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世界核心
“这个世界，竟然还有活着的生灵？”艾莉娅的白金重瞳中闪过一丝意外。
“嗯。”林炎点了点头。“他是这个世界最后的‘守墓人’。”
艾莉娅不解地看向林炎。林炎没有解释，只是缓步走上前，来到倒塌的尖塔之下。
然后，他抬起头，对着那个仿佛沉睡了亿万年的佝偻身影，淡淡地开口。
“我回来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颗投入万年死潭的石子，瞬间激起了无尽的涟漪！
嗡——
倒塌的尖塔猛地一颤！那个静坐不动的佝偻身影，他紧闭了无数个纪元的眼皮，开始剧烈地颤抖！
他仿佛用尽全身的最后一丝力气，缓缓睁开了眼。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那双眼睛里没有瞳孔，没有眼白，只有一片死寂浑浊的灰白！仿佛是燃烧尽所有生命与希望后，所剩下的最后灰烬！
当那双灰白的眼睛看到下方的林炎时，那片死寂的灰烬之中，瞬间燃起了一抹无比炽热疯狂的光！
“主……上？”
一个沙哑干涩的声音从他喉咙里艰难地挤了出来，仿佛由无数生锈的零件摩擦而成。
他的身体因为极度的激动而剧烈颤抖着。他想要站起来，想要对着那个他等待了无数个纪元的身影跪拜。
但他太虚弱了，生命早已油尽灯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只能用尽最后的神念，发出一声充满了无尽委屈与孺慕的悲鸣。
“主上……您，终于……回来了……”
“剑奴……等了您……好久……好久……”
当“剑奴”这个称呼吐出时，艾莉娅的白金重瞳猛地收缩。她能清晰地感觉到，眼前这个看似油尽灯枯的老者，灵魂本源深处烙印着一道与林炎同源的古老契约。
那契约充满了绝对的“服从”与“守护”意志。他不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他是林炎的仆人！一个被遗弃在此，等待主人归来的忠诚守墓人。
“辛苦了。”林炎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不带任何玩味与算计的淡淡温和。
他一步踏出，身影瞬间出现在尖塔之顶，出现在了名为“剑奴”的老者面前。
他伸出手，轻轻按在老者那布满裂痕的天灵盖上。一股纯粹的，充满了生命与创造气息的本源之力，缓缓注入剑奴早已干涸的神魂之海。
“主上……不必……为我……浪费力量……”剑奴剧烈地颤抖着，灰白的眼眸中流下两行浑浊的泪水。
“我之使命，本就是为主人守护此地……直至，燃尽最后一丝魂火……”
“你的使命，已经完成了。”
林炎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而且完成得很好。”
随着林炎本源之力的注入，剑奴那如同风中残烛般的生命之火，重新变得旺盛了起来。
他那干裂如树皮的皮肤恢复了光泽，佝偻的身体也缓缓挺直了一些。
他终于有了一丝力气，挣扎着想爬起来，对林炎行一个最标准的主仆之礼。
却被林炎轻轻地按住了肩膀。“不必了。”林炎摇了摇头。
“接下来，好好休息吧。剩下的事，交给我。”
说着，他转过身，目光落在了剑奴紧抱在怀里那柄锈迹斑斑的古老长剑之上。
那柄剑看起来平平无奇，甚至比凡间铁匠打造的最劣质铁剑还要破败。
剑身布满了铜绿与锈迹，剑刃也早已卷曲崩口，仿佛轻轻一碰就会彻底碎裂。
然而当艾莉娅的目光落在那柄剑上时，她的神王之魂却猛地一颤！
她从那破败的古剑上，感受到了一股让她都感到心悸的恐怖剑意！
那不是锋锐的杀伐剑意，而是一种沉重厚重的守护之剑意。
仿佛承载了一个世界所有生灵、历史与因果。这柄剑不是用来杀戮的，它是用来镇压的！
“三千个纪元。”林炎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那冰冷锈迹斑斑的剑身。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连艾莉娅都无法看懂的复杂情绪，有怀念，有感慨，也有一丝淡淡的歉意。
“你，也辛苦了。”
嗡——仿佛是听懂了林炎的话，那柄沉寂了无数个纪元的古老长剑，猛地发出了一声剑鸣！
那剑鸣清越，充满了无尽的委屈与孺慕。
一道道肉眼可见的金色裂痕从剑身之上浮现蔓延。
仿佛它早已不堪重负的剑魂，在见到真正的主人后，再也无法支撑下去！
