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我的混沌道，包容万物，亦承载万物
第二百二十九章 我的混沌道，包容万物，亦承载万物
天空在瞬间黯淡下去，并非乌云蔽日，而是所有的光线都仿佛被一种极致的黑暗与死寂所吞噬。
一种冰冷暴虐的恐怖意志，如同潮水般席卷过每一寸空间，压得亿万生灵喘不过气，神魂战栗。
“呃啊——！”
云昭微闷哼一声，只觉一股难以形容的威压扑面而来，竟让她这渡劫期的混沌圣体都感到一阵心悸与压抑。
她体内的混沌之力自主沸腾，辟鸿蒙在鞘中发出愤怒而警惕的嗡鸣。
她骇然抬头望去，只见九天之上，魔气滔天。
无尽的漆黑魔云从四极八荒汇聚而来，化作一个巨大无比的黑暗漩涡，漩涡中心，隐隐浮现出一尊庞大狰狞的魔影。
那魔影仿佛是由无尽的毁灭、杀戮、吞噬、绝望凝聚而成，其散发出的气息，比之前强大了何止十倍百倍，已然彻底超越了此界所能容纳的极限。
仅仅是其存在，就让周遭的空间不断崩塌、重组，法则哀鸣。
洪荒各处，瞬间陷入了更大的混乱与绝望。
山河崩碎，江海倒流，无数修士如遭重击，口喷鲜血，修为低微者更是直接神魂溃散而亡！
“哈哈哈——！！！！” 一阵狂妄、冰冷、带着无上魔威的长笑，自那漩涡中心响起，穿透层层空间，响彻在洪荒所有生灵的神魂最深处。
“洪荒蝼蚁们，感受真正的绝望吧！本座戮天，今日已吞噬万魔之源，融合寂灭真意，重归天魔之位！此界，终将成为吾之魔域！顺吾者，化为魔傀，逆吾者，形神俱灭！”
天魔！
戮天竟然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晋升为了真正的天魔！
云昭微脸色瞬间煞白，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震惊与凝重。
她终于明白，为何外祖父要施展须弥芥子神通为她争取时间。
璇玑真人定然早已窥见天机，知道戮天即将完成最关键突破，所以才用这种方式，让她在相对安全的环境下完成剑灵融合，并告知她身世真相。
“该死！”云昭微银牙紧咬，心中刚升起的一丝庆幸瞬间化为乌有，取而代之的是沉甸甸的压力与紧迫感。
就在云昭微被那天魔之威压得气血翻腾，心生绝望之际，她手中的辟鸿蒙圣剑猛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
剑身剧烈震颤，发出一声清越激昂、仿佛能撕裂万古混沌的剑鸣。
下一刻，一道凝练如实质的灰色气流自剑身中冲天而起，在她身前迅速凝聚。
眨眼之间，一个奇异的生灵出现在云昭微面前。
它并非人形，而更像是一团不断流动、变幻的混沌星璇。
其核心是一点极致璀璨，仿佛蕴含生灭的混沌光源，光源之外，是层层叠叠，如同星云般旋转流淌的灰色雾气，能量之中，不时有地火水风的虚影生灭，更有细微的星辰光点闪烁流转。
它没有固定的五官与四肢，但其存在的本身，便散发着一种至高纯粹的剑道本源气息，
这便是先天混沌剑灵的显化之形。
剑灵微微“转动”，仿佛“看”向了云昭微，一道不带丝毫情感波动的意念，直接传入她的识海。
“主人，危机，不可力敌。” 它的声音如同亿万把细微的剑在轻吟，清脆却带着斩断一切的淡漠。
不等云昭微反应，混沌剑灵周身光华一闪。
嗡！
云昭微只觉周遭景象瞬间模糊，下一刻，她已置身于一片奇异的灰蒙空间之中。
这里没有上下四方，没有时间流逝，只有无尽的混沌之气缓缓流淌，仿佛回到了天地未开之时。
这是剑灵以自身本源之力临时开辟的混沌灵域，隔绝了外界一切气息，包括戮天那恐怖的威压。
“此地安全。”剑灵的意念再次响起，“外界之敌，已成就天魔之体，本质升华，与此界法则初步融合。其实力，远超当前认知范畴。”
它“注视”着云昭微，意念毫无波澜：“主人虽身负混沌圣体，然未至大成，更兼修为仅止渡劫。正面抗衡，无异于螳臂当车，自取灭亡。”
云昭微心中一沉，她虽知戮天变得极强，却没想到剑灵给出的评价如此残酷绝对。
“那你待如何？难道就此隐匿不出？”云昭微咬牙问道，战意未消。
剑灵的意念依旧冰冷理智：“吾与主人合力，可倾尽所有本源，催动辟鸿蒙终极之力，于无尽虚空深处，强行劈开一方独立小界。此界完全 脱离洪荒，自衍法则，可规避此次灭世之劫。”
它继续冷静地阐述，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天魔戮天，灭世而行，必引动洪荒天地法则最终反噬。待其与法则两败俱伤，或同归于尽，或陷入沉寂。届时，洪荒重启，万物新生。吾等可再破界而出，收割残局，或于新纪 元中重塑天地。此方案，生存概率可提升至三成。”
它的逻辑简单直接，打不过，就躲起来，等敌人和世界互相消耗，然后再出来。
它没有善恶观念，没有责任负担，它只会通过上万年的见闻，得出最佳的选择，让它的主人存活下去。
云昭微听完，瞳孔骤缩，心中涌起一股寒意。
她看着眼前这团冰冷的混沌星璇，终于彻底明白，这先天剑灵的本质——它没有是非观，没有情感，只有绝对生存本能。
“不可！”她毫不犹豫地厉声拒绝，眼神锐利如剑，“此计绝不可行！”
剑灵的光旋微微停滞，似乎不理解：“为何？此乃最优解。情感用事，到头来不过一死而已。”
“这不是情感用事！”云昭微目光灼灼地盯着剑灵，声音坚定无比。
“洪荒众生，并非蝼蚁！其中有我的师长，我的同道，更有无数无辜生灵，我若为一己之存，劈界而逃，坐视他们被戮天屠戮，坐视天地崩坏，那我与戮天何异？！
我之道心，将瞬间崩毁。届时，就算活下来，也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更有何颜面执掌混沌之力？有何资格成为你的主人？！”
剑灵沉默了片刻，意念依旧平静：“道心可重塑。众生陨灭，与新纪 元中亦可再生。”
“荒谬！”云昭微踏前一步，周身混沌之气因她的激动而汹涌澎湃，“生命岂是数字？情谊岂能计算？我云昭微能走到今日，非我一人之功，是师长培育，是同道扶持，是父母以命相护！
若弃他们而去，我云昭微，便不再是云昭微。我的混沌道，包容万物，亦承载万物，绝非冰冷无情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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