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屠神之夜，杀鸡儆猴！
演播厅后台，汪风的休息室。
顾景轩捏着那份薄薄的曲谱，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
曲谱上，歌名叫《演员》。
他看着上面的歌词，每一个字都让他脸颊滚烫，难堪至极。
“简单点，说话的方式简单点。”
“递进的情绪请省略，你又不是个演员，别设计那些情节。”
顾景轩的呼吸变得粗重。
他想起了自己在盲选舞台上，那些精心设计过的表情，那些自以为感人肺腑的“梦想”宣言。
他的目光继续下移。
“该配合你演出的我演视而不见。”
“在逼一个最爱你的人即兴表演。”
“什么时候我们开始收起了底线，顺应时代的改变看那些拙劣的表演？”
“噗通。”
顾景轩手一软，曲谱掉在了地上。
他浑身脱力，瘫倒在椅子上，脸上血色尽失。
这些歌词，不是在写歌。
这是把他扒光了衣服，扔在全世界面前，公开处刑！
旁边的汪风，脸色同样难看到了极点。
他捡起曲谱，看着那句“你该受的表扬我尽量表现自然”，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
他这个所谓的“乐坛半壁江山”，在节目里配合着资本，说着违心的场面话，不就是在“尽量表现自然”吗？
“你……”顾景轩豁然抬头，死死瞪着姜初，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却一个字都骂不出来。
是愤怒？
是羞辱？
更多的是恐惧。
一种被彻底看穿，无所遁形的恐惧。
姜初对他们的反应视若无睹，甚至都没多看他们一眼。
他转身，看向身后的陈蓉，奶声奶气地吩咐：
“陈蓉姐。”
“今晚零点，把张学佑老师的新歌，全网上线。”
陈蓉愣了一下。
张学佑老师的新歌？
那首在游乐园里，被初祖“逼”出来的歌？
她瞬间明白了。
在导师对战的前一夜，把歌神的新歌放出去。
这不仅仅是给华影传媒一记重拳。
这是要在决战打响之前，先在整个乐坛，引爆一颗核弹！
华影传媒，副总裁办公室。
赵立新听着手下的汇报，嘴角噙着一丝不屑的冷笑。
“给汪风写了首歌叫《演员》？呵呵，哗众取宠。”
他端起咖啡，慢悠悠地品了一口。
“一个八岁的小屁孩，懂什么叫音乐？他以为靠这种小聪明就能赢？天真。”
助理小心翼翼地补充道：
“赵总，还有个消息……他们今晚零点，要发张学佑的新歌，制作人是姜初。”
赵立新放下咖啡杯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又笑了。
“张学佑？他这是黔驴技穷了，想拉歌神出来站台？”
“没用的。”
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城市的夜景。
“一首歌，改变不了任何事。在绝对的资本和规则面前，才华一文不值。”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老刘，是我。”
“对，明天晚上的媒体评审团，你都打好招呼了吧？”
“很好。”
赵立新的声音变得阴冷，“不管姜初那个‘新生代’的选手表现得有多惊艳，你们的任务只有一个。”
“用最‘专业’的角度，给出最低分。”
“摇滚的，就说他没有内核。唱黑暗的，就说她故弄玄虚。那个老男人，就说他技巧陈旧。至于那个搬砖的……”
他嗤笑一声。
“就说他没有乐感，感情苍白。”
“总之，给我找出一万个理由，把他们踩进泥里！”
“我要让所有人看看，得罪华影的下场！”
午夜，零点。
互联网的夜猫子们，正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
没有任何预告。
没有任何宣发。
各大音乐平台的首页，毫无征兆地，同时被一首新歌刷屏。
演唱者：张学佑。
歌曲名：《偷心》。
制作人：姜初。
一瞬间，整个华语乐坛的听众，都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歌神……发新歌了？！
无数熬夜党的手指疯狂点击，耳机里，即将迎来一场他们毕生难忘的灵魂风暴。
前奏响起。
没有熟悉的悲伤情歌旋律，没有宏大的管弦乐铺垫。
只有一段骚气、勾人，带着几分慵懒与危险气息的布鲁斯吉他。
仅仅是这个前奏，就颠覆了所有人对“张学佑”三个字的认知。
紧接着，歌声传来。
“是寂寞慢慢占领我的心……”
“长夜里愈来愈冷清……”
那声音，不再是以往清亮、醇厚的“歌神之声”。
它带着一丝沙哑，一丝漫不经心，一丝痞气。
