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4
这种屈辱持续了一个星期，我忍无可忍，决定在家族聚餐上彻底解决这件事。
聚餐那天，双方父母都来了，还有我的几个好朋友。江承轩当然也在。
饭桌上，大家都在关心我的身体状况。
“清河，你这次真是命大。”我爸感慨道。
江承轩添油加醋：“如意姐这几天确实辛苦了，天天在医院守着，比亲老婆还亲。”
这话一出，现场气氛有些微妙。
“承轩你也辛苦了，帮忙处理公司的事。”我岳父说道。
“都是应该的，不过清河哥现在记忆力好像不太好，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
“是吗？严重吗？”我妈担心地问。
白如意接话道：“挺严重的，昨天他连自己公司有几个项目都忘了。”
江承轩叹气：“是啊，我跟他说那个海景酒店项目，他一脸茫然，完全不记得了。”
“八千万的项目，他说从来没听过。”
白如意补充道：“医生说脑震荡可能会影响记忆，特别是工作上的事情。”
江承轩装作为难：“这就是问题所在，客户那边催得很急，但是清河哥现在这个状态…”
“什么状态？”我爸追问。
“清河哥现在判断力可能有问题，昨天他看项目图纸，连最基本的结构都看不懂了。”
“不可能吧？”老张不相信。
白如意叹气：“张哥，我也不愿意相信，但事实就是这样。前天他看一张简单的平面图，看了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
江承轩点头：“是啊，以前那么厉害的清河哥，现在连最基本的预算都算不清楚。”
“有这么严重？”我妈颤抖着问。
“妈，您是不知道，昨天有个客户来谈项目，清河忘了对方是谁，还问人家是不是第一次见面。”
江承轩摇头：“那个客户合作三年了，清河哥居然不认识，当场就走了。”
“最严重的是，清河哥现在连小宝都有些认不清了。”
“什么意思？”我爸脸色变了。
白如意抹眼泪：“昨天小宝叫他爸爸，他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问我这孩子是谁。”
江承轩补充：“是啊，小宝都哭了，说爸爸不要他了。”
所有人都用同情的眼光看着我。
江承轩装作无奈：“公司那边的事情暂时只能我来处理，毕竟那些客户都等着呢。”
“你能行吗？”老张质疑。
“我也没办法，总不能让公司倒闭吧，虽然我经验不足，但好歹也干了几年了。”
白如意为他辩护：“承轩这段时间确实很努力，每天都忙到很晚。”
江承轩开始更过分的表演。
5
“对了清河哥，有件事我要和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
“那几个大客户想要重新签合同，因为他们担心你现在的状态无法保证工程质量。”
我爸直接站起来：“承轩，你这话什么意思？”
“叔叔，我也不想这样，但是客户的担心也有道理啊。”
“什么道理？”老张愤怒地问。
“你们想想，建筑工程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如果负责人记忆力有问题，判断力也有问题，出了事故怎么办？”
白如意也帮腔：“是啊，万一真的出了安全事故，我们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江承轩点头：“对，所以那些客户提出，要么更换项目负责人，要么就终止合同。”
“更换成谁？”我妈质问。
江承轩装作不好意思：“他们指名要我来负责。”
“你？”老王冷笑，“你有什么资格？”
江承轩脸色变了：“王哥，我知道我经验不足，但是现在也没有别的选择啊。”
白如意为他辩护：“王叔，承轩这几年一直在学习，而且他年轻有冲劲。”
“年轻有冲劲就能负责几千万的项目？”老张讽刺道。
江承轩急了：“张哥，你这话就过分了，我虽然年轻，但是我认真啊。”
“认真就够了？你有施工经验吗？你懂预算吗？你会看图纸吗？”
江承轩被问得哑口无言，脸色涨红。
白如意急忙救场：“王叔，您别这样说承轩，他虽然经验不足，但是可以学啊。”
“学？拿几千万的项目学习？出了事故谁负责？”
