第430章 铺路
“咨尔秦氏舜华，温婉淑德，娴雅端静，乃朕与摄政王嫡长女，特册封为‘永宸公主’，赐公主府，食邑万户！”
“秦氏瑶，聪慧敏捷，特册封为‘安平郡主’，赐郡主府，食邑五千户！”
“秦文山，忠勇体国，教子有方，特晋封为‘一等镇国公’，世袭罔替！”
“沈玉雁，特敕封为‘一品诰命夫人’！”
一道道封赏诏书宣读完毕。
代表着秦氏一族自此与皇权彻底捆绑，荣宠至极！
秦文山与沈玉雁今日也特许立于宗室班列之前。
听着封赏，秦文山神色复杂的与身旁激动得拭泪的沈玉雁一起，躬身谢恩。
秦舜华与秦瑶亦各自领旨谢恩。
……
册封仪式庄重而繁琐，每一步都遵循着古礼。
楚风在礼官引导下，祭拜天地、宗庙，完成一系列复杂礼仪。
整个过程，举止得体，应对自如。
让不少原本心中尚有疑虑的臣子暗暗点头。
这位太子，确有人君之相！
秦夜立于楚岚身侧，目光始终追随着儿子。
看着儿子从容不迫的完成每一项仪式，心中欣慰之余，亦有一丝复杂。
雏鹰展翅，终将翱翔九天。
风儿，已经踏上了那条注定不凡的道路。
余光，也不时扫过下方的人群。
尤其是在文修远与其子文景轩所在的方向。
虽然面色不动。
但心中那根属于老父亲的弦，依旧微微绷紧。
文景轩今日亦随父在朝班之中。
他身着青色官袍，身姿挺拔。
在人群中亦是鹤立鸡群。
他的目光，屡屡望向秦舜华光彩照人的倩影。
目光中有难以掩饰的倾慕，亦有自知身份的克制与距离感。
这对年轻男女的目光，时不时短暂交汇。
文景轩立刻恭敬垂首，耳根却悄悄泛红。
而秦舜华亦是迅速移开视线。
唯有那微微加速的心跳，在繁复的礼服与庄重的礼仪下，无人得见。
这一切，却都被居高临下的秦夜，敏锐的捕捉。
无人知道，秦夜心里骂了什么，说了什么……
……
册封大典持续了近两个时辰。
方才在庄严肃穆的礼乐声中圆满结束。
新太子楚风，在百官山呼“千岁”的声浪中，第一次以储君的身份，接受了众人的朝拜。
永宸公主秦舜华、安平郡主秦瑶。
亦正式拥有了尊贵身份。
秦家一门，一公、一王、一公主、一郡主、一诰命。
显赫无双，举世瞩目！
然而，盛典的辉煌之下，暗流依旧在涌动。
退朝之后，百官散去。
私下里的议论不断。
“女帝、太子、权相……这大乾的朝局，当真是千古未有之奇变！”
有官员低声感叹。
“秦家如今之势，可谓权倾朝野，与国同休了。只是福兮祸之所伏啊……”
亦有老成持重者，隐带忧虑。
“太子殿下年纪虽轻，气度不凡，假以时日，必为明君。只是不知，摄政王将来……”
有人将话题引向了更敏感的未来。
楚岚与秦夜的关系。
秦夜的权柄。
太子的未来。
秦家的地位……
这一切都格外微妙。
而几位宗室王爷也聚在一处，楚轩捋须，胖乎乎的脸上笑容满面：“太子颇有英气，是社稷之福。”
楚铮与楚禛亦附和称是。
经历楚昭之乱，他们深知此刻唯有紧紧依附帝相，方能保全身家富贵。
而一些更为守旧，自诩清流的文官……
虽在秦夜威势下不敢公然反对。
但回到府中，却不免对“牝鸡司晨”、“外戚权重”忧心忡忡。
写下一些私密的日记或诗文，以抒胸中块垒。
这些反应，皆在秦夜意料之中。
他并不急于一时，时间的流逝和现实的功绩，会慢慢磨平这些不合时宜的杂音。
当夜，宫中设下盛大家宴。
只为秦氏一族。
没有外人在场，气氛轻松了许多。
楚风换下了沉重的太子礼服，穿着常服，难掩眉宇间的兴奋。
今日，他人生的轨迹彻底改变！
秦瑶则早已恢复了本性，拉着秦舜华说着今日典礼上的见闻。
以及对自己郡主府的美好憧憬。
沈玉雁看着满堂儿孙，笑得合不拢嘴，享受着难得的天伦之乐。
秦文山却依旧有些别扭，时不时喝一口闷酒。
先前，心里已经转过弯，有准备。
但亲眼目睹这庆典，以及一切尘埃落定后。
心里还是难免有些堵得慌。
时不时就有种，恍如隔世的念旧情绪涌上心头……
……
宴席间，楚岚看向秦夜，眼中带着询问：“夫君，风儿既已正位东宫，这教导辅佐之人……”
秦夜放下酒杯，沉吟道：“太子太傅之位，关乎国本，需德高望重、学识渊博且忠心可靠之人。我意，由文修远兼任太子太傅，负责教导风儿治国之道。”
他此言一出，席间微微一静。
文修远的能力与忠诚毋庸置疑。
但其子文景轩与秦舜华之间的情愫。
却让这个任命显得有些微妙。
片刻后，秦舜华悄声嘟囔了一句：“我赞同……”
楚风瞥了妹妹一眼，忍俊不禁。
秦夜仿佛没听见女儿在说什么，继续道：“至于武事与军国韬略，便由王贲、赵擎苍兼任太子少保。”
这个安排可谓煞费苦心，文武兼备。
既有文修远这样的治世能臣。
也有王贲这样的沙场悍将。
以及赵擎苍这般京中军首。
无论是内政，还是边军，还是京城禁军。
这都是让楚风参与进去，为其主动建立势力了！
楚岚点头赞同，毫不犹豫的答应道：“如此甚好！”
若是一般帝王，往往提防太子。
别说是让太子和这些关键重臣接触了。
和一般朝臣接触，都是给他们上眼药。
而楚岚不同，巴不得全力培养楚风。
她和秦夜，也就楚风那么一个儿子。
聊完了楚风的事情，楚岚目光转向一旁的秦舜华，语气柔和：“华儿，你如今是公主之尊，开府之后，亦可择选贤才，组建属官，协助你处理事务，历练一番。”
秦舜华微微颔首：“女儿谨遵皇母教诲。”
秦夜看看楚岚，又看看秦舜华。
心中暗忖。
属官？
几个意思？
岚儿这就给文景轩铺路了？
不行，得安排人盯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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