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周京泽他还是人吗？
指挥中心的大屏幕上，画面被无情地锁定。
特写镜头里，秦昊正跪在草坪上，身体剧烈地抽搐着。
曾经的天之骄子，此刻狼狈得像一条丧家之犬。
他身后的横幅，红底白字，无比刺眼。
“北航天骄，战无不胜。”
整个指挥中心，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看着那块屏幕，看着那讽刺的八个字，看着那个呕吐不止的背影。
“哈哈……哈哈哈哈……”
李振国的狂笑声，打破了这片死寂。
他笑得前仰后合，一手捂着肚子，另一只手颤抖地指着屏幕。
他迈开步子，军靴踏在地板上，发出沉重的声响。
一步，一步，走到了钱教授面前。
钱文辉正失魂落魄地瘫坐在地上，双目无神，嘴里还在喃喃自语。
“假的……都是假的……魔法……”
李振国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他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端的、冰冷的戏谑。
他伸出手，指向大屏幕上秦昊那狼狈的特写。
“ 钱文辉。”
李振国的声音不高，却像针一样扎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来，你不是国内空气动力学的泰斗吗？”
他向前探身，凑到钱教授的耳边。
“用你的理论，给大家解释解释。”
“什么叫，‘吓吐了’？”
钱教授的身体猛地一颤。
他缓缓抬起头，浑浊的眼睛望向屏幕。
当看清秦昊那张惨白扭曲的脸时，他像是被一道电流击中。
“啊——！”
钱教授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
他猛地从地上爬起来，状若疯魔地冲向控制台。
“不！这不是秦昊！我的学生不可能这么狼狈！”
他伸出双手，想要去撕扯那块巨大的屏幕。
“是他！是那个魔鬼！”
“他用巫术！他污染了我的学生！”
两名警卫员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他。
钱教授疯狂地挣扎着，两条腿在空中乱蹬。
“放开我！科学死了！物理学死了！”
“伯努利死了！牛顿也死了！是周京泽杀了他们！”
他身后的几位北航老教授，看着他疯癫的样子，不约而同地向后退了一步。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畏惧与疏远。
王校长闭上了眼睛，一张老脸痛苦地扭曲在一起。
完了。
钱文辉这辈子，彻底完了。
李振国冷冷地看着这一幕，就像在看一出与自己无关的闹剧。
他摆了摆手。
“拖出去，让他好好冷静冷静。”
警卫员立刻将还在嘶吼的钱教授拖出了指挥中心。
“伪科学！你们都在助长伪科学！你们是历史的罪人——！”
钱教授绝望的咆哮声，在走廊里渐渐远去。
指挥中心里，再次恢复了安静。
只是这一次，气氛更加诡异。
李振国重新走回主控台，他看着屏幕上那个消失在天际的光点，眼中的狂热几乎要溢出来。
“传我命令！”
他对着话筒，声音洪亮。
“把刚才的所有飞行数据，每一帧画面，给我掰开了揉碎了分析！”
“我要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是！”
一名负责技术的少将立刻立正敬礼，声音激动到发颤。
“刘工呢？刘工在哪里！”李振国又吼道。
“报告司令！刘工和他的团队在看到救援画面的第一时间，就已经冲进实验室了！他说……他说他看到了神迹，要立刻建立理论模型！”
“好！很好！”
李振国用力一拍桌子。
“告诉他！要什么给什么！要人给人！要钱给钱！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也给我想办法摘下来！”
与此同时。
鹰国，五角大楼，地下最高指挥中心。
气氛压抑得如同坟墓。
巨大的环形屏幕上，正在反复播放着同一段录像。
那架灰色的歼-10战机，在三百米的高空，以一种静止的姿态，承接住坠楼的母子。
画面每播放一次，指挥中心里所有将军的脸色，就更难看一分。
“暂停！”
一名肩上扛着四颗星的老将军，声音沙哑地开口。
画面定格在战机机背接触到母子双脚的那一瞬。
“詹金斯。”
四星上将头也不回地喊道。
一名穿着白大褂的技术分析主管立刻跑了过来。
“将军！”
“告诉我，这是什么？”上将指着屏幕。
“将军，根据我们的初步分析……这违反了我们目前已知的所有物理定律。”
詹金斯的额头上全是冷汗。
“我他妈的当然知道它违反了物理定律！”
上将猛地转过身，一拳砸在桌子上。
“我问你！这是怎么做到的！反重力引擎？空间稳定锚？还是他们龙国人他妈的从外星捡到了什么该死的东西？！”
“将军……我们……我们不知道……”
“不知道？！”
上将的眼睛瞬间红了。
“那就给我去搞清楚！”
他指着屏幕，几乎是在咆哮。
“给我重放！重放他垂直拉升的那一段！”
画面切换。
那架“苍龙”战机，在救完人后，机头九十度抬起，如同一枚火箭，笔直地射入苍穹。
“G力！G力读数是多少？！”上将吼道。
“没有读数，将军！”詹金斯的声音带着哭腔，“常规的G力计算方式，在这种情况下已经完全失效了！如果强行计算，飞行员在那一瞬间承受的过载……会让他变成一滩肉泥！”
“飞行员没事！飞机也没解体！”
“所以！”
上将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他扫视着会议室里所有的下属。
“这意味着，他们掌握了一种我们完全无法理解的，凌驾于我们之上的技术！”
他走到屏幕前，死死盯着那个飞行员模糊的侧脸轮廓。
“我要他的一切！”
“他是谁！他的履历！他的训练记录！他吃什么饭！上几次厕所！”
“还有这架飞机！”
“把你们能动用的所有资源，所有的间谍，所有的线人，全都给我派出去！”
他走到詹金斯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代价！”
“一个星期之内，我要这架飞机，和这个飞行员的全部数据，放在我的办公桌上！”
“立刻！马上！”
龙国，京郊空军基地，指挥中心。
“嗡——嗡——嗡——”
刺耳的警报声突然响起。
“报告！检测到多颗高轨道侦察卫星，正在紧急变轨，向我国京州上空聚集！”
“报告！东部沿海侦测到多架不同型号的电子侦察机，正在高速接近我方识别区！”
“报告！我方驻外情报部门传来紧急密电！鹰国全球军事基地，同步提升战备等级！”
一条条紧急情报，如同雪片般飞来。
整个指挥中心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战争，仿佛一触即发。
李振国听着汇报，脸上却露出一抹冷笑。
“慌了。”
“他们终于知道怕了。”
他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晴朗的天空。
“传我命令。”
“所有单位，保持静默。”
“让他们看，让他们猜。”
他话音刚落。
“铃铃铃——！”
桌上那台红色的、代表着最高级别的保密电话，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
所有人的心脏都跟着那铃声，漏跳了一拍。
一名通讯兵颤抖着手，接起了电话。
他只听了一句，脸色就变了。
他捂住话筒，惊恐地转向李振国。
“司令……是……是北航的王校长……”
李振国眉毛一挑，从他手中接过了电话，语气里带着几分炫耀。
“喂，老王啊，看直播了没？我给你送回去的那小子，表现怎么样啊？”
电话那头，一片死寂。
过了足足十几秒。
王校长那颤抖得不成样子的声音，才从听筒里传来。
那声音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茫然，和对未知事物的敬畏。
“李……李司令……”
“我……我就想问一句……”
“我校学生，周京泽……”
“他……他还是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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