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好热…


兰夕夕整颗心跳到嗓子眼。

迅速将门拉拢。

“薄三爷,你怎么过来了?”

薄夜今望着她,显然刚从抽血处过来,脸色比平时更显几分冷白,袖口随意放下,却依旧能看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褶皱。他深邃的目光精准地捕捉到她,带着探究:“你刚才在那边做什么?” 他的视线掠过她身后的方向,那里是新生儿科的标识。

兰夕夕心脏猛地一跳,几乎要撞出胸腔,面上却强装镇定,甚至刻意带上几分疏离:“没什么,那边消毒水味道太浓了,透不过气,过来这边走廊窗口站会儿。”

她迅速转移话题:“你这么快就出来了?不多陪陪你那柔弱不能自理、重伤濒危的大嫂?她伤得那么重,估计要在医院住上好一阵子,三爷不如直接搬来医院,24小时贴身照顾,才显得情深义重不是?”

薄夜今眉头微蹙,锐利的目光紧紧锁住她,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一丝一毫的醋意或不满。

然而,没有。

只有纯粹的、毫不掩饰的讽刺,以及……一种近乎于‘期待’的情绪?

她竟然真的想把他推给别人?

这种认知像一块冰冷的巨石骤然压在薄夜今心口,堵得他呼吸一窒,一种难以言喻的烦躁和愠怒迅速攀升。

他上前一步,不由分说地攥住她的手腕,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专制和冷然:

“既然这么‘关心’我的行程,那就——一起过来住下。”

兰夕夕:“??”

他照顾他的白月光大嫂也就算了,现在还要拉上她这个正牌老婆一起“陪住”?

薄夜今,真有你的!

……

兰夕夕背对着他,假装入睡,呼吸却不由自主地放轻。

黑暗中,他低沉的声音忽然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打破了沉寂:“兰夕夕。”

她身体几不可察地一僵,没有回应。

他似乎也并不期待她的回应,继续道,声音比平时似乎缓和了些许,却依旧带着他特有的命令式口吻,只是内容……有些出乎意料:“……别学她做傻事。”

他顿了顿,补充道,像是在完成一项必要的程序:“任何时候,安全第一。”

兰夕夕的心猛地被揪了一下。

她睁开眼,在浓重的黑暗里,依稀能勾勒出他靠在沙发背上的轮廓,英俊却冷硬。

她不明白。

他明明将所有的偏爱和紧张都给了兰柔宁,为了她不惜深夜奔波、毫不犹豫地献血,此刻为什么又要在她面前流露出这种似是而非的关心?

这算什么?

是怕她想不开,惹出麻烦,让他薄家声誉雪上加霜?还是因为他无法越线真正娶了那位大嫂,所以需要她这个法定妻子维持表面和谐,充当挡箭牌?

毕竟,一个能隐忍退让多年、对他痴心不改的妻子,确实是最好用的幌子,不是吗?

无论哪种可能,都让她感到无比恶心和疲倦。

她不再深想,也不想再追问,只是更紧地闭上了眼,将身体转向另一边,用冰冷的脊背回应他那份虚伪的“关怀”。

深夜。薄夜今眉头紧锁,额发被汗水浸湿,唇瓣无意识掀开:“水……好热……”

兰夕夕醒来,触碰到过份的烫热,再看男人脸色泛着不正常的潮红,显然是输血后的反应加上极度疲惫,引发了高烧。

若是以前,她早已心急如焚地替他擦拭降温、端水喂药。

可……“为你那心上人出力受罪,找我做什么?“烧死你算求了。”

她不仅没有去倒水,反而伸手,将他身上滑落的被子严严实实地拉高,一直盖到头顶,然后又起身,拿起空调遥控器,面无表情地将暖气温度调高几度。

他们的热情,好像一团火,正好需要加热加热。

薄夜今烧得迷迷糊糊,的薄夜今似乎感知到这“火上浇油”的举动,难受地动了动,眉心拧得更紧。残存的意识里闪过一丝极淡的困惑……以前,她不是这样的……

怎么会……一点都不关心他了?

这一夜,尊贵无比的薄三爷在病中,不仅没能享受到丝毫照料,反而在爱人(?)“无微不至”的“保暖”措施下,差点没被高温和厚重的被子给闷熟。

……

兰夕夕体寒,睡得倒是很好。

早上,准备溜去看孩子。

却意外碰见舒醒过来的兰柔宁,得意炫耀。

“兰夕夕,你昨晚看见了吗?姐夫任何时候,任何情况,都是站在我身边的,你还是应该有自知之明,早日认真现实。”

兰夕夕将手中的袋子放到花架上,不做理会。

兰柔宁拨动佛珠的手搭到她肩上,走到面前:“其实不瞒姐姐说,我觉得我和姐夫很般配,绝配,顶配,天仙配。”

“你让个道,回我们老家农村去种地吧?”

兰夕夕一把推开她的手,这双杀害过她孩子的手,她嫌脏。

目光冷冷淡淡看着女人,唇角掀开:“管你怎么配,我现在也是原配,上杆子做小三,还洋洋得意了?”

