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北崖灯塔归航终局
第90章 北崖灯塔归航终局
皮卡车的轮胎碾过地上碎石，发出“咯吱”的轻响。
“黑船那伙人全扣住了，三个没跑掉，船上搜出了偷来的渔船导航设备，还有撬海之匣的工具。你们那边怎么样？灯塔入口安全吗？”
李响探头看了眼后视镜里的林漾，又朝窗外的灯塔扫了圈：“我们刚到灯塔脚下，入口检查过了，之前的定时装置拆干净了，信号模块也卸了，没发现其他埋伏。”
李响把平板递给林漾：“海警定位同步好了，十分钟就能到。你看，黑船被三艘执法船围着，插翅难飞。”
林漾接过平板，屏幕上的红点密密麻麻圈着艘小黑船，悬了一路的心总算落了地——从礁眼潭到现在，这场折腾总算要画上句号了。
后排的陈阳正把相机从防水袋里掏出来，镜头上的雾白散了大半，他对着窗外的灯塔试拍了几张，嘴里碎碎念：“刚才换备胎的‘应急抢修’、现在的‘灯塔晨光’，再加上等会儿的归航仪式，素材链齐活了！就是之前镜头进水那几段，得用软件修修，不然观众该吐槽我‘镜头比海景还朦胧’。”
“先把镜头盖戴好，别又掉了扎沙子。”赵雷从后视镜瞪了他一眼，又指了指车座底下的工具箱，“里面有麂皮布，到了灯塔好好擦，别拍出来全是灰点子，白瞎你那相机。”陈阳嘿嘿笑两声，赶紧翻出布，指尖捏着布角擦镜头，连呼吸都放轻了——这相机是他攒了三个月工资买的，宝贝得跟眼珠子似的。
老站长握着方向盘，突然放慢车速，指着前方灯塔脚下的青石板墩：“看见没？那三个石墩是我爷爷那辈砌的，归航仪式就搁这儿办。以前渔民出海回来，都要在这儿点炷香、敲铜铃，虽说现在不兴老说法，但规矩得传着，图个心安。”
林漾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三个半人高的青石板墩，上面刻着模糊的船锚纹，中间那个墩子还有道缺口，像是被海浪冲蚀了几十年。林澈靠在他肩上，小声说：“之前听镇上老渔民讲，归航仪式还要系红绳，把想求的事写在上面，系在灯塔栏杆上，风一吹，愿望就能飘向海里。”
“红绳我带来了。”老站长从副驾驶的布袋里掏出一捆红绳，还有几支马克笔，“昨天特意去镇上文具店买的，你们年轻人也写写，想盼观测站顺利的，想求平安的，都成。”
皮卡车刚停稳，海面上的警笛声就近了。众人下了车，赵雷先绕到灯塔入口——门还是之前虚掩的样子，但地上的脚印被海风卷来的沙子盖了些，之前藏追踪器的草丛里，只留下个浅浅的坑。
“安全，没异常。”赵雷朝众人比了个手势，又把腰间的潜水刀解下来搁在车斗里，“用不上了，收起来吧。”陈阳立马举着相机跟过去，对着潜水刀拍了个特写：“‘退役武器’特写，剪进视频里，能体现咱们从紧张到放松的过渡，观众就爱这种细节。”
老站长把红绳和马克笔摆到中间的石墩上，又开始掏仪式用的东西——三炷香插进石墩上的小洞里，旁边叠着一叠黄纸，还有个巴掌大的铜铃，铃身上的船锚纹被磨得发亮。他点燃香，烟雾慢悠悠飘向海面，被海风一吹，散成细细的烟丝，混着咸腥味绕在鼻尖。
“先敬海神，再敲铜铃，最后系红绳。”老站长把铜铃递给林漾，“你是观测站的牵头人，该你先来。”林漾接过铜铃，指尖碰着冰凉的金属，想起之前老站长说的话——这铜铃是他父亲传下来的，以前每次渔民归航，都要敲三下，盼着下次出海平安。
走到石墩前，对着海面弯了弯腰，轻轻摇了摇铜铃，“叮铃”的脆响顺着风飘远，刚好和远处的警笛声撞在一起，倒有种奇妙的和谐。林漾闭了闭眼，在心里默念：“愿月牙湾少点风浪，愿观测站能顺利建成，护着这片海的人。”
“该你了。”林漾把铜铃递给林澈，林澈接过时，手指还轻轻捏了捏铃身——他后背的伤口还没完全好，弯腰时动作放得很轻，摇铃的力度也控制着，生怕扯到伤口。陈阳举着相机，镜头一直追着他，连他鬓角被风吹起来的碎发都拍得清清楚楚。