那是一种做贼心虚，又忍不住炫耀的“贼”一样的唱腔！
这一刻，全国各地，无数个房间里，无数副耳机中，集体传出倒吸凉气的声音。
【卧槽？！这是张学佑？！】
【我聋了？我幻听了？这他妈是歌神？这分明是歌贼啊！】
【这唱的是偷心？这他妈是直接把我的魂都勾走了啊！】
【救命！我一个男的，听得腿都软了！这声音太骚了！】
当歌曲进入副歌，张学佑的唱腔再次变化。
“我的心是座荒芜的城……”
“只为一个人……”
那声音里的痞气和炫耀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深情和卑微，是洗尽铅华后为爱臣服的虔诚。
前后的反差，情感的递进，让所有听众的头皮瞬间炸开！
歌曲发布一小时。
企鹅音乐评论区，突破一百万条。
网抑云音乐评论区，突破一百万条。
酷狗音乐……服务器直接崩了。
#歌神变歌贼# #张学佑偷心# #姜初制作# 三个词条，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怖速度，霸占了微博热搜前三。
整个互联网，陷入了一场关于“高级唱法”和“灵魂注入”的狂欢式讨论。
这不再是一首歌。
这是一个现象，一个事件，一个足以载入华语乐坛史册的夜晚！
无数自诩专业的乐评人，戴上自己最昂贵的监听耳机，反复听着这首《偷心》。
一遍，两遍，十遍…… 听得越多，他们的表情就越茫然，越惊恐。
他们过往引以为傲的所有乐理体系，所有评价标准，在这首歌面前，全部失效了。
你说他技巧？
他的发声位置飘忽不定，气息时而稳如磐石，时而虚如游丝。
你说他音准？
他有好几个音，都游走在跑调的边缘，却偏偏勾得你心痒难耐。
这怎么评？
这根本没法评！
所有乐评人，集体失声。
直到凌晨三点，华语乐坛泰斗级人物，国家音乐学院的终身教授——宋柯，在自己的微博上，发了一段话。
“老友张学佑一首《偷心》，我听了一夜，彻夜难眠。老夫聊发少年狂，也说几句。”
“我们这些搞理论的，一辈子都在研究‘技’。气息、共鸣、转音、咬字……我们把一首歌拆解成无数个零件，然后去评判每个零件是否标准。”
“但我们都忘了，唱歌，首先是‘人’在唱。”
“姜初的可怕之处在于，他完全抛弃了‘技’的束缚。他不是在教张学佑怎么唱歌，他是在帮张学佑，找到那个藏在他灵魂深处的，又痞又深情的‘贼’。”
“他不是在教唱歌，他是在重塑灵魂。”
“我们还在讨论技巧，他已经在讨论‘人性’了。”
“此子，非妖孽，乃神人也。”
这篇文章，瞬间被全网疯转。
它为这场狂欢，做出了最终的定义。
姜初，重新定义了“制作人”这个词。
华影传媒，紧急会议室。
赵立新死死地盯着面前的音响，里面正循环播放着《偷心》。
他听着那骚气的吉他，听着那“贼”一样的唱腔，听着网络上山呼海啸般的赞美，脸色一寸一寸地变得铁青。
直到宋柯那篇雄文被助理递到他面前。
当他看到“我们还在讨论技巧，他已经在讨论‘人性’了”这句话时，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终于明白了姜初的可怕之处！
当所有人都开始接受他的标准时，自己手里的那五十个媒体评审，那些所谓的“专业”，就将成为一个天大的笑话！
“开会！”
赵立新猛地一拍桌子，对着满屋子的高管嘶吼。
“马上联系媒体评审团！告诉他们！”
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表情狰狞。
“计划改变！明天，不管第一个上场的是谁，不管他唱得是天籁之音还是狗屎！”
“给我用你们的投票权，不惜一切代价，把他做掉！”
“我要让他第一个选手，就死在舞台上！”
比赛前夜，风雨欲来。
州草工作室，一号训练室。
这里没有一丝紧张的气氛。
姜初正蹲在地上，手里拿着针线，认真地帮阿木整理着一套演出服。
那是一套金光闪闪的锁子黄金甲。
手工略显粗糙，是用某种特殊的亮片材料缝制而成，但在灯光下，却反射出刺目的光芒。
阿木穿着这身“战甲”，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身体显得格外僵硬。
姜初站起身，拍了拍他坚实的肩膀。
“明天，你第一个上。”
他看着阿木那双依旧带着自卑和紧张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穿上它。”
“你不是阿木，你是齐天大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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