“…你。”兰柔宁没想到她如此不知趣。

咬牙,捏紧佛珠:“夕夕,你这样恬不知耻对姐夫,他真的值得你如此吗?”

“你信不信,在他眼中,我这个杀害你孩子的凶手是善良人,而你,苦苦付出几年,只是一个杀人犯。”

她什么意思?

这是亲口承认杀害4宝了!

兰夕夕捏紧手心,一把握住兰柔宁的手:“兰柔宁,总有一天我会查出你的罪证,让你这个杀人凶手偿命的!”

“呵呵呵。”兰柔宁笑了笑,笑的阴沉沉而又变态:“姐姐,你今日好好看看,杀人犯到底是我,还是你?”

说着,她拿过一旁的电锯拉开,就直直挥舞起来。

兰夕夕脸色一变,以为她要对她动手,飞快拉住:“你做什么!放手!我叫人了!”

然而,兰柔宁不仅不松,竟用力更狠,朝自己的手臂砍去。

电锯直直落在她右手臂上,切割肉体之躯,鲜血顿时四溅!

“啊!我的手臂!”兰柔宁痛的直直倒在鲜花从中,鲜血源源不断,染红玫瑰,她整个人也痛晕过去。

兰夕夕看的脸白惊慌,还没反应过来,薄权国冲过来,看着拿着电锯的兰夕夕,一巴掌扇过去。

“你个毒妇,害死孩子不够,你给我等着!”

而后冲到兰柔宁身边:“宁宁?宁宁你有没有事?”

“快!快送宁宁去医院!”

佣人保镖们纷纷乱作一团,开展救人。

薄夜今也在这时走过来,一袭西装高贵非凡,眼底噙着寒霜。

兰夕夕清晰看到男人眼中的怒气……他那是责怪 ?

这么多年,薄夜今果然是薄夜今,一个眼神就足以刺进她的心脏。

只是,她不想再去计较所谓的信任不信任了,迈步要走。

薄权国站起来,叫住她:“站住!你之前害死我薄家的子嗣,我没跟你算账,现在又想害死宁宁!你以为我薄家不能离婚,就拿你没有办法了?”

“来人,把这个杀人凶手给我抓起来,扭送警局!让她依法判刑!”

随着话落,无数保镖冲过来,瞬间就押住兰夕夕。

兰夕夕嘴角不屑一笑,想要说什么,薄夜今站过来,一个手势挥退众保镖:“一点家事,何必闹上法庭?”

兰夕夕得到解放,却一点也没有开心,他维护兰柔宁的时候是真心实意,现在难得一次站出来帮她,却是为了维护薄氏名声?

怕闹上法庭,丢他的脸。

真可笑啊。

薄夜今看着兰夕夕倔强的脸,掀唇:“去山上修行。”

要送她去山上修行!

兰柔宁那个杀人凶手在他的庇护下逍遥法外,她一个受害者去山上修行?像假尼姑学习?

兰夕夕唇角讽刺苦涩:“如果我不答应呢?”

薄夜今脱去西装外套披到她身上:“听话,我忙完这边过去陪你,先让父亲消气。”

“好啊!好!我去就是了!”兰夕夕望着薄夜今:“薄三爷,我谢谢你。”

转身就走。

那瘦小身姿笔挺,竟没有一丝犹豫,反而异常挺拔坚韧,像雪中红梅。

薄夜今心中掠过一丝异样,刚刚兰夕夕的眼神,话语,让他有种彻底割裂感。

兰夕夕,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让他陌生?

……

医院,经过医生紧急抢救,兰柔宁终于脱离生命危险,目前还在昏迷。

薄权国守在床边来回踱步,满脸焦急。

薄夜今坐在一旁,倒是冷静沉着,一张俊逸的脸深邃如渊,没人看懂他在想什么。

孟濛今日恰好值班巡房,看见病房里的情况后,掀唇一笑:“哟呵,小三终于遭到报应生病了呀,活该。”

“薄先生,薄三爷,你们两位对小三如此关切,对原配视而不见,啧,人模狗样啊!”

薄权国震怒:“少给我提那个恶毒的女人!要不是她拿电锯砍宁宁,宁宁也不至于躺在病床上?”

什么?

“这是兰柔宁砍得?”

“除了那毒妇还有谁!她这次别想好过!待在山上终生不得下山!”

孟濛抓取到重要消息:“你们把夕夕送上山了?”

“是又如何?她跟宁宁争宠?嫉恶如仇!蛇蝎心肠?我没打死她都算轻的!”

孟濛听完,算是明白了:“你们认为溪溪跟兰柔宁争宠,杀害兰柔宁?所以把夕夕送上山?”

“哈哈,笑死我了!”

“……”笑什么?

“你们知道吗?夕夕早就跟三爷办理离婚了!!”

孟濛甩出当初她保管的文件,直直打在薄夜今脸上。

纸张飘落,光线明亮下,那文件上的字体愕然清晰:

离婚协议。

兰夕夕跟薄夜今办理离婚了?

薄权国抢过文件,看一眼上面内容:

[兰夕夕与薄夜今离婚,无孩子抚养权,离婚赔偿金1千万。

签字:薄夜今,兰夕夕,2025年7月18。]

“12天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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