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旁敲侧击
第一百章 旁敲侧击
在秦默的冷静部署下,团队化悲愤为力量,更加隐秘而高效地运转起来。
在此期间,钱有德也成了刘临舟的师爷,刘临舟这样做,为的就是把钱有德绑定在他们这条船上,并堵住他的嘴。
钱有德对刘临舟感恩戴德,并且帮着刘临舟做起了脏事,说是为刘临舟分忧。
殊不知,像他这样的人,很适合背锅,还可能成为弃子。
他们之所以敢如此明目张胆,正是因为陆承宇杀死了石佳鹏以后,秦墨等人的行为确实有所收敛,还在江湖上产生了一些传言。
“你们听说了吗?石佳鹏被人杀死了,好像和秦默有关系。”
“唉,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那些官场上的大人物,不是我们这些江湖人能惹得起的。”
“算了吧,咱们有心无力,只能让秦状师自求多福了,免得落得石佳鹏一个下场。”
这些传言当然是秦默故意放出去的,但是在陆承宇和刘临舟等人看来,确实对那些江湖人产生了震慑效果,毕竟没有人是不怕死的。
秦默也不再提及反对贪腐,每日青衫磊落,准时出现在状师行,低调了很多。
其实,他利用状师身份的天然便利,以处理商业纠纷、田产诉讼、契约审核等名义,频繁约见与刘临舟关系密切的商贾、胥吏乃至一些低阶官员。
会谈往往从一桩看似普通的“契约纠纷”或“赋税咨询”开始。
秦默言语依旧带着特有的停顿,却逻辑严密,引经据典,令人不自觉信服。
他从不直接询问敏感信息,而是抽丝剥茧般,在讨论案情、分析律条的过程中,看似无意地旁敲侧击。
“张员外,您,您这批货卡在城西关卡已,已有三日?据《关津令》,寻,寻常农具建材……若无违禁,查验至,至多一日。莫非其中另,另有隐情?”他一边翻阅着契约,一边似漫不经心地提起。
那位张员外正为货物滞留焦头烂额,闻言顿时大倒苦水:“秦讼生您有所不知!如今这关卡,哪是看律法?全是看刘知府那位钱师爷的脸色!规矩说变就变!”
“前几日有一批‘硬货’,说是农具,箱子沉得压手,守卫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钱师爷一个条子,立马放行!轮到我们这些老实商人,恨不得把箱子底都翻过来查!这分明是……”
秦默默默听着,指尖在“农具”、“钱师爷”、“条子”等词上轻轻点过。
送走张员外后,这些碎片化的信息会被立刻记录下来,汇入情报洪流。
柳含烟则坐镇醉仙楼,这座繁华的酒楼成了她最佳的情报中心。石佳鹏的死并未让她退缩,反而激起了她骨子里的韧性。
她深知,对付刘临舟这样的官场老狐狸,仅靠秦默正面的法律试探远远不够,必须从内部攻破。
她不再满足于被动听闲谈,而是主动出击,精心筛选目标。
“王妈妈,听说你侄子在城西关卡当差?近日楼里新到了一批江南的绸缎,给他捎去几匹做身衣裳。年轻人当差辛苦,打点上下不易。”柳含烟笑语盈盈,将一匹上好的杭绸推给一位常来送菜的老妇。
老妇千恩万谢,之后关于关卡的消息便源源不断。
她对醉仙楼的伙计进行了简单培训,让他们在伺候那些来自衙门、关卡、仓库的官吏商贾时,更加留意他们的谈话,特别是酒后失言。
她则周旋于各色客人之间,巧笑倩兮,妙语连珠,在不经意间“透露”一些真假难辨的“内部消息”,引导着话题走向,套取着她需要的信息。
“李管事,近日西北不太平,听说边贸查得紧?您那批运往‘丰裕商行’的货,可得打点妥当才行啊。”柳含烟状似关切地对一位与平西侯府有往来的商行管事举杯。
那管事几杯酒下肚,又是美人关切,不免吹嘘几句:“柳老板放心!咱们的货,走的可是刘知府的‘快道’!钱师爷亲自打点的条子,哪个关卡敢细查?不过是走个过场!”
柳含烟心中冷笑,面上却赞叹不已,又连连劝酒,套出了更多“快道”的细节和经手人。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也更易撬开紧咬的牙关。
柳含烟毫不吝啬金银,通过可靠中间人,将沉甸甸的银锭或小巧的金锞子,送入那些被刘临舟体系排挤、不得志或 贪财的关键小吏手中。
周平则活跃在城池内外,负责外部接应、信息验证和追踪。
他利用自身江湖背景和石佳鹏事件后激起的江湖义愤,联络了更多三教九流的朋友:镖局的镖头、车马行的把头、码头上的扛夫头领、甚至一些消息灵通的丐帮弟子。
“王镖头,劳烦吩咐走西北线的弟兄,留意一下约莫半月前,从城西关卡出去的那支打着‘丰裕商行’旗号的车队,看看他们最终卸货的地点,货物包装有何异常。”周平在一家小酒馆里,对一位相熟的镖头低语,塞过去一锭银子。
“周兄弟放心!这事包在老哥身上!那‘丰裕商行’仗着有官府背景,平日里眼高于顶,老子早看他们不顺眼了!”镖头拍着胸脯保证。
数日后,消息传回:那批“农具”根本未入“丰裕商行”在城内的仓库,而是在城外一处偏僻的货栈卸下,连夜换了包装和车马,由一队明显透着彪悍之气的人押送,继续往西北方向去了。
有经验的镖师暗中观察,从那沉重木箱的搬运方式和偶尔泄露的金属摩擦声判断,极可能是军械!
周平还将柳含烟从不同渠道获取的信息进行交叉比对。例如,柳含烟从一小吏处听说某日有“特殊货物”通关,周平便去查那日的车马行记录和码头搬运记录,验证时间、车辆和人员,确保情报的准确性。
状师行后院,周文渊凭借多年经验,从府衙公开存档的过往公文、赋税记录、工程卷宗中寻找蛛丝马迹。陈细柳则心细如发,负责核对数字、笔迹、印章和时间逻辑。
“周叔,您看这里。”陈细柳指着一份三年前的河堤修缮账目,“采购石料的数目,与工部核销的数目对得上,但与仓库实际入库的记录差了近三成。而同年,刘知府的一位远亲,在城东新起了一座五进的大宅子。”
周文渊扶了扶老花镜,仔细比对,冷哼一声:“哼,移花接木,中饱私囊的老把戏!”
她又翻出一份去年的粮饷调拨文书:“还有这份,拨往西北军营的粮饷,记录上是足额发放,但接收回执的印章模糊不清,且与军中常用印鉴有细微差别。而几乎同时,刘知府在钱庄的私户,存入了一笔来源不明的大额银钱。”
这些发现看似零散,却与秦默、柳含烟获取的信息相互印证,逐渐拼凑出刘临舟贪墨公款、克扣军需的清晰罪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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