“我知道，我知道。”林炎的手轻轻安抚着颤抖的剑身。“很快，你就可以解脱了。”
说着，他握住剑柄，将那柄锈迹斑斑的古老长剑，缓缓地从剑奴的怀中抽了出来。
然后，他对着下方那广袤死寂的灰色大地，狠狠地插了下去！
轰——！！！！当剑尖与大地接触的瞬间，整个死寂的废弃世界猛地剧烈颤抖了一下！
仿佛一颗沉睡了亿万年的巨大心脏，被强行地复苏了！
以长剑插入的地点为中心，一道道蛛网般的巨大金色裂缝，在灰色的大地之上疯狂蔓延开来！
裂缝中喷涌出的不是岩浆或能量，而是一种无比精纯浓郁，充满了终末与归寂气息的灰色雾气！
“这是……”艾莉娅的白金重瞳猛地一缩！
她从灰色雾气中，感受到一股与她同根同源，却又更加古老纯粹的混沌气息！
不，那不是混沌。那是一个世界在经历诞生、繁荣、鼎盛、衰败之后……
在即将彻底走向热寂与虚无之前，所诞生出的最后的，也是最精华的本源之力！
是终末的果实！
是毁灭的新生！
是世界的舍利子！
世界之核！
艾莉娅终于明白了，林炎带她来这里的真正目的！他根本不是为了找一个藏身之所。
他是为了这颗早已成熟了无数个纪元的最顶级的世界之核！
天灾教派抽走了这个世界百分之九十九的生命本源，却也因此加速了这个世界的死亡进程。
让他们无意之中，成为了催熟这颗终末果实的园丁。
而剑奴和他手中的镇界之剑，存在的意义就是守护这颗正在缓慢成型的世界之核。
防止它被任何外来的力量所污染，防止它在彻底成熟之前提前凋零。
直到今天，直到林炎这位真正的果园的主人归来，亲自摘取这颗他布局了无数个纪元的果实！
“吼——”
就在这时，一声充满了不甘与怨恨的无声咆哮，从那裂开的大地深处传来！
一股庞大的，充满了毁灭与疯狂意志的残魂从地底冲天而起！
那残魂呈现出一个巨大无比的模糊人形轮廓，身上缠绕着无数破碎的法则锁链。
它的气息虽然已经无比虚弱，但那属于君王级的威压却依旧清晰可辨！
它是这个世界曾经的守护神，也是被天灾教派血祭之后，所剩下的最后一道不灭的执念！
它一直被镇界之剑死死地镇压在地心深处，与那颗世界之核纠缠共生。
它想要吞噬世界之核重塑神体，却又被世界之核那同化一切的终末之力不断消磨。
两者形成了一个诡异的平衡。而现在，随着镇界之剑的拔出，这个平衡被彻底打破了！
那道君王残魂终于脱困而出！它在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艾莉娅怀中那颗诱人的混沌之蛋！
以及林炎和艾莉娅身上，那让它感到无比渴望的神王级的本源之力！
食物！最顶级的食物！
【我的！】【都是我的！】
那道君王残魂发出了贪婪疯狂的灵魂咆哮！它那巨大的身影化作遮天蔽日的黑影。
朝着林炎和艾莉娅猛地扑了过来！它要吞噬他们！然后，再吞噬那颗即将彻底出世的世界之核！
它要将这个背叛了它的世界彻底毁灭！
然而，面对这君王残魂的绝命一扑，林炎的脸上却连一丝波澜都没有。
他甚至都懒得去看它一眼。他只是对着身旁已经无比虚弱的剑奴，淡淡地说道。
“看到了吗？”
“这就是，我留给你的，最后的礼物。”
“去吧。”
“吃掉它。”
“然后，以全新的姿态，继续追随我。”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那只按在剑奴天灵盖上的手，猛地爆发出璀璨的灰色混沌之光！
“混沌敕令·破而后立！”
轰！
林炎掌心爆发出的混沌之光，如同一颗超新星在剑奴体内引爆！
那不是治疗，也不是灌输。而是最彻底、最不讲道理的——分解与重塑！
“呃啊啊啊！”
剑奴那本就干枯佝偻的身躯，在这股霸道的力量下，瞬间开始崩解！
他的血肉、骨骼、经脉，乃至承载了他无数个纪元记忆与忠诚的神魂。
都在这一刻被强行打散，还原成了最原始的、不带任何属性的本源粒子！
这是一个无比痛苦的过程，远比死亡本身还要恐怖一万倍！
然而，剑奴那双早已失去神采的灰白眼眸中，非但没有任何的恐惧与抗拒，反而爆发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极致的狂热与喜悦！
【能再次……为主上……挥剑……】
【剑奴……之幸……】
这是他消散前，最后的神念。
下一秒，他整个存在，都彻底化作了一团灰蒙蒙的、不断蠕动的、最纯粹的混沌粒子云。
也就在这一刻，那道遮天蔽日的君王残魂，已经裹挟着毁灭一切的疯狂意志，扑到了林炎的面前！
【死！！！】
面对这足以让任何神王都为之色变的绝命一击，林炎依旧没有回头。
他只是，对着身前那团代表着剑奴一切的混沌粒子云，淡淡地吐出了两个字。
“拔剑。”
嗡！！！
仿佛是听到了至高无上的神谕！
