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赵国战神”
“好吧好吧，先存着。”
嬴瑾昭从善如流地点头，反正她的空间大得很，装得下这些战利品。
“说不定哪天就能派上大用场，比如……嗯，到时候看谁不顺眼，就用赵军的粮砸死他？”
她越想越觉得这主意不错，甚至开始认真思考哪种东西砸人更疼。
嬴政对她这跳跃的思维早已习惯，自动过滤了后半句，只将目光重新投向下方的战场。
那里，王翦与李牧的较量已进入白热化。
秦军的弩箭持续不断地倾泻，压制得赵军难以抬头。
但李牧治军自有一套，赵军士卒虽面露疲态，却仍在军官的呼喝下依托残存的工事顽强抵抗。
“李牧这是在拖延时间。”嬴政开口道。
“等援军？”
嬴瑾昭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虽然她对这种阵地战兴趣缺缺，但基本的判断力还是有的。
“嗯 。”
嬴政微微颔首，“他在赌，赌他的援军能在我军彻底攻破营垒前赶到，或是赌我军久攻不下，师老兵疲，露出破绽。”
“那王老将军……”嬴瑾昭看向秦军主阵方向。
只见王翦面色沉静，似乎并不着急。
他并未下令全军压上强攻，而是继续以远程兵种消耗赵军的有生力量和士气，同时命令部队轮番休整，保持战力。
“王翦也在等。”
嬴政再次解释道，“他在等李牧先动，或是等赵军援军的消息。他在逼李牧做出选择，是困守待毙，还是冒险出击。”
王翦，李牧，都是攻守兼备的绝世名将。
只不