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早点领证
安宁跌坐在他身上，整个身体的重量压向他，又怕碰到他的手，双手小心翼翼地撑着他的肩膀。
陆西宴一手搭在椅背，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勺，温柔地吻上她的唇，她身上的清香沁入鼻尖，让他不由地将她扣得更紧，掠夺着她清甜的气息。
他吻得深，安宁见四下无人，便也放任他胡作非为。
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由远及近。
“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
陆立霄的声音传来，安宁陡然一惊，立即从陆西宴身上弹坐起来，连忙从他身上下来。
陆立霄和吉修站在不远处，微微侧身视线避开他们。
陆西宴侧头看了一眼，捏了捏安宁的手掌，示意她没事。而后坐起来理了理衣服，声音带笑，“爷爷来了。”
陆立霄这个时候过来，一定是找陆西宴的。
安宁微微颔首，“我去倒茶。”
看着她离开的身影，陆立霄在陆西宴面前坐下。
看向他的左手，“手怎么样？”
陆西宴轻轻一笑，“没什么问题，休养几天就好了。”
陆立霄微微凝眉，“别总说没问题，年纪轻轻的，要是哪天手真出问题了就麻烦大了。”
陆西宴笑笑，“那天的事，谢谢爷爷。”
程晚晚带走安弦那天，是陆立霄带人先找到程晚晚的位置的。他查出程晚晚给他的那张亲子鉴定是被她动过手脚的，就猜到她是不是会在安弦身上动心思。
他多留了个心眼，没想到救下了那孩子一命。
“那孩子我很喜欢。”陆立霄说，“跟你小时候一样，活泼聪明，嘴也会哄人。”
陆西宴轻弯嘴角，这是距离上次爷孙俩闹翻之后，第一次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聊天。
他心里清楚，位高权重的老爷子肯主动上门，已经是在递台阶了。
“安弦从小没在我身边长大，是安宁把他教得很好。”陆西宴将桌上那剥开的橘子递给陆立霄，笑说，“爷爷尝尝，安宁剥的橘子，很甜。”
陆立霄低眉看了一眼，伸手接过。
“她是给你剥的，可不是给我剥的。”
陆立霄嘴上说着，还是吃了一瓣，确实清甜。
陆西宴笑说，“爷爷要是想要孙媳妇孝敬您，以后多得是机会。”
陆立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转而问道，“真不回欧腾了？”
老爷子的台阶递得很长，陆西宴当然知道，老爷子能做到这一步确实不容易。
但离开欧腾，他就没想过回再回去。
“不回了。”他看着陆立霄，眸色认真，“爷爷，抱歉，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似乎答案在意料之中，陆立霄轻叹一口气，“既然你决定了，我也不强迫你，我尊重你的选择。”
“不过，”他声音放柔了一些，“西宴，什么时候想回来，随时跟爷爷说。”
他看了一眼身后的吉修，吉修将带过来的东西放在桌上。
是一份股份转让文件。
“我就当给你放个长假，让你按照自己的心意闯一闯。”
他点了点桌上的文件，“但这个假期爷爷给不了你太长，就三年。”
他看向陆西宴，“三年后，无论你想做的事做到哪一步，都要回来继承陆氏集团。”
“不是逼你。”陆立霄解释，“陆氏集团本来就是你的，爷爷老了，真的要退休了。我也想早点闲下来，陪我的小重孙儿踢踢球，以后要是他愿意，我还能送他上上学，接他下下课。”
说到这，陆立霄笑笑，“趁我还走得动，享享天伦之乐。”
安宁端茶过来，正好听见陆立霄这句话。
她轻轻走过去，将托盘放在桌上，端起一杯茶放在陆立霄面前。
刚准备替陆西宴也端过来，手腕被他握住，坐在他旁边。
他转眸对她笑，“宁宁，坐会儿，陪爷爷聊聊天。”
安宁乖巧地坐下，还没开口，便听见陆立霄对她说，“弦弦这孩子不错，你教得很好。好好培养，等他长大以后他想做什么都行，只要他开心。”
声音语气，是难得的温和慈祥。
他又看向陆西宴，“还没带孩子去看看你妈妈和你爸爸吧？改天带过去给他们看看，你爸爸要是看见自己有这么乖的孙子，一定很高兴。”
他说完，喝了一口安宁端过来的茶，起身道，“你们忙吧，我先走了。”
“爷爷。”
安宁忽然叫住他。
闻声，陆立霄顿住脚步看向她。
安宁站起来，扬起礼貌的笑意。
陆立霄的意思她知道，就是让安弦认祖归宗了，虽然他没明说，但话里的意思也表示承认了她的身份。
“爷爷，虽然这么叫您还太早了。”
她转头迎上陆西宴的目光，微微一笑，“我跟西宴还没结婚，这个称呼可能有点不合身份。”
她看向陆立霄，目光温柔平静，“但您是西宴的爷爷，我也应该随他叫您一声爷爷。”
“您的道歉我接受了，以后我和西宴会带着弦弦经常去看您的。”
陆立霄眸色微动，看向安宁那双平静却坚定的双眼，半晌后轻轻一笑，点了点她，“弦弦随你，聪明。”
“不过，”他看向安宁和陆西宴，“这声爷爷不算早。”
说完，他看向身后的吉修，意味深长一笑。
吉修憋着笑意，刚想提醒，被他抬手打断。
“西宴。”陆立霄提醒他，“婚礼可以慢慢筹办，领证要抓紧。”
他又将目光移到安宁身上，和蔼一笑，“身份合理，合法，这样才最好。”
说罢，他拿起桌上那还没吃完的半个橘子，“橘子挺甜的，改天去老宅给我带点，走了。”
看着陆立霄离开的背影，安宁转头看向陆西宴，相视一笑。
阳光洒过来，照去了一切阴霾。
......
一周后，御河公府又来了两辆车，是程家的。
头车里，坐着程邵和韩芸，另一辆车里，全是他们带过来的礼物，隆重又精美。
他们的来意很清楚，陆西宴找了个借口，带着安弦出了门，给安宁和程氏夫妇留下单独的交谈时间。
偌大的客厅里，寂静到落针可闻。
气氛略显尴尬。
安宁抬眼看向程邵和韩芸，一周没见，两人都憔悴了很多，瘦了一大圈。
尤其是韩芸，本来保养得当一向精致妥帖的她，现在看上去竟老了好几岁。
程晚晚的尸体被打捞起来，是程邵和韩芸认领的尸体，并低调地办了葬礼。
经历了丧女之痛的二人，犹如豁了半条命出去。
这几天里，夫妇二人几乎没有怎么合过眼睛。
若不是还有个生女在世，韩芸恐怕早就撑不住了。
韩芸看着安宁，眼眶又湿了，开口时，那句“安”字刚出口，又连忙改了口，“......宁宁。”
她问安宁，“什么时候，跟我们回家啊？”
安宁对上她的泪眼，心里挣扎了许久。
半晌，她轻声开口说，“抱歉，我不打算回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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