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被逮住
是助理发来的消息。
【路总，姜小姐去疗养院之前，还去过医院。她做了艾滋病检测，结果是阳性。】
路荆野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握着手机的指节用力收紧。
他不敢置信地盯着屏幕，一遍又一遍地看那几行字。
阳性……
怎么可能？
之前的测试明明就是阴性……
路荆野空白的大脑里突然翻涌出无数关于姜洄消失之前的记忆。
她的冷静与疏离，她重振旗鼓地开始新的生活，她对感情的抗拒……
那样的姜洄，怎么会选择和裴湛那种人破镜重圆？
可如果不是为了和好，她又为什么会和裴湛一起消失？
难道……
路荆野的目光一点点暗了下去，眸底浮现出一抹担忧。
难道姜洄是想去报复，让裴湛也染上艾滋病？
因为姜洄走得突然，留下的线索寥寥无几，要追踪她的行踪异常棘手。
路荆野聘请最顶尖的私人侦探，下令必须在两天之内找到姜洄。
这两天他把手头的工作都停了，整日在家，不是盯着窗外发呆，就是抱着白雪，跟它说话。
晚饭后，路荆野把白雪带到花园里散步。
天色阴沉，除了花园里的灯闪着微弱的亮光外，四周的山林几乎一片漆黑。
白雪在草丛里蹿来蹿去，活泼得像只夜色精灵。
“白雪，你真没良心。”路荆野自言自语，“你妈妈下落不明，你还是吃得香睡得好。”
忽然，一阵悉悉簌簌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他下意识回头看去，只见一个黑影如风般从藩篱外掠过。
路荆野迅速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朝着草丛里扫去，冷呵：“谁？！”
一道身影蹲在地上，用双手挡着眼睛。
白雪竟毫不畏惧，迅速朝向那道身影跑去。
路荆野快步跟上，那见势立刻起身欲逃。
“别跑！”路荆野纵身翻过藩篱，稳稳抓住了人。
白雪突然转头，站在他和黑衣人之间，对着路荆野大吼：“汪——！”
“没良心的狗，怎么帮着小偷吼爸爸！？”路荆野低声喝止白雪。
白雪却兴奋得直扑黑影，仿佛嗅出了熟悉的气息。
路荆野按住黑影的肩膀，手电光照向帽子下的脸。
黑衣人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甚至戴着墨镜，连眼睛都遮住了。
路荆野伸出手，猛地扯下黑衣人的帽子和墨镜。
四目相对，两个人都僵在原地，仿佛时间都静止了。
半晌，路荆野才缓缓开口：“洄……姐姐？”
***
姜洄坐在客厅里，灯光下，她的造型显得格外滑稽。
一身夜行衣，把她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像是要去卢浮宫偷皇冠一样。
路荆野上下打量着姜洄的造型，迟疑了许久，“你……打扮成这样做什么？”
“我……”姜洄哑然，总不可能说自己是想白雪了，又不想打扰他才想到这个招的吧？
自从她得知自己感染艾滋病后，就决定悄无声息地换个城市生活。
她了解到现在B国的“抗逆转录病毒”技术已经可以将艾滋病病毒抑制到血液检测不到的水平。
于是，她打算带着一些积蓄去B国，等治疗稳定，再回来。
在这期间，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的行踪，尤其是关心她的人。
可走之前，她还想再看一眼白雪。
“为什么不吭一声就突然消失？”路荆野的眸色暗沉，眼底似有一抹腥红，“为什么辞去H药的研发工作？”
“为什么……不对我负责？”
“我……”姜洄结巴道，“就……就是想一个人静一静，去别……别的地方散散心。”
“你觉得我和姜澈一样蠢吗！？”路荆野突然提高音量，“你还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沙发上的白雪吓得缩成一团，连忙躲进姜洄的怀里。
姜洄紧咬着唇，说不出话来。
路荆野：“我知道你是因为艾滋病的检测结果，所以才躲起来。”
姜洄愣了下，正想说什么，路荆野抢先问道：“姜洄，你怎么能这么自私！？这么不负责任！？我们都睡过了，如果你染上了艾滋病，那我肯定也有，你怎么能丢下我一个人？”
“那天晚上……”姜洄缓缓道，“我们不是压根就没睡嘛……”
“……”路荆野眉头紧蹙，“你喝那么多，当然不记得了！”
姜洄：“我后来问过朱姨……她说我们回来后，是她把我送回房间，给我换了衣服，然后我就倒头睡下了……”
“……”路荆野见瞒不住了，却仍旧坚持，“反正你亲了我，我的初吻给了你，你也要对我负责！”
“小野……我知道你对我好，想我留在江城，可是我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只靠药物维持着生命，然后等死。”
路荆野暗忖片刻后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马上调出全球最新的艾滋病治疗方案，召集最顶尖的医师团队，明天一早就飞到江城来！”
挂断电话，他认真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倔强和固执，“我说过，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你被病毒夺去生命！”
“既然你现在辞职了，那就好好呆在这里养病，我不准你再离开我半步！”
路荆野的语气十分强硬。
姜洄怔了片刻。
她知道路荆野脾气执拗，如果忤逆他，只怕他会做出什么极端之举。
现在只能硬着头皮先应下来。
路荆野像是看穿了姜洄的心思，眸光一沉：“如果敢跑……别说B国，就算是天上，我都能把你逮住！”
姜洄沉默着没有说话。
“走，回房休息去！”路荆野抓住姜洄的手站起身。
姜洄没有反抗，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回到了那间梦幻的公主房。
东躲西藏的这几天，她一直都没有睡好，回到路荆野这，很难得的，竟睡得异常安稳。
第二天清晨，别墅里便传来一阵阵忙碌的敲敲打打声。
姜洄被吵醒，走出去看情况，见薛管家正指挥人将一些实验器械搬入一间空房。
她上前询问：“薛叔，这是要做什么？”
薛管家一脸慈祥：“姜小姐，少爷说你肯定不愿意放弃H药的研究，所以特意让人在家里给你布置了一个小型实验台。”
“这样你安心养病的同时，也可以在家继续做实验，等你病好了，回项目组后也不会落下太多进程。”
姜洄愣在原地，心头一阵暖流涌上，
路荆野连这都帮她想到了……
“那路荆野人呢？”姜洄问。
“少爷一大早就亲自去机场接艾滋病的治疗团队，要先跟他们面谈，确保姜小姐能得到最好的治疗。”
姜洄的心紧紧皱成一团，随后慢慢舒展开来。
她忽然觉得，染上艾滋病这件事本身似乎也没那么令她绝望了。
至少……
她还有路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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