那团混沌粒子云猛地向内一缩，紧接着，一道无法用任何语言形容、仿佛能斩断过去未来、斩断因果宿命的绝世剑光，从粒子云的中心，一闪而出！
那剑光，不是金色，不是白色，也不是任何一种已知的颜色。
它呈现出一种纯粹的、透明的、仿佛不存在于这个维度的“无”之色！
剑光所过之处，没有声音，没有爆炸，甚至没有一丝能量的波动。
那道扑来的、庞大无比的君王残魂，在接触到剑光的瞬间，猛地一僵！
它那充满了疯狂与贪婪的意志核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然后，被从存在的根源上，轻描淡写地，“剪”了下来！
【我……的……力量……】
君王残魂发出了最后一声充满了困惑与不解的意念。
它感觉不到疼痛，也感觉不到毁灭。
它只是感觉，自己与这个世界，与过去、现在、未来的一切联系，都被那一剑，给彻底斩断了。
它变成了一个，无根的浮萍。
一个不被任何法则所承认的，“虚无”的存在。
紧接着。
那团重塑了剑奴的混沌粒子云，化作一张贪婪的巨口，将那道已经失去了所有反抗之力的君王残魂，一口吞下！
然后，那道斩断了因果的“无”之剑光，在虚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悄无声息地，重新融入了粒子云之中。
一切，再次归于平静。
仿佛刚才那毁天灭地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艾莉娅的白金重瞳，死死地盯着那团正在缓缓蠕动的混沌粒子云，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她看懂了。
林炎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亲自动手。
这道脱困而出的残魂，根本不是什么威胁。
而是林炎，为他这位，忠心耿耿地，守护了无数个纪元的老仆人，所准备的，一份，用来“新生”的，最顶级的，养料！
破而后立！
先将剑奴彻底分解，再让他吞噬一尊君王残魂的全部本源，最后，以林炎自身的“道”为核心，重塑其身，再造其魂！
这是何等的手笔！
这是何等的，神之造物！
嗡——
就在艾莉娅为之震撼时，那团吞噬了君王残魂的混沌粒子云，终于，完成了最后的，重塑。
光芒散去。
一个全新的身影，出现在了尖塔之顶。
不再是那个，佝偻的，油尽灯枯的老者。
而是一个黑衣，黑发，面容冷峻，眼神锐利如剑的青年。
他的身上，没有任何的能量波动。
他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却仿佛与整个空间，都格格不入。
他就像一柄被收入剑鞘的绝世神剑。
锋芒内敛，却又仿佛随时都能刺破青天！
“剑奴。”
青年缓缓睁开双眼，那是一双纯粹没有任何感情的漆黑眼眸。
他一步踏出，来到林炎面前单膝跪地，将头深深埋了下去。
“拜见我主。”
他的声音不再沙哑干涩，而是变得清冷利落，如同剑鸣。
“起来吧。”
林炎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从今天起，你不再是奴。”
“我赐你新的名字。”
他伸出手，指向下方那片疯狂喷涌着终末之气的大地裂缝。
“你就叫……”
“归墟。”
剑名归墟。人亦归墟。
“是我主。”
剑奴，不，现在应称之为“归墟”的青年恭敬站起身，退到林炎身后，如同一道最忠诚的影子。
做完这一切，林炎的目光才终于落在下方那彻底裂开的大地。
只见在地心深处，一颗直径超过万里的巨大晶体正在升起。
它通体呈现纯粹的灰色，仿佛由无数坍缩的宇宙构成。
世界之核！
它终于彻底出世了！
它散发出纯粹的终末与归寂气息，是如此的磅礴浩瀚！
整个废弃世界都在它的威压下剧烈颤抖，仿佛随时都会被撑爆！
“好东西啊……”
林炎的眼中闪烁着如同美食家看到顶级食材般的炙热光芒。
“艾莉娅。”他转过头。
“准备好了吗？”
“这才是真正为你准备的主菜。”
艾莉娅的心脏猛地一跳！
她看着那颗缓缓升起的巨大世界之核。
感受着其中足以让任何神王都为之疯狂的纯粹终末本源。
她的神魂在渴望！她的混沌本源在欢呼！
她知道，只要吞噬了它。
她的力量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终极蜕变！
她将真正拥有与林炎并肩，去征战“上苍之上”的资格！
“我准备好了。”
艾莉娅的白金重瞳中燃起了前所未有的贪婪火焰！
“很好。”林炎笑了。
