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棒梗的下场

大院里其他住户的态度，也悄然发生着变化。

最初的同情和热心帮忙，在连续两天的毫无进展后，渐渐被一种疲惫和隐隐的不耐所取代。毕竟，大家都有自己的日子要过，不可能永远沉浸在别人的悲剧里。

二大妈、三大妈等人还是会过来看看，说几句“想开点”、“孩子肯定会找到”之类的安慰话，但语气已经不像最初那样笃定和急切，更多的是程式化的同情。

刘海中起初还每天过来“主持”一下局面，询问一下进展，但面对贾家死气沉沉的回应和毫无头绪的现实，他背着手在院里转一转，显示一下自己还在“关心”。

许大茂更是早就恢复了看客心态，私下里跟人说：“我看呐，悬了！这都两天了，一点信儿没有，指不定……”后面的话他没说，但那摇头晃脑的样子，意思不言而喻。

阎解成等年轻一辈，更是早已回归了自己的生活轨道，只有在饭桌上才会偶尔提起这件“怪事”，语气里带着事不关己的好奇。

就连孩子们，也被大人告诫不要再去贾家附近玩耍，院里似乎无形中划出了一块禁区。

整个大院的气氛变得十分古怪。表面上似乎恢复了往日的秩序，人们上班、上学、做饭、闲聊，但一种无形的低气压笼罩着每一个人。

各种猜测和谣言开始在背地里悄悄流传，有人说孩子可能真被拐到外地去了，有人说会不会是掉进哪个没盖好的下水道了，甚至还有更离奇的、带着封建迷信色彩的说法。

第三天，官方的搜寻进入了平台期，不再有干警频繁出入，街道干事的身影也少见了许多。这种表面的平静之下，是暗流涌动的猜测和日益发酵的谣言。

最初的震惊和同情过后，人性中猎奇和寻求解释的本能开始占据上风。棒梗的失踪太过离奇，太过干净，超出了普通人的理解范畴。

“你说，好端端一个孩子，怎么能说没就没了？公安都找不着？”二大妈纳着鞋底，压低声音对三大妈说。

三大妈推了推眼镜，神秘兮兮地凑近：“我看这事邪性！你想想，老贾家这几年顺当过吗？东旭刚出了那档子事，这又……会不会是冲撞了什么？”

“哎呦，你可别瞎说！”旁边一个媳妇连忙打断，但眼神里也带着几分惊疑，“不过也是，太巧了……”

很快，更多的流言版本在井边、在院角、在窃窃私语中滋生、传播。

一个版本倾向于“人祸”。有消息灵通又嘴碎的人，将贾东旭在厂里“破坏研发”被重罚，以及之前傻柱受伤可能与贾家有关联的旧事重新翻了出来，拼凑出一个“得罪了人遭报复”的剧本。

“保不齐是厂里哪个领导看不过眼，下了狠手……”

“也可能是傻柱那些哥们儿看不过去，替傻柱出气？”

“嘘！小声点！这话可不敢乱说！”

这个版本听起来似乎有些逻辑，但仔细推敲漏洞百出，且缺乏任何证据。

另一个版本则更倾向于“意外”或“拐卖”，但增添了更多耸人听闻的细节。

“我听我娘家那边人说，最近有伙儿拍花子的，专门挑半大小子下手，弄到外地黑煤窑去做苦力，那叫一个惨！”

“还有说是掉进哪个废弃的防空洞里了，那地方又深又绕，没人找得到！”

甚至有人信誓旦旦地说，半夜听到过孩子隐隐约约的哭声，但出去看又什么都没有，说得有鼻子有眼，引得一阵唏嘘和恐惧。

而最荒诞，却也最能满足某种隐秘猎奇心理的，是那些带有封建迷信色彩的流言。

“我奶奶说，这像是被‘脏东西’给勾走了魂儿……”

“贾张氏平时嘴上没个把门的，是不是骂人骂得太毒，遭了报应？”

“你们没觉得吗？棒梗那孩子，有时候眼神是有点瘆人……”

这些谣言在四合院及附近的胡同里蔓延，它们互相矛盾，又彼此印证，共同点是都拿不出任何实证，极大地满足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和对未知事件的解释需求。

这些流言蜚语，不可避免地传到了贾家人的耳朵里。

贾张氏听到那些“报应”、“脏东西”的说法，脸上涌起不正常的潮红，她猛地从炕上窜起来，冲到门口，对着空荡荡的院子尖声咒骂：“哪个烂舌根的不得好死在背后嚼蛆！老娘撕了你们的嘴！你们才遭报应！你们全家都让脏东西抓走！”

她的骂声嘶哑无力，带着一种穷途末路的疯狂，反而更显得可怜又可悲。骂累了，她又瘫坐回去，眼神更加涣散，嘴里神经质地嘟囔着，似乎真的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往日造孽太多，连累了孙子。

秦淮茹听到那些“黑煤窑”、“防空洞”的猜测，更是心如刀绞，仿佛已经看到儿子正在遭受非人的折磨。她本就脆弱的神经几乎崩溃，整日以泪洗面。

贾东旭则对“得罪人遭报复”的说法最为敏感。他本就心虚，听到这些议论，更是又惊又怒，却又无法反驳，只能把所有的憋闷和恐惧都咽回肚子里，变得更加沉默阴郁，看人的眼神都带着一股疑神疑鬼的戾气。

这些谣言不仅加剧了贾家的痛苦，也让大院里的气氛变得更加诡异。

邻居们对贾家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疏远，甚至是一丝不易察觉的忌讳。仿佛贾家真的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让人不敢过于靠近。

刘海中试图呵斥过几次传播谣言的人，但收效甚微。

许大茂则是这些谣言的积极听众和隐性传播者，他乐于看到贾家倒霉，也更乐于看到事情朝着戏剧化的方向发展，这让他感觉自己不再是唯一的倒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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