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古怪少女
第九十七章 古怪少女
“疯斧”截杀秦默反被江湖义士石佳鹏拼死反杀的消息，迅速传遍了青阳府乃至周边江湖道。
江湖人士闻之，无不愤慨！
暗杀讼师，还是用如此凶残的疯子，这触犯了江湖和民间共同的底线。
许多原本中立的江湖人物开始对秦默抱以同情，对幕后黑手充满鄙夷。石佳鹏虽重伤，却赢得了极大的声望。
知府衙门内，刘临舟听到消息，惊得手中的茶盏都摔碎了！
他没想到“疯斧”如此不堪，更没想到秦默身边竟有江湖人护卫。
陆承宇得知后，脸色更是阴沉，对刘临舟找的人感到极度不满。
唯有林墨寒相对冷静，他捻着手指，对陆承宇道：“一击不成，打草惊蛇。秦默经此一役，必然警惕万分，身边防护更严。”
“再派杀手硬闯，无异于自投罗网，且极易留下把柄。此事，需从长计议，换个法子。”
陆承宇冷声道：“侯爷耐心有限。你待如何？”
林墨寒缓缓道：“硬的不行，便来软的；明的不行，便来暗的。”
“我手下有一人，绰号‘鬼手’，擅赌术，更精于骗术和下毒。让他去，接近秦默，伺机下手。杀人，未必需要动刀斧。”
数日后，一个穿着绸衫、摇着折扇的中年男子，晃晃悠悠地来到了秦氏状师行，他手指间一枚硕大的翡翠戒指格外显眼。
“喂！秦默秦讼生在不在？听说他断案如神，老子最近有桩买卖纠纷，特地来请他出面！”男子嗓门很大，语气嚣张。
周平正在前堂打理，见来人举止轻浮，皱了皱眉：“这位先生，我家少爷今日外出访友，不在行中。您若有讼事，可先留下名帖和事由，待少爷回来…”
“不在？”那“鬼手”眼睛一翻，故意提高声调，“哼！好大的架子！是不是看不起老子？觉得老子出不起钱？”
“告诉你，老子有的是钱！只要他秦默肯接，多少钱都好说！”他边说边往里闯，眼神却四处扫视。
周平脸色一沉，拦住他：“先生请自重！状师行有规矩，岂容你喧哗！”
正当双方争执时，柳含烟恰巧带着一个看起来约莫十五六岁、嘴角带着俏皮笑容的绿衣少女走了进来，少女手里还把玩着几枚铜钱，一双大眼睛迅速扫过那“鬼手”全身。
“周平，怎么回事？”柳含烟问道。
那“鬼手”一见柳含烟，眼睛一亮，又看到那少女，故意嗤笑道：“哟，秦讼生不在，倒是来了两位美人儿？怎么，秦默是靠女人撑场面的吗？”
绿衣少女不但不生气，反而笑嘻嘻地蹦上前两步，歪着头，用天真无邪的语气对着“鬼手”说道：“这位大叔，你火气好大呀，手指头捻得这么快，是心里在算牌呢，还是盘算着怎么出老千呀？”
“鬼手”脸色 微微一僵，下意识地将那枚戴着翡翠戒指、正在习惯性微微捻动的手指缩回袖中几分。
他这个微小的职业动作，极其隐蔽，寻常人根本不会注意。
少女却像是没看见他的反应，继续笑嘻嘻地说：“看你这戒指，绿得流油，是刚从哪个冤大头的牌桌上赢来的吧？”
“揣着这么烫手的彩头，还敢到处晃悠，大叔你胆子不小嘛！敢不敢跟我赌一把小的？就赌你手上这戒指！输了，戒指归我玩玩！赢了嘛…”她眨眨眼，“我把秦讼生找出来。”
“鬼手”心中顿时一惊，暗忖这丫头眼力好毒！
但随即暗喜，正愁没借口接近，没想到这小姑娘自己送上门来，还挑明了他擅长的领域。
他自信赌术高超，正好趁机显露一手，也好为后续接近秦默铺垫。
他立刻换上傲然的神色：“哼！小丫头片子倒有几分眼力！老子在赌场上混的时候，你还在穿开裆裤呢！赌就赌，怕你不成！赌什么？”
“就赌最简单的，猜单双！”少女笑嘻嘻地掏出三枚铜钱，“我抛，你猜落地后是字面朝上的多，还是背面朝上的多？三局两胜？”
