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天子病危,权臣“救驾”!
天坛之上,死一般的寂静。
那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尖叫犹在耳边回响,新皇那身明黄色的祭天龙袍,如同一只折翼的蝴蝶,从九十九级汉白玉台阶上滚落,最终在满朝文武那惊骇欲绝的目光中,重重地摔在冰冷的地面上,人事不省。
一场旨在彰显君威、剥夺权臣的盛大典礼,变成了一场皇权当众崩塌的现场直播。
混乱,如同瘟疫般瞬间引爆。
“陛下!陛下昏厥了!”
“快!传太医!护驾!护驾啊!”
禁军乱作一团,不知是该冲上去救驾,还是该结阵戒备天空中那三尊神威赫赫的守护神虚影。
文武百官更是如同炸了锅的蚂蚁,有人吓得瑟瑟发抖,瘫软在地;有人眼珠乱转,不知在盘算着什么;更有几位老臣,捶胸顿足,哭天抢地,仿佛大明江山在这一刻已然崩塌。
一个巨大的权力真空,在京城的心脏地带,轰然形成。
就在这人心惶惶、秩序即将崩溃的刹那,一道平静却清晰无比的声音,不借助任何工具,却仿佛在每个人的耳边、在每个人的心底,同时响起。
“慌什么。”
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仿佛来自天地本身的威严,瞬间压下了所有的喧哗与骚动。
所有人,从乱跑的禁军到哭嚎的百官,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动作,骇然地循着声音的源头望去。
城南,镇国侯府。
沈浪一袭黑衣,不知何时已出现在府邸最高的门楼之上,正凭栏而立,遥望着天坛方向。
他没有亲临现场,但他的意志,已通过那枚与之血脉相连的“镇国龙心”,覆盖了整座京城。
在那道声音的绝对威严之下,沈浪连下三道“法旨”,如同神谕般,传遍京师。
“其一,天子龙体有恙,着太医院即刻入宫诊治,百官各归其位,不得喧哗!”
此令一出,天坛下那些六神无主的文武百官,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竟下意识地整理起了自己的官袍,原本混乱的场面瞬间恢复了一丝秩序。
“其二,京城防务由锦衣卫与五城兵马司共管,即刻起全城戒严,宵小作乱者,杀无赦!”
话音刚落,早已待命的陈默等人,率领着数百名锦衣卫校尉,如同一道黑色的潮水,瞬间接管了天坛的防务。
那冰冷的绣春刀与森然的杀气,让所有蠢蠢欲动的心思,尽数熄灭。
“其三,三尊镇国神祇,乃先帝所留社稷之基,非为妖魔。尔等各安其职,便是对神明最大的敬意。”
这最后一道法旨,更是直接定义了事件的性质,将一场看似不祥的神迹,转化为了先帝庇佑的祥瑞,瞬间安抚了全城百姓那颗惶恐不安的心。
在绝对的神迹与绝对的力量面前,沈浪的每一句话,都成了不可违逆的圣旨。
所有人,从百官到百姓,都下意识地遵从了他的指令。
这种“一言定乾坤”的恐怖掌控感,是权柄爽的极致体现。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看向天空,等待那三尊神明将如何。
这是检验沈浪是否真正掌控它们的最终证明。
门楼之上,沈浪目光一凝,对着天空那三尊威严无比的守护神虚影,只是轻轻一挥手。
下一秒,在万众瞩目之下,天空中的金龙、战将、皇后三尊神祇,并未直接消散。
它们的身躯在空中缓缓旋转、收缩、凝练,最终化作三枚巨大无比、流光溢彩的、仿佛由实质的光芒构筑而成的金色印玺!
这三枚印玺分别向下一沉,最终化作三道肉眼可见的金色光幕。
一道笼罩了皇宫,一道笼罩了六部官署,一道笼罩了整个京城城墙。
光幕一闪而逝,缓缓隐去,但所有人都清晰地感觉到,一层无形的、神圣不可侵犯的“规则”,已经建立。
这不是单纯的消失,而是将神迹“固化”为一种常态的统治象征。
它向所有人宣告:皇宫(君权)、官署(行政)、京城(疆土),都已在镇国侯的“印”下。
这比任何传国玉玺都更具威慑力。
做完这一切,沈浪转身返回府内,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天坛之下,锦衣卫在众目睽睽之下,小心翼翼地将昏迷的新皇抬上一架软轿,名义上是“护送回宫”,实则是将其置于最严密的看管之下。
以首辅为首的几位老臣想要上前说些什么,却被陈默那冰冷的眼神和腰间半出鞘的绣春刀所慑,嘴唇翕动了半天,最终还是颓然地退了下去。
皇宫,坤宁宫。
新皇的生母,当朝太后,早已吓得魂不附体,六神无主。
当她听闻沈浪的身影出现在宫殿门口时,整个人如遭雷击。
她没有选择哭闹或对抗。
在短暂的、几乎要将她所有理智都撕裂的挣扎后,这位深宫妇人做出了最聪明、也是唯一能活命的选择。
她率领着一众瑟瑟发抖的太监宫女,快步迎出殿外,对着那道缓步而来的黑色身影,“扑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
“哀家……恳请镇国侯,为我大明江山社稷,为陛下龙体安康,暂代天子‘监国’,处理朝政!”
她用名义上的授权,换取了皇室最后的体面和生存。
沈浪平静地接受了太后的“请求”。
是夜,他没有返回自己的镇国侯府,而是独自一人,径直走进了皇宫的最深处。他此行的目的,并非为了朝堂的权力斗争,而是为了那个存放着大明最高机密,连皇帝都需特殊手续才能进入的最终档案库——
乾坤密藏。
他要寻找承天皇帝留下的,关于那个“未知维度”敌人的最终线索。
而在深宫的龙床之上,陷入昏迷的新皇,正经历着他此生最恐怖的噩梦。
他梦见自己被关在一个华丽无比的黄金鸟笼里,笼子外,沈浪正平静地与他父皇承天皇帝的虚影对弈。
每当沈浪落下一子,他的鸟笼就会缩小一分,带来极致的窒息感。
他想呼喊,想求饶,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世界被一点点挤压,直至彻底被黑暗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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