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不是梦

“不是乔家的血脉，终究是低、肮脏。”

“既然你如此的恶毒，卑劣，便回到自己该去的地方吧。”

他怒气冲天，说出的话更是让人如坠冰窟。

“来人，将她赏给城西的乞丐，让她好好造福大乾的百姓。”

又是熟悉的走向，又是熟悉的话语，还有真实的疼痛。

乔漪澜已经没办法在自欺欺人。

眼前的一切不是梦。

或者说，一个月前，也就是从丞相府被抄家的前一晚，她所梦到的一切都会在现实中发生。

梦中，她不是丞相府的千金小姐，是被父亲妾室调换的假千金。

真千金穗安就在她身边，还伺候了她十年。

父亲觉得脸面丢尽，为了要她痛，要她受罪，亲自执笔写话本，自降身份排了一出大戏。

于是，一直被架空的皇帝下令抄了丞相府。

丞相爹爹被革职，每日向十名百姓下跪认错；

公主娘亲被贬为庶人，每日为十名乞丐跳舞安抚；

就连状元哥哥都要被革除功名，每日为十名青楼女子作画留念。

然后，爹爹受不住打击，变得疯疯癫癫。

她心疼爹爹，代爹下跪，被人砸破脑袋。

娘亲伤心哭瞎了眼。

她怜惜娘亲，替娘跳舞，被人意淫。

哥哥去青楼作画的第一天，受辱后便不愿出门。

她不忍逼迫，替哥作画，被人调戏。

可他们背着她，笑她傻，骂她笨。

更绝的是，被她当成妹妹，锦衣玉食，等同于副小姐养着的穗安。

偶尔露出的陈年旧伤，不经意说漏嘴的委屈。

明明主动勾搭她的未婚夫婿，却成了她逼迫的借口。

导致她被哥哥赏给乞丐，被乞丐们轮流糟蹋，最后被乞丐们当成赚钱的工具，十个铜板可以玩弄一次。

为杜绝她自杀，过早下线，父亲还专门派人看着她。

即便她染上花柳病，也将她捡回去医治。

治好后，又丢回破庙……

想起，梦中后续会发生的一切，乔漪澜面色越发苍白，浑身颤抖起来。

乔云野大声警告道，“乔漪澜，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想你明白。”

“不要让我听到半句有损安安名声的话，她不比你，没了名声，她活不下去。”

乔漪澜蜷着身子，声音虚弱，“全家自降身份骗我，甚至你还差点被那些嫖客打死，值得吗？”

郡王府的婆子上前来拽住乔漪澜的胳膊，将她拖出楼阁。

她浑身都是血，又红又肿的双脚蹭过地面，在地上留下一道越来越长的血痕。

闻言，乔云野带着愤怒快速跑下楼，一脚踹到乔漪澜的心窝。

乔漪澜被踹出门，连带着拽住她的婆子也摔到地上。

“现在你不就是在偿还回来吗。”

他怒吼回应。

仿佛眼前的人不是他疼宠十五年的妹妹，而是一个恨不能啖其肉，碎其尸，沥血以祭先灵的仇敌。

“噗！”

喉间涌上腥甜，乔漪澜吐出一口血。

血顺着嘴角往下淌，染红了嘴巴，浸红了齿缝。

她却裂开嘴笑了。

“好一个偿还，好一个偿还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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