“好！”鬼手自忖这种基础赌术，自己闭着眼都能赢。
两人当即在堂中赌了起来。少女手法生疏，抛得不高，铜钱叮当作响。
鬼手凝神细看，前两局果然轻松猜中，一比一平。
第三局，铜钱抛起，落下。
少女抢先叫道：“是两个字一个背！我赢啦！”
鬼手看得分明，应该是两个字一个背没错，但这正是他设下的陷阱。
他故意皱眉：“咦？我看好像是一个字两个背吧，小姑娘你看错了？”
他打算利用手法在铜钱落定前微调，这是他的拿手好戏。
然而，就在他手指微动，内力暗吐，想要悄然翻转一枚铜钱时，却突然感觉那枚目标铜钱微微一烫，他内力一滞，竟未能成功！
铜钱落地，果然是两个字一个背！
“哈哈！我赢啦！戒指拿来！”少女拍手笑道。
鬼手脸色 微变，心中惊疑不定，刚才那一下灼热感绝非错觉！
他深深看了少女一眼，这丫头有古怪！
就在这时，秦默恰好从外面回来，看到堂中情景，微微一怔。
鬼手立刻换上一副笑脸，迎上前去：“这位就是秦讼生吧？久仰大名！在下姓李，做点小买卖，有桩纠纷想请讼生帮忙……”
他边说边热情地伸出手，似乎想握手，指尖却藏着一抹肉眼难辨的幽蓝粉末——一种接触皮肤即可令人缓慢中毒的剧毒！
秦默正待回应，那绿衣少女却突然“哎呀”一声，似乎被绊了一下，一个趔趄撞向鬼手，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小巧的火折子，“噗”一下擦燃，一小簇火苗正好燎过鬼手递出的那只手的手腕。
“嘶！”鬼手手腕一痛，那抹毒粉瞬间被火焰燎尽，发出一丝极淡的焦糊味。
他猛地缩回手，惊怒交加地看向少女！
少女站稳身子，吐了吐舌头，一脸“不好意思”：“大叔对不起啊，没站稳……咦？你手上怎么有股怪味？”
鬼手心中骇然！这少女绝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她不仅看穿了自己的赌术，更识破了自己下毒的手法，并用这种匪夷所思的方式破解了！
秦默何等聪明，虽不知具体细节，但看此情景，已明白此人来者不善。
他面色一沉，挡在少女身前，目光锐利地看向鬼手：“阁下究，究竟何人？有何指教？”
鬼手知道事已败露，今日绝无得手可能。他脸色变幻数次，最终干笑两声，收起折扇：“呵呵，看来秦讼生今日不便，李某改日再来拜访。”
说完，竟不再纠缠，转身就走，步伐极快。
走到门口，他忽然停下，回头看了秦默一眼，眼神阴冷：“秦讼生，江湖路远，小心火烛。有些人，不是你该惹的。”
秦默负手而立，神色平静：“回，回去告诉你背后的人，若以为凭，凭此等鬼蜮伎俩便能令，令我屈服，未免太，太过天真。请他好，好自为之。”
鬼手脸色一僵，冷哼一声，快步离去，身影迅速消失在街角。
堂内，周平松了口气，感激地看向那绿衣少女：“阿离，这次又多亏你了！”
名叫阿离的少女嘻嘻一笑，收起火折子，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翡翠戒指：“小意思啦！这种靠手上功夫吃饭的老千，身上最容易留火种了！周大哥，这戒指成色不错，回头当了给石大哥买补品去！”
柳含烟也笑道：“你这丫头，玩火的本事是越来越精了，都快赶上街头变戏法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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