他伸出手，对着那颗巨大的世界之核虚空一抓！
“那么……开动吧。”
林炎的话音如同创世的敕令。
随着他虚空一抓，那颗巨大的世界之核猛地一颤！
一股超越已知法则的绝对伟力，将它从大地的束缚中强行剥离！
轰隆隆——
巨大的灰色晶体如同一颗失落星辰，带着无尽的终末气息升空。
最终悬停在了艾莉娅的面前。
近距离面对这颗世界“舍利子”，艾莉娅才真正感受到它的恐怖。
她的神王之魂在这颗世界之核面前，渺小得如同一粒尘埃。
其中蕴含的能量磅礴浩瀚，仿佛无穷无尽。
更可怕的是那股“终末”法则，它不是单纯毁灭。
而是一种将一切带向“终结”的绝对概念。
任何存在在它面前，都将被剥夺“未来”，强制走向虚无。
“直接吞噬它，你的神格会被其‘终末’法则同化。”
“最终变成一个没有自我意志的宇宙终结者。”林炎的声音点破凶险。
“我该怎么做？”
艾莉娅强行压下本能的吞噬冲动，看向林炎。
她知道，林炎绝不会让她做没有把握的事。
“还记得我们融合时的感觉吗？”林炎问道。
艾莉娅点了点头。
她的“混沌”之道融入林炎更宏大的“万法归元”之道的感觉，她永生难忘。
“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将那种感觉反过来。”
林炎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以你的‘混沌君王’之道为主体。”
“将世界之核的‘终末’法则当做‘素材’。”
“强行吞噬、解析，然后融入你的‘道’中。”
“用终末来补全你的混沌。”
“让你的混沌不再只是吞噬与同化。”
“更拥有赋予一切‘终结’的权柄！”
“这才是真正的混沌归墟！”
林炎是在引导她，走出一条真正属于她自己的独一无二的神王大道！
她不再犹豫。
她盘膝坐于虚空之中，那双白金色的重瞳死死锁定着眼前的世界之核。
她体内的混沌君王本源轰然运转！
百米高的一半神圣、一半混沌的神魔法相再次在她身后浮现！
只是这一次，法相不再是泾渭分明。
神圣的左半边与混沌的右半边，开始以一种玄奥的轨迹缓缓交融旋转！
形成了一个巨大的、仿佛能吞噬宇宙万物的金灰双色太极图！
“来！”艾莉娅发出一声清越的长啸！
她伸出双手，不再是单方面吞噬，而是以“接纳”与“融合”的姿态，主动按在了那颗巨大的世界之核上！
嗡——
磅礴到足以撑爆一个星系的终末本源之力，如决堤的宇宙洪流，顺着她的手臂疯狂涌入她的身体！
“啊——！”
极致的痛苦瞬间淹没了艾莉娅的神魂！
那是一种仿佛自己的“存在”本身，正在被强行“终结”的概念层面抹杀！
她的神格在哀鸣，她的意志在颤抖！
她感觉自己正在飞快地走向死亡，走向虚无！
【放弃吧……】
【一切终将归于沉寂……】
【反抗是没有意义的……】
一股冰冷的，充满了无尽疲惫与衰亡气息的低语，在她的灵魂深处不断回响。
那是世界之核中所蕴含的最纯粹的“终末”的诱、惑！
艾莉娅的意志开始变得模糊。
她身后的金灰双色太极图也开始变得不稳定起来。
就在这时，林炎那平静的声音再次响起。
“终末并非死亡。”
“它只是一个循环的结束。”
“而混沌则代表着下一个循环的开始。”
“没有终末的混沌是不完整的。”
“没有混沌的终末是毫无意义的。”
“去驾驭它，而不是被它同化。”
“告诉它，谁才是这场盛宴的主人！”
林炎的话如同一道劈开黑暗的闪电！
瞬间照亮了艾莉娅那即将沉、沦的神魂！
对啊！终末？那又如何！
我，是混沌君王！
我，是吞噬一切的捕食者！
区区一颗已经死亡了的世界的残骸！
也敢在我的面前谈论终结？！
“给我滚开！”
艾莉娅的白金重瞳之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霸道神光！
她那即将崩溃的意志在这一刻重新凝聚，并且变得比之前更加坚不可摧！
她不再去抵抗那股终末的法则。
而是张开了自己的神魂，以一种更加贪婪、更加狂暴的姿态！
主动地去拥抱它，吞噬它，消化它！
轰！
她身后的金灰双色太极图猛然加速旋转！
磅礴的混沌之力化作亿万道灰色的吞噬锁链！
狠狠地扎进了世界之核的最深处！
开始最野蛮最血腥的反向掠夺！
那股冰冷的终末意志发出了惊恐的哀鸣。
它从未想过，竟然会有如此疯狂的存在！
敢于直面“终结”，并且要将“终结”本身都当做食物吞下！
这是一场发生在艾莉娅体内的最顶级的法则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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