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三擒巴必烈
第一百五十章 三擒巴必烈
黑松林。
巴必烈坐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手里把玩着镶银的弯刀
“首领,山字营那边有动静了!”
“呼和他们动手了。”
“听说……听说已经杀了好几个北境士兵。”
“马厩里的马也都中了药,站不起来了!”
一个亲卫掀帘进来,脸上带着喜色。
“好!”
“传令下去,骑兵随我冲营!”
“记住,先烧粮仓,再抓小皇帝。”
“司马策的人说了,只要拿到小皇帝,皇城那边就会立刻动手,废了太后,立我做草原王!”
巴必烈猛地站起身,弯刀往桌上一拍,哈哈大笑。
亲卫刚要转身,帐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首……首领!”
“不好了!”
“呼和他们……他们被抓了!”
“北境的骑兵已经冲出营,正往黑松林来!黄尘都……都看见了!”
一个浑身是血的士兵连滚带爬地冲进帐内,甲胄被砍得稀烂,嘴里嗬嗬地冒着血沫。
巴必烈的脸色大白,从头顶凉到脚底。
他冲到帐外,手搭凉棚望向远处的地平线上。
果然有一片黄尘!
黄尘里隐约能看见北境骑兵的旗帜,黑底白字,写着个“王”字,在风中猎猎作响。
“怎么可能?!”
“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在黑松林?呼和那蠢货!”
“难道招了?”
巴必烈失声喊道。
他猛地回头,看向身后的草原。
那里是他的退路,此刻却传来一阵喊杀声。
巴雅带着草原的几个老首领,领着数百人冲了过来。
老首领们手里举着马鞭,眼里有着怒火。
“巴必烈勾结中原奸臣,偷偷把草原的冬麦种卖给司马策,换了一箱金银!”
“今年草原旱死了一半牛羊,孩子们饿得啃树皮,他却在这里做梦当王!”
“今日我们就废了他!”
巴雅举着那封与司马策的盟约。
“对!废了他!”
“去年他抢北境麦种,说是为了草原,原来都是为了自己!”
一个白发老首领喊道。
他的儿子就是因为没了麦种,在春天饿死的。
前有北境骑兵,后有草原牧民,巴必烈的五千骑兵瞬间成了瓮中之鳖。
有的骑兵是被巴必烈逼着来的。
他见状立刻掉转马头,嘴里喊着“我是被抓来的”。
有的则犹豫着,手里的刀举着不是,放下也不是。
只有几十个死士,还护在巴必烈身边,却也吓得脸色发白。
“偷麦种时,可知有个牧民的孩子,因为家里的存粮被你搜走,冻饿了三天?”
“你嘴里的‘好日子’,是踩着别人的骨头堆起来的。”
“就算抢来整片麦田,夜里也该被梦吓醒。”
王白的目光扫过。
“王白!你以为纠集了些牧民就能赢?”
“草原的规矩,赢家说了算!敢不敢跟我单挑?”
“你赢了,我任你处置。”
“我赢了,放我带弟兄们走,从此北境与草原井水不犯河水!”
巴必烈死死盯着王白,忽然扯开嗓子狂笑,猛地抽出腰间的镶银弯刀。
“好。”
王白勒住马,龙鳞刀在鞘里轻轻嗡鸣。
一个字,像砸在地上的石头。
“三哥!这疯子的刀上好像淬了毒!”
张山急得扯他的胳膊。
“草原的规矩,我懂。”
王白拍开他的手,解下铠甲扔给他,只留了件单衣。
“手下败将,来战!”
王白拔出龙鳞刀,刀身映出他沉静的脸
巴必烈的瞳孔猛地收缩。
他最恨王白这副样子。
巴必烈嘶吼一声,弯刀带着风声劈过来,刀风里裹着股腥气。
果然特么是淬了毒!
王白侧身避开,龙鳞刀顺势扫向他的手腕。
巴必烈早有防备,手腕一翻,刀身擦着王白的腰掠过,划开道血口子。
血珠刚渗出来,就泛起黑紫色。
“中了我的‘腐骨散’,半个时辰就会烂穿你的肠子!”
巴必烈狞笑着,刀招更狠,每一刀都往要害去。
他的刀法带着草原人的野劲。
劈!砍!剁!削!
全是拼命的路数!
王白不慌不忙,龙鳞刀像条游鱼,避开要害。
“你可知被你抢走麦种的农户里,有个老汉?”
“他儿子死在战场上,家里就剩他一个,守着三分地过活。”
“你抢走麦种那天,他跪在地上给你磕头,磕得头破血流。”
“你却笑着用麦种喂了你的猎鹰。”
王白一边格挡一边说,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巴必烈的刀顿了顿。
他记起来了,是有这么个老汉,瘦得像根柴火。
他当时觉得可笑。
中原人就是软骨头,几袋麦种就跪下了。
“你可知那老汉后来怎样了?”
