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他们充其量只是棋子
若是以往，乔彧但凡听见她这般带着敷衍的语气，定会皱着眉追问不休，用执拗的语气表达自己的不满，非要逼得她说出能让他顺心的话才肯罢休。
可今天的乔彧却反常得很，没再多说一句追问的话，只又跟她随意聊了几句日常，便挂断了电话。
听筒里传来忙音的那一刻，林蔷握着手机的指尖微微一紧，目光落在屏幕上那短短三分多钟的通话时长上，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似的，闷得发慌。
她没法自欺欺人。
这段日子相处下来，她已经对乔彧动了心。
好在理智还没彻底被情绪淹没，她始终攥着一份清醒，没让自己陷得太深。
第二天上午，又是一个晴朗的天。
进入八月份，气温没了七月份的灼热，却也不凉快。
林蔷按照前一天的约定，准时出现在了里公司不远的一处咖啡馆，来见孟婧禾的秘书。
秘书刚坐下，便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个密封得严严实实的文件袋，递到林蔷面前。
她眼底的红血丝还没完全消退，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语气里满是歉意：“林女士，实在抱歉，昨天在电话里没跟您说清楚。这个文件袋里，除了您要的股份转让合同和存有相关资料的优盘，还有孟总特意留给您的一张字条。”
林蔷伸手接过文件袋，指尖触到粗糙的纸张，却没有立刻拆开。
她抬眼看向秘书，声音轻缓地问：“你们孟总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秘书闻言，轻轻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昨天我去医院的时候，孟总还在重症监护室里，孙先生一直守在外面陪着她。”
“孙先生” 这三个字落入耳中时，林蔷明显愣了一下，握着文件袋的手顿了顿。
几秒后，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
这位孙先生，正是孟婧禾的丈夫，也是杨帆那位素未谋面的亲舅舅。
上辈子，林蔷从未见过杨帆的这位舅舅，关于他的所有认知，也只停留在 “是入赘到孟家的女婿” 这一句话上，再无其他。
秘书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温热的液体似乎没驱散多少疲惫。
她放下杯子，目光诚恳地看向林蔷，再次开口时，语气里多了几分恳求，“林小姐，我总觉得孟总这次出事儿，背后没那么简单，可我左思右想，也理不出个头绪。”
“希望…… 希望您能看在孟总特意帮您拿到股份的份上，在你有余力的情况下，帮她一把。孟总她是个好人。”
孟婧禾的秘书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至今未婚。
大学毕业后，她找的第一份工作是在一家影视公司做艺人助理，
本以为是踏入职场的开始，却没料到会遭遇职场陷阱 。
在一次饭局上，她被自己负责的艺人灌了不少酒，对方打算把她 “送” 给一位油腻的老头儿，让对方替他跟某个大佬牵线。
就在她绝望之际，是孟婧禾救了她。
后来，她辗转去了孟婧禾的公司，从最基础的小职员做起，凭着认真和努力，一路做到了孟婧禾身边的秘书。
人无完人，没有谁能让所有人都满意、都夸赞。
不管别人怎么看，但在她心里，孟婧禾不仅是提携她的贵人，更是救她于困境的恩人。
只可惜她的能力和人脉有限。
只能恳请林蔷帮孟婧禾一把。
—-
智慧城市二期项目的招标会在松市四季酒店召开。
林蔷带着自己团队的核心成员参加了这次招标会。
刚走进会场，就碰见了好几个熟人。
有周明宇，还有联启的赵玉书。
上次行业酒会上，周明宇和赵玉书都曾为她仗义执言。
所以即便此刻身处赛场，彼此是明面上的竞争对手，林蔷走向两人时，脸上依旧带着不含丝毫敷衍的真诚笑意，主动打起了招呼。
周明宇身着一身剪裁利落的深蓝色西装，肩线挺拔，整个人透着一股蓬勃的精神气。
他见林蔷走来，率先扬起嘴角，语气里带着几分熟稔的较劲：“上次较量我输得心服口服，不过今天这场，我可是卯足了劲要扳回一局。”
林蔷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语气轻快却带着不容小觑的笃定：“那我可不会手下留情，得让你好好感受下我的‘杀手锏’。”
虽说两人分属不同公司，每次相遇几乎都伴随着业务上的竞争，但这份旗鼓相当的对抗里，始终藏着一份 “英雄惜英雄” 的默契。
无关立场，只敬实力。
赵玉书也算是熟人，更何况，他跟温南铮还认识。
只是今天的他，比起上次酒会上神采奕奕的模样，眼下多了几分淡淡的倦意，整个人透着股难以掩饰的精神不济。
联启之前从未涉猎过智能科技领域，她赛前特意打听行业动态时，也压根没听说联启会参与这次竞争。
压下心中疑惑，她走上前跟赵玉书打招呼，对方虽也礼貌地颔首回应，声音却带着几分沙哑。
两人没多说,就分开了。
顺着会场里的标识，林蔷朝着印有自家公司名牌的区域走去。
可刚走过拐角，视线不经意间扫过一排座位时，脚步猛地顿住。
裴恪居然也在。
更让她意外的是，裴恪面前摆放的公司名牌，并非她熟知的荣威集团。
直到这时，林蔷才忽然明白过来：难怪之前乔彧提起几家参赛的科技公司时，冷笑着说 “实力不咋样，背景倒是挺硬”。
现在看来，乔彧当时说的是反讽吧！
联启的背景她尚且不清楚，但荣威的实力摆在那里，哪能硬得过他乔彧？
现在看来，赵玉书今天出现在这儿，恐怕也不是代表的联启，应该也是某个科技公司的代表。
想到这里，林蔷自嘲地一笑。
她虽然是远航科技的老板。
不也是寰宇的代表么！
他们这些科技公司的竞争，实际上不还是像寰宇，联启等这些大公司操纵下的较量么。
他们充其量算是对方在商场上厮杀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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