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帝国的獠牙
大夏帝国。（以后就这么叫，懂的都懂）
权力中枢，一间没有任何舷窗，与外界物理隔绝的最高等级会议室。
气氛，凝重如铁。
巨大的屏幕上，正在播放着刚刚从蓉城加密传送回来的高清战斗录像。
两个渺小如同蝼蚁的身影，却爆发出非人般的破坏力。
街道在他们脚下寸寸龟裂，重达十几吨的公交车被当做玩具般推飞，坚固的承重柱被一拳轰成齑粉。
最后，那道化身三米巨兽的身影，被另一道骤然爆发的身影一拳轰飞，撞塌了半面墙壁。
画面，就定格在骆文站在妻女身前，如守护神般的那一幕。
会议桌前，坐着几位帝国真正意义上的掌舵者。
每一个人的脸上，都看不到丝毫波澜，但眼神深处的凝重，却足以让空气冻结。
“都看完了。”
坐在主位左侧，一名肩上扛着金色将星，面容冷峻如刀削的老将军，率先开口，声音如同洪钟。
“蓉城特殊事件处理负责人谢海峰，已经提交了初步评估报告。”
他伸手在桌面的虚拟屏幕上轻轻一点。
两份截然不同的档案，并列投射在主屏幕上。
左边，是骆文。
【超凡者骆文评估报告】
【综合判定：高度稳定，可控。】
【弱点：家人（妻子舒月，女儿骆思思）。】
【最终建议：A级招揽对象，优先度：最高。】
右边，是曹旭。
【姓名：曹旭】
【超凡能力：肉身强化（爆发型），】
【心理评估：极度危险，反社会人格，虐杀五人。】
【最终建议：判定为‘必须清除’。】
“一个，是为了守护家人，在绝境中爆发出力量的英雄。”
“另一个，是释放了内心欲望，视人命如草芥的恶魔。”
老将军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只是在陈述一个冰冷的事实。
“巧合的是，他们都是同一天觉醒，而且能力极其相似。”
另一名戴着金丝眼镜，气质儒雅的文职高层，轻轻推了推眼镜。
“不只是蓉城。”
他调出了另一份文件。
“这是最近一个月的汇总报告。全国范围内，我们已经监控并记录了近十起确认的‘超凡觉醒’事件。”
“大部分觉醒者，都选择了隐藏，目前还处在观察阶段。”
“但有几个，已经开始制造麻烦了。”
屏幕上，画面一转。
一段监控录像被播放出来。
夜色下的杭城，一道身影如同鬼魅，在数十栋摩天大楼的楼顶间飞速穿梭，完全无视了物理规则。
画面再转。
南部边境的一座小城，一名青年对着一条河流伸出手，河水竟被凭空抽起，化作一条水龙卷。
“最麻烦的，是在我们眼皮子底下。”
儒雅高层的声音，沉了下去。
他调出了最后一份报告，上面用猩红的字体标注着“绝密”二字。
“大京市。最近半个月，超过十五位上层权贵的宅邸，发生了失窃案。”
“失窃的，都是些名画、珠宝、古董等。价值连城，但对他们本人来说，更多的是脸面问题。”
“所有安保系统，形同虚设。我们的人，只在其中一处现场，捕捉到了一个模糊的影像。”
屏幕上，出现了一张经过无数次技术修复的模糊照片。
一个通体漆黑，线条流畅，仿佛与阴影融为一体的……黑影。
它就像一滴浓墨，滴落在黑夜里，来无影，去无踪。
整个会议室，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如果说曹旭那种狂暴的破坏，是摆在明面上的威胁。
那么这个潜入帝国心脏，在他们这些人的宅邸中来去自如的“黑影”，则是一根扎在所有人喉咙里的，看不见的毒刺。
这是一种无声的挑衅！
今天，他能偷走字画珠宝。
明天，他是不是就能……取走他们的性命？
“乱了。”
许久的沉默后，老将军缓缓吐出两个字。
“超凡的力量，正在打破旧有的秩序。人心中的魔鬼，被放了出来。”
“必须，立刻制定新的规则！”
一名主管内政的高层立刻附和道：“说得对！必须双管齐下！”
“对于曹旭这类丧心病狂的暴徒，必须以雷霆之势，予以镇杀！要公开处决！要让所有心怀不轨的觉醒者看看，与帝国为敌，是什么下场！”
“至于骆文……”他顿了顿，看向那份“高度稳定”的评估报告，“我认为，可以‘招安’。”
“他的形象很正面。武馆教练，丈夫，父亲。他的力量，是为了守护。这完全符合我们一直以来宣传的主流价值观。”
“我们可以给他最优厚的待遇，保护他的家人，给予他荣誉和地位。将他塑造成一个‘民间英雄’，一个超凡者中的正面典范！”
“这既能安抚民众因超凡事件而产生的恐慌，也能为其他那些还在观望的觉醒者，树立一个榜样。告诉他们，拥抱帝国，才是唯一正确的选择！”
这番话，立刻得到了在场大多数人的赞同。
有杀伐果断的“镇杀”，震慑宵小。
有怀柔招安的“榜样”，分化拉拢。
一拉一打，恩威并施。
这才是帝国最擅长的统治手段。
就在众人将要达成共识之时。
一直沉默不语，坐在主位上，那位看上去如同邻家普通老者终于缓缓地开了口。
他的声音不大，却瞬间让整个会议室，落针可闻。
“王院士。”
被点到名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穿着白大褂，满脸疲惫与憔悴的科学家。
他是帝国“人造超凡”计划的总负责人。
王院士站起身，身体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某种巨大的挫败感。
“秦老……我们，失败了。”
“我们动用了帝国最顶尖的设备，分析了所有能收集到的超凡能量残留。但是……我们至今无法理解，这种力量，究竟是什么。”
“它不遵循质能守恒，它无视经典物理学的一切定律。它更像是……一种凭空产生的‘奇迹’。”
“以我们现有的科学体系，想要复制它，解析它，甚至只是理解它……都做不到。”
“这，不是科学。”
王院士的脸上，露出了学者面对未知时，最深沉的痛苦与迷茫。
整个会议室，再次陷入沉默。
这是比“黑影”事件，更让他们感到不安的现实。
无法掌控的力量源头。
这意味着，他们只能被动地等待“奇迹”的降临，而无法主动地，去创造属于自己的力量。
“我明白了。”
被称为“秦老”的帝国大统领，点了点头。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失望或意外的表情，仿佛早已预料到了这个结果。
“既然科学的道路走不通。”
他环视全场，目光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就换一条路。”
“从今天起，‘人造超凡’计划，无限期搁置。”
“你们新的任务，是研究和运用。”
“研究这些觉醒的超凡者，他们的能力特性、极限、弱点。然后，想办法利用他们的力量！为帝国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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