江承轩终于忍不住了：“那你们说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看着公司倒闭吗？”
“倒闭？”我爸怒了，“我儿子的公司怎么会倒闭？”
“叔叔，我也不想这样说，但是现实就是这样，清河哥现在这个状态，根本无法工作。”
“其实我觉得，清河哥应该考虑退休了。”
现场瞬间安静下来。
“退休？”我爸声音颤抖，“我儿子才三十二岁。”
“叔叔，我知道这很残酷，但是清河哥现在的状态确实不适合继续工作。”
“什么状态？”我终于忍不住站起来，“你说我什么状态？”
江承轩看到我愤怒的样子，更加得意：“清河哥，你看看你现在，激动成这样，这就是脑震荡的后遗症。”
“我没有后遗症。”
“没有？那你告诉大家，昨天签的那个合同你还记得吗？”
我愣住了，因为我确实不知道他说的哪个合同。
“看吧，又忘了，这就是脑震荡的症状。”
“你胡说，我根本没签什么合同。”
6
“没签？”江承轩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那这是什么？”
我接过文件一看，上面确实有我的签名，但我完全不记得签过这个合同。
“这…”我震惊地看着合同。
“清河哥，你连自己签的合同都不记得了，还说没有后遗症？”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我，我感到一阵眩晕。
“这个合同我真的不记得。”
“当然不记得，因为你的记忆力已经严重衰退了。”
我爸担心地问：“清河，你真的不记得了？”
我看着合同上的签名，确实是我的笔迹，但我完全没有印象。
“我…我真的不记得。”
“大家看到了吧？这就是现实，清河哥的记忆力已经出现严重问题。”
“所以我才说要考虑退休，让一个记忆力有问题的人继续管理公司，太危险了。”
“那公司怎么办？”我岳父问道。
“我觉得可以把公司交给有能力的人管理。”
“交给谁？”老张冷冷地问。
“这个…如果信得过我的话，我可以代为管理。”
“代为管理？”我愤怒地站起来，“那是我的公司。”
“是你的公司没错，但是你现在这个状态，能管理吗？”
“我能管理。”
“能吗？那你告诉我，公司现在有几个项目？”
我张口想说，但脑子一片空白。
“说不出来了吧？连项目数量都不知道，还说能管理？”
“还有，公司的流动资金是多少？员工有多少人？这个月的营业额是多少？”
我被问得哑口无言，因为我真的记不清这些数据。
“看到了吗？这些最基本的数据你都不知道，还想管理公司？”
“我可以重新熟悉。”
“重新熟悉？清河哥，你觉得客户会等你慢慢熟悉吗？”
他转身对大家说：“各位叔叔阿姨，你们觉得一个连基本数据都不记得的人，能管理好公司吗？”
所有人都用同情的眼光看着我，这让我感到极度的屈辱。
“承轩说得有道理。”我岳母小声说道。
江承轩更加得意：“看吧，连如意的妈妈都这么认为。”
“我不同意。”我爸愤怒地站起来。
“叔叔，我理解您的心情，但是我们要面对现实啊。”
“现实就是清河哥现在的状态不适合管理公司，”江承轩说着，突然推了我一下，“你看，连站都站不稳。”
我被推得后退几步，差点摔倒。
“你干什么？”
“我在证明你的身体状况，连这点推力都承受不了，怎么承受工作压力？”
我想要反击，但小宝就在旁边，我不能在孩子面前动手。
“清河哥，你是不是想打我？来啊，动手啊。”
“你过分了。”
“过分？我哪里过分了？我在帮你认清现实。”
这次推得更重，我直接摔在了沙发上。
7
“爸爸。”小宝害怕地哭了起来。
“有什么事冲我来，别吓到孩子。”
“冲你来？你现在有资格跟我这么说话吗？”
说着，他突然一巴掌扇在我脸上。
“啪！”
所有人都震惊了。
“承轩，你疯了吗？”我妈愤怒地站起来。
“我没疯，我在教育他，让他明白现在的身份。”
我捂着脸，死死盯着江承轩。
“怎么？不服气？那再来一下。”
“啪！”
我的朋友们都要冲过来，但被江承轩阻止了。
“大家别激动，我这是在帮清河哥认清现实，他现在就是个废物，必须接受这个事实。”
“你说谁是废物？”
“我说你是废物，一个连自己签的合同都不记得，连基本工作数据都不知道的废物。”
“我不是废物。”
“不是废物？那你证明给我看啊，来打我啊。”
我想要反击，但小宝在旁边哭着喊：“爸爸，我害怕。”
我强忍着愤怒蹲下来抱住他：“小宝别怕，爸爸在这里。”