“他用最后一点口粮换了些菜籽,种在地里。”
“冬天就靠挖野菜过活,最后死了
王白的刀突然加速。
“少废话!”
巴必烈怒吼着劈出一刀,却被王白用刀背格开。
这一刀,震得他虎口发麻。
弯刀差点脱手!
“你不懂。”
王白的刀抵住他的咽喉,却没往下压。
巴必烈像被点燃的炸药桶,疯了似的扑上来。
“我让你嘴硬!”
他的刀直刺王白的胸口,却在离心口寸许的地方停住!
龙鳞刀已经刺穿了他的肩胛,从后背透出来,血顺着刀身往下淌。
“啊——!”
巴必烈惨叫一声,弯刀“哐当”落地。
“你……你没中毒?”
他捂着伤口,难以置信地看着王白。
王白扯下腰间的荷包,扔在他面前。
荷包里装着晒干的艾草,是苏文远早就备好的,能解草原的蛇毒。
“我输了……输得活该。”
看着其他牧族人的怜悯的目光,巴必烈瘫坐在地。
“这是司马策给我的地图,标着他藏在草原的粮仓。”
“里面的粮食,够草原人过冬了。”
他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扔给王白。
王白捡起油布包,打开一看。
上面果然画着密密麻麻的记号。
他抬头看向巴必烈,忽然觉得这人的眼睛里,藏着的不只是疯狂,还有些被野心遮住的东西。
“把他带走。”
“别绑太紧,给他上药。”
王白对张山说。
张山愣了愣,还是应了。
巴必烈被张山架着胳膊往回走时,每走一步都牵扯着筋肉疼。
他却没再嘶吼,只是死死盯着王白的背影。
“放我下来。”
“我自己走。”
巴必烈忽然开口,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张山愣了愣,看了眼王白的方向。
见王白微微点头,便松开了手。
巴必烈踉跄了一下,扶住身边的松树才站稳。
他低头看着掌心的血混着松脂,忽然笑了,笑得比哭还难听,道:“王白,你以为赢了我,就能让草原人服你?”
“我不要他们服我,只要他们肯种麦子。”
王白回头,龙鳞刀上的血正顺着刀刃往下滴。
“种麦子?”
“草原的风比刀子还利,冬天能冻裂石头。”
“你以为麦子真能长出来?”
“可笑。”
“我阿爸当年也试过,把北境的麦种埋在土里。”
“春天刚冒芽就被风沙打烂了,最后……最后连种子都收不回来。”
巴必烈嗤笑一声,扶着树慢慢站直。
王白沉默了。
他知道巴必烈说的是实话。
草原的气候确实不适合中原的麦种。
但他记得苏文远说过,去年巴雅偷偷种出的麦穗虽然小,却结了实。
只要改良种子,总能找到活下去的法子。
“今年冬天,我让北境的农人们去草原。”
“教他们用石头垒挡风墙,把麦种和草原的耐寒草籽混在一起种,总有能活下来的。”
王白的声音很稳。
“你倒真信这些……就像当年我阿爸信草原会降下甘霖。”
“王白,你赢了单挑,按规矩,我这条命是你的。”
“但我有个条件。”
巴必烈猛地抬头,尽管伤口疼得他额头冒汗,却硬是摆出了草原首领的架势,
“你说。”
“别杀那些跟着我的死士。”
“他们是被我骗了,以为跟着我能抢到过冬的粮食……”
“你把他们交给老首领们,让他们去种麦子。”
“也算……也算给他们条活路。”
巴必烈的目光扫过被北境士兵看押的几十个草原汉子。
他们大多是些年轻小伙,脸上还带着未脱的稚气。
“可以。”
王白他顿了顿,补充道:“你也去。”
“我?
”巴必烈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不屑道:“让我去种麦子?像个农夫一样弯腰刨土?”
“不然?”
“让你在牢里等着草原的风沙把你骨头吹成灰?”
“去年你抢的麦种里,有批是改良过的耐寒种。”
“苏先生说,或许能在草原扎根。”
“你不是不信吗?那就自己种出来看看。”
“是你阿爸当年的梦太傻,还是你被野心蒙了眼。”
王白挑眉。
巴必烈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伤口的疼和心里的涩混在一起,竟说不出话来。
“好。”
“我种。”
纠结了片刻,巴必烈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是陈千总带着几个士兵赶来。
他们手里还牵着匹黑马,马背上驮着个麻袋。
“将军,从巴必烈的帐篷里搜出来的。”
“说是……说是他准备献给司马策的‘谢礼’。”
陈千总解开麻袋,里面滚出几个陶罐。
打开一看,竟是满满当当的麦种,颗粒饱满,泛着健康的黄色。
巴必烈的脸色瞬间变了,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这是……”
王白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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