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风瞳照妄
“嗡 ——！”
月球背面突然爆起道淡金光。青宸悬在近地轨道的量子翎羽骤然绷紧，独眼死死盯着那颗灰扑扑的卫星 —— 半壁月背竟被道 “巨型风瞳” 占满！瞳仁是熟悉的金红色，和他的风瞳如出一辙，瞳仁深处飘着道青衣残影，衣摆还沾着归墟之眼的泥土，正是林风的残识！
“林风前辈？！” 青宸的声音发颤，道种的金光不受控制地与风瞳共鸣，“您的残识... 怎么会在月球背面？”
风瞳缓缓转动，青衣残影的嘴唇动了动，声音像穿越亿万年的惊雷，在地球轨道炸响：“青宸... 止战。蜂巢非敌... 乃‘宇宙之痈’所控！”
“啥？！蜂巢议会不是反派？” 螺丝的机械爪差点飞出去，屏幕上还停着议会之前操控炮管的画面，“那他们把木星改堡垒、抓人类当电池... 难道是被胁迫的？”
风瞳突然投射出片全息影像 —— 画面里，三千万年前的苍白之母被林风重创后，躯体崩解成无数道黑色恶念，这些恶念没有消散，反而在宇宙中游荡，最终被地球的 “文明怨气” 吸引（战争、污染、欲望产生的负面能量），聚合成团 “黏状黑物”，正是 “宇宙之痈”！
影像继续播放：痈体钻进木星核心，悄悄寄生了刚成立的人类议会，触须顺着神经连接装置钻进议员大脑，将他们的意识扭曲成 “统一傀儡”；把木星改造成战争堡垒，不是为了攻击地球，是痈体想借议会的手，将人类意识全部上传网络 —— 因为意识越混乱、越绝望，痈体吸收的怨气就越多，等怨气足够，它就会吞掉地球，进化成新的苍白之母！
“原来... 议会是被寄生的傀儡！” 石星璇的逍遥鼎突然亮了，之前议会攻击维生舱的画面，和影像里痈体操控的动作完全吻合，“他们不是想害人类，是痈体在借他们的手养自己！”
青宸的独眼泛着光，道种感应到影像里痈体的气息 —— 和之前毁掉的神经节、苍白触须的气息同源，却更邪恶、更庞大，像颗藏在地球身边的定时炸弹。
“救地球之法... 在‘意识解放’。” 风瞳的青衣残影语气沉重，影像突然切换到地球冰原的维生舱，“痈体扎根在人类肉体的‘负面情绪中枢’，只有毁掉现有肉体，让意识脱离躯壳，融入地球网络，才能彻底切断痈体的养料来源... 但这样一来，所有人类都会失去实体，变成纯粹的意识体。”
这句话像道重锤，砸在所有人心上。
青宸低头看向下方的地球 —— 冰原上，刚苏醒的人类正互相搀扶着走出维生舱，有的在废墟里找回旧照片，有的在给孩子讲解真实的太阳，还有的在灵植旁埋下希望的种子（阿禾之前留下的）。这些鲜活的肉体，这些对未来的期待，难道要为了救地球，全部毁掉？
“毁掉肉体... 变成意识体...” 石星璇的声音发颤，逍遥鼎的青光都黯淡了，“他们刚从梦里醒来，还没来得及拥抱真实的世界... 我们怎么能这样做？”
螺丝的机械爪攥得咯吱响，屏幕上弹出人类重建家园的画面：“有没有别的办法？比如直接炸掉痈体？我可以改装逍遥游号的主炮，拼一把！”
“不可。” 风瞳的青衣残影摇头，影像里出现痈体的真实形态 —— 它的核心藏在地球地核深处，触须遍布全球，连维生舱的数据线都是它的延伸，“痈体与人类肉体共生，炸它会引发地球地核爆炸... 要么毁肉体救意识，要么等痈体吸满怨气，吞掉地球，没有第三条路。”
青宸握紧道种，指节泛白。他想起蜉蝣幼体星沫为了救族人牺牲自己，想起阿桑炸能源时的笑脸，想起林风血战天道时的坚定 —— 可这次要牺牲的，是整个地球的人类肉体，是他的故土亲人，他怎么下得去手？
“前辈... 没有别的选择了吗？” 青宸的声音带着哽咽，独眼望着风瞳里的青衣残影，“他们刚醒... 我想让他们看看真实的星河，想让他们摸一摸灵植，想让他们像盖亚族一样，‘鼓腹而游’地活着...”
风瞳沉默了。青衣残影的身影渐渐模糊，显然残识的能量快耗尽了：“吾道... 在‘择’。是保肉体留痈患，还是弃躯壳谋生机... 汝乃道种传承者，当断则断。”
就在这时，地球轨道突然亮起红光！
“嗡 ——！”
之前停火的蜂巢议会堡垒，炮管突然集体调转，亿道炮口齐齐对准月球背面的风瞳！炮管上的触须纹路疯狂跳动，痈体的声音通过议会的通讯器传来，带着得意的狞笑：“碍事的残识！还有犹豫的小鹏鸟... 今天就把你们和月球一起炸了！让人类永远当我的意识电池！”
“不好！痈体彻底控制议会了！” 石星璇的逍遥鼎瞬间展开青光，护在逍遥游号前。
青宸的量子翎羽爆起蓝芒，刚想挡在风瞳前，就见风瞳突然爆起强光 —— 金红色的瞳光对着议会炮管狠狠扫去，炮管瞬间被冻住大半，可痈体的能量实在太强，冻住的炮管很快又恢复红光，甚至有几道炮口已经开始充能，红光像毒蛇的信子，舔舐着真空。
“青宸！快做决定！” 风瞳的青衣残影越来越淡，“我撑不了多久... 要么毁肉体救意识，要么... 一起陪葬！”
青宸的独眼扫过下方的人类 —— 有的抬头望着轨道上的炮管，露出恐惧的表情；有的握紧拳头，对着议会堡垒大喊 “别信它”；还有的小孩，对着月球的方向挥手，像是在给风瞳加油。
“我... 选择...”
青宸深吸一口气，道种的金光与量子翎羽交织，他突然做出了决定，可还没等他说出答案，议会的炮管就喷出了第一道猩红的光弹 —— 光弹直奔月球背面的风瞳，速度快得根本来不及反应！
“前辈！”
青宸的长啼响彻轨道，量子翎羽带着他瞬移到风瞳前，道种的金光在身前织成最强的护盾。光弹狠狠砸在护盾上，炸开的红光瞬间淹没了他的身影，风瞳的金芒也跟着剧烈颤动，青衣残影的声音在爆炸中断断续续传来：“... 意识... 网络... 救...！”
爆炸的红光中，青宸的量子翎羽开始破碎，道种的金光也黯淡了几分，可他的独眼依旧亮着，死死盯着议会堡垒的方向 —— 不管选择多难，他都要守住地球，守住林风留下的道，守住所有人类 “醒梦” 的权利！
一场关于抉择、牺牲、痈体终极反扑的战役，在月球风瞳的光芒与议会炮管的红光中，彻底点燃。而青宸知道，他接下来的决定，将改写地球的命运，改写所有人类的未来，也改写他与道种的终极使命 —— 是毁躯壳谋生机，还是拼尽全力找第三条路？答案，只能在炮火中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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