江承轩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们：“看到了吗？这就是现实，他只能蹲在地上保护一个孩子，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就在这时，江承轩说出了最恶毒的话。
“其实说实话，像清河哥这种废物，根本不配当父亲。”
我猛地抬头看着他：“你说什么？”
“我说你不配当父亲，你看看小宝现在多害怕，都是被你吓的。”
“小宝不怕我。”
“是吗？”江承轩蹲下来对小宝说，“小宝，你告诉大家，你是喜欢爸爸还是喜欢干爹？”
小宝哭着不敢回答。
“小宝，谁对你更好？谁更能保护你？”
小宝看看我，又看看江承轩，最后小声说：“干爹。”
江承轩得意地站起来：“大家都听到了吧？连孩子都知道谁更有能力。”
我抱着小宝，这种屈辱和憋屈让我几乎崩溃。
就在这时，我站起来，平静地说道。
“承轩，如意，你们演够了吗？”
所有人都看向我。
“既然你们这么关心我的公司，那我就告诉大家一个秘密。”
白如意脸色变了：“老公，你要说什么？”
“我要说的是，我的公司已经被你们偷走一半了。”
现场瞬间爆炸。
江承轩慌了：“清河哥，你在说什么？”
我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资料：“这是什么，你们自己看看。”
我把股权转让书、合同变更书、银行转账记录全部扔到桌子上。
“我昏迷的三天，你们转移了我60％的股权，五千万的工程款，还有我名下的房产。”
8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这些证据。
我爸拿起股权转让书，气得浑身发抖：“这是怎么回事？”
白如意想要狡辩：“老公，我是为了保护你的财产。”
“保护？保护到你自己名下？”
江承轩也想解释：“清河哥，这里面有误会。”
我又拿出录音设备：“那这个也是误会吗？”
录音里传出他们的对话。
“等他死了，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了。”
“嗯，到时候我带着小宝改嫁给你，所有财产都是我们的。”
现场彻底炸锅了。
我妈气得直接冲过去给了白如意一巴掌：“你这个贱人。”
我爸也怒了，一脚踹倒了江承轩：“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江承轩想要狡辩：“叔叔，这录音是假的。”
我继续拿出证据：“那这个亲子鉴定也是假的吗？”
我把鉴定书扔到桌子上：“小宝不是我的亲生儿子，而是你们的野种。”
现场彻底爆炸了。
我岳父气得差点昏过去：“如意，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白如意彻底慌了，跪在地上哭着求饶：“爸妈，我错了，求你们原谅我。”
江承轩也跪了下来：“叔叔阿姨，都是我的错，是我诱惑如意的。”
“现在知道错了？刚才不是很得意吗？”
我的朋友们也都愤怒了，老张直接说道：“清河，报警吧，这对狗男女就是诈骗犯。”
我点点头，拿出手机：“我早就报警了，他们马上就到。”
果然，没多久警察就来了。
“谁是江承轩？涉嫌诈骗和故意杀人预备罪，跟我们走一趟。”
江承轩想要反抗，被警察直接铐住了。
“我没有犯罪，是他陷害我的。”
“有没有犯罪，调查清楚再说。”
白如意见江承轩被抓，更加慌乱了。
“清河，求求你，放过承轩吧，我愿意把所有财产都还给你。”
我拿出离婚协议书：“签字，净身出户。”
白如意看到协议内容，彻底绝望了。
“清河，你不能这样对我，我给你生了孩子。”
“生了孩子？你生的是别人的野种。”
在所有人的鄙视声中，白如意哭着签了字。
9
接下来的几个月，我开始了全面的反击。
我通过律师追回了所有被转移的财产。股权、房产、现金，一分不少地全部要回来。
我还动用所有关系，对那些背叛我的客户进行商业报复。
我联系了建筑行业的老板们，告诉他们这些客户的不忠诚行为。
很快，这些客户就发现没有其他公司愿意和他们合作了。
建筑行业就是这样，得罪了有影响力的人，就等着关门吧。
不到一个月，三家背叛我的公司就因为接不到工程而倒闭了。