赵雷和李响跟着上前，赵雷敲铜铃时力道很足，“叮铃”声震得人耳朵发麻，他咧嘴笑：“求个安稳！以后别再遇到黑船这种糟心事，安安稳稳建观测站。”李响则轻轻摇了三下，轻声说：“愿潮汐数据准点，设备调试顺顺利利。”
陈阳最后一个来，他举着相机自拍，一边摇铃一边喊：“求我的纪录片播放量破百万！求相机别再进水！求观测站建成后，我能当专属摄影师！”逗得众人笑出了声，之前憋在心里的紧张感，全顺着笑声散了。
敬完香，众人围着石墩写红绳。林漾拿起马克笔，在红绳上写了“观测站顺利竣工”，字迹刚劲；林澈跟着写了“月牙湾平安无险”，笔锋软些，却很认真。两人把红绳系在一起，走到灯塔栏杆旁，选了个能被阳光照到的位置系紧——风一吹，红绳飘起来，像抹跳动的火苗。
赵雷写的是“家人安康”，李响写的是“数据精准无误”，陈阳则写了一长串：“播放量破百万！素材不丢失！相机不进水！”还特意把红绳系在林漾和林澈的红绳旁边，拍了拍绳结：“沾沾你们的好运，我这纪录片肯定能火。”
老站长看着栏杆上的红绳，笑着点头：“红绳系得高，愿望飞得远。你们这系得够高，肯定能实现。”
话音刚落，酒窝警官带着两个队员就到了。他手里拎着个密封袋，里面装着海之匣：“海之匣封存好了，上面的符号已经联系考古队，过两天他们来取。黑船那三个人，交代了想偷海之匣卖钱，还想破坏观测站的地基，幸好你们发现得早。”
“日志在这儿。”李响把装着日志的金属盒递过去，盒子外面裹着保鲜膜，“我们怕纸页受潮，特意包了层膜。最后几页有水泡印，我们拍了照，等会儿发给你。”
酒窝警官接过盒子，放进随身的公文包：“辛苦你们了，这次要是没有你们，海之匣说不定就被运出月牙湾了。对了，归航仪式我们赶上了吗？能不能看看？”
“刚敬完香，正要系红绳呢。”老站长拉着酒窝警官到栏杆旁，指着那些红绳，“你也写一根？求个平安顺利。”酒窝警官笑着接过红绳，写了“海防平安”，系在了最旁边，还跟众人合了张影——陈阳举着相机，把灯塔、红绳和笑着的一群人都框进了镜头。
众人又跟着老站长走进灯塔，里面的霉味比之前淡了些，阳光从窗口照进来，在木质楼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楼梯踩上去“咯吱”响，林漾走在前面，还不忘扶着林澈：“慢点，台阶有点滑。”林澈点点头，手抓着扶手，小心地跟着——他后背的伤口还没长好，不敢太用力。
到了塔顶，老站长打开墙角的木柜，里面堆着几个泛黄的本子，封面上写着“潮汐记录”，还有个旧罗盘。老站长拿出最上面的本子，递给李响，“这是我父亲从一九八五年开始记的，每天的潮位、涨潮时间都写得清清楚楚。”
李响接过本子，翻开第一页，上面的字迹工整，还画着简单的潮汐曲线：“有了这个，能更精准地算潮汐规律，比如每月最大潮位在什么时候，台风天潮位会涨多少，都能校准。”
赵雷拿起那个旧罗盘，擦了擦上面的灰，指针还能转：“这个能当观测站的装饰，放休息室里，挺有纪念意义。”陈阳赶紧对着本子和罗盘拍照，嘴里念叨：“‘老数据助力新观测’，这个点好！剪进视频里，能体现咱们观测站的专业性，观众肯定觉得靠谱。”
林漾走到塔顶的栏杆旁，远处的观测站地基已经能看见雏形，几个工人正在搭围栏，蓝色的施工棚在阳光下很显眼。海风拂过脸颊，带着淡淡的咸味，他转头对林澈说：“你看，地基已经平整好了，等设备一到，就能开始装监测仪。”
林澈凑到他身边，指着地基的方向：“之前工头说，下周潮汐监测仪就能到，到时候我们就能开始试测数据了。”他顿了顿，又说：“老站长说的历史数据，要是能和新数据对上，以后就能更准确地提醒渔民避开危险潮位了。”