他们跑来求我重新合作，被我直接赶出了公司。
“现在知道求我了？早干什么去了？”
我还专门成立了一个调查组，专门收集白如意和江承轩以前的黑料。
很快就挖出了不少猛料。
原来江承轩早就是个惯犯，之前就骗过好几个女人的钱。
白如意也不是什么好鸟，大学时就当过小三，专门勾引有钱的男生。
我把这些黑料全部发到网上，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城市。
白如意想找工作，一搜她的名字就能看到这些丑闻，根本没人敢要她。
她只能去一些不正规的场所工作，生活越来越困难。
我还暗中让人给她制造麻烦，经常有人去她工作的地方闹事。
最后她连这种工作都保不住了，只能靠乞讨度日。
三个月后，江承轩被判了七年有期徒刑。
在法庭上，他哭着求我原谅，说愿意把所有东西都还给我。
“清河哥，我知道错了，求你看在多年兄弟的份上，帮我减刑吧。”
我冷冷地看着他：“多年兄弟？你把我当兄弟的时候，怎么要杀我？”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愿意做牛做马报答你。”
“晚了。”我转身就走，再也没有看他一眼。
江承轩在监狱里过得很惨，因为我托关系照顾了一下，他经常被其他犯人欺负。
听说他的牙都被打掉了好几颗，每天只能吃流食。
半年后，他托人给我带话，希望我能帮他减刑。
我直接拒绝了，这种畜生活该在监狱里受罪。
至于白如意，失去了经济来源后，她的生活越来越困难。
她想回娘家，被她父母直接赶了出来。
“我们白家没有你这样的女儿，滚，永远不要回来。”
她想找江承轩的家人帮忙，但江承轩本来就是孤儿，根本没有亲人。
最后她只能住在桥洞下面，靠捡垃圾为生。
有时候我开车路过，还能看到她蓬头垢面地在垃圾桶里翻找食物。
看到我的车，她想过来求情，但被我直接加速离开了。
10
一年后，白如意因为受不了这种生活，开始酗酒度日。
她还染上了毒瘾，为了弄钱开始做违法的事情。
先是因为偷窃被抓了几次，后来又因为卖淫被判了两年。
听到这个消息，我只是淡淡一笑。
这就是背叛我的下场。
两年后，江承轩在监狱里得知白如意的遭遇，精神彻底崩溃了。
他开始自残，用头撞墙，用指甲抓自己的脸。
监狱不得不把他关进了禁闭室，但他还是不停地自我伤害。
最终，江承轩在禁闭室里用床单上吊自杀，结束了自己罪恶的一生。
白如意出狱后，听说江承轩死了，也彻底疯了。
她开始满大街乱跑，见人就说江承轩回来找她了。
“承轩，你等等我，我们一起走吧。”
她的家人把她送进了精神病院，但她的病情越来越重。
医生说她患上了严重的精神分裂症，可能一辈子都好不了。
半年后，白如意在精神病院里自杀了，用塑料袋套住了自己的头。
至此，这对狗男女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而我，重新掌控了公司，生意越做越大。
失去了白如意和江承轩这两个寄生虫，我的财产增长得很快。
三年后，我的公司已经成为了这个城市最大的建筑企业，资产超过了十个亿。
至于小宝，虽然他不是我亲生的，但我还是决定养育他。
毕竟这个孩子是无辜的，而且五年的感情也不是假的。
我给他请了最好的老师，送他上最好的学校。
他很聪明，学习成绩一直很好，从来不问起白如意的事情。
我也没有急着再找女人，专心经营公司和照顾小宝。
直到去年，我在一次商务聚会上遇到了现在的妻子林雨。
她是个室内设计师，温柔善良，和白如意完全不同。
我们很快就在一起了，她对小宝也很好，把他当亲儿子一样。
现在我们已经结婚半年了，林雨还怀了我们的孩子。
小宝也很懂事，从一开始就接受了林雨，叫她妈妈。
这天晚上，我和林雨、小宝在客厅里看电视。
“爸爸，妈妈肚子里的小弟弟什么时候出来？”小宝好奇地问道。
“还要再等几个月呢。”林雨摸着肚子笑着说道。
“那我可以教他踢足球吗？”
“当然可以，你要做一个好哥哥。”我摸摸小宝的头。
小宝开心地笑了，跑过来抱住我们：“我爱爸爸妈妈。”
我抱着妻儿，感受着这来之不易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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