“对，这就是我们建观测站的目的。”林漾笑了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动作很轻，怕碰到伤口，“以后有了这些数据，渔民出海能更安全，月牙湾的海也能少受点影响。”
众人在塔顶待了会儿，就往下走——老站长说要带他们去观测站地基看看，工头昨天说围栏快搭好了。下楼梯时，陈阳还在整理相机里的素材，一边看一边说：“我把视频结构想好了，开头用礁眼潭的紧张片段，中间用归航仪式的温馨画面，结尾用观测站地基的场景，主题就叫《月牙湾：从守护到新生》！”
“最重要的是能让更多人知道观测站是用来干嘛的。”李响接过话茬，手里还拿着那个潮汐记录本，“我下午就把这些数据输进电脑，和现在的监测数据对比，先做个初步分析。”
赵雷则在旁边规划：“等设备到了，我负责卸货和安装，之前在工地干过，这些活我熟。你们负责调试数据，有体力活就喊我，别客气。”
皮卡车往地基方向开时，路边的渔民正忙着晒渔网，五颜六色的渔网铺在沙滩上，像片彩色的海。林澈靠在车窗上，指着远处的渔船：“你看，渔民都开始出海了，等我们观测站建成，就能提前告诉他们什么时候有大风，什么时候潮位不合适。”
林漾点点头，看着窗外的景象——阳光正好，海风温柔，没有了黑船的骚扰，没有了未知的危险，只有一片安宁。他想起之前在礁眼潭的紧张，在灯塔拆定时装置的慌乱，现在都成了过去式，接下来的日子，只剩一件事：把观测站建好。
皮卡车停在地基旁时，工头正带着工人吃午饭。看到众人过来，工头赶紧迎上来：“林先生，你们来了！上午把围栏框架搭好了，下午就能装铁丝网。那边材料堆里，省里发的潮汐监测仪昨天刚到，我让人盖了防雨布，没受潮。”
林漾跟着工头走到材料堆旁，看到几个印着“潮汐监测仪”的大箱子，心里一阵踏实。李响凑过去，摸了摸箱子：“这个型号我查过，精度很高，能实时传输数据，我们之前申请了好久才批下来。”
陈阳举着相机，对着箱子和围栏拍个不停，嘴里还喊：“观测站建设实录第一期，打卡成功！”赵雷则走到围栏旁，帮工人扶着钢管，还跟工人讨论：“这里得再固定下，台风天风吹得厉害，别松了。”
老站长站在地基中央，指着远处的海面：“这里视野好，能看到整个月牙湾的潮汐，你们选的位置没错。以后观测站建起来，我每天都来看看，帮你们盯盯设备。”
林漾和林澈走到地基边缘，脚下是平整的水泥地，踩上去很结实。林澈蹲下来，用手摸了摸地面，笑着说：“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观测站了，能保护这片海，还能保护这里的人。”
林漾也蹲下来，跟他一起看着地面：“对，以后我们就在这儿，测潮汐、观风浪，让月牙湾的每一次出海，都能平安归来。”
阳光洒在地基上，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远处的灯塔上，红绳还在随风飘动，海面上波光粼粼，像是在为新的开始祝福。黑船的纷争彻底落幕，归航仪式画上了圆满的句号，接下来的日子，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眼前的地基上——观测站的建设，才刚刚拉开序幕。
陈阳突然喊了声：“大家过来合个影！”众人赶紧凑到地基中央，陈阳把相机架在三脚架上，设置好定时，跑过来站在最边上。“咔嚓”一声，相机定格下这一幕：背景是搭了一半的围栏和远处的海面，前景是一群笑着的人，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期待，像是在宣告：月牙湾的守护故事，从此刻，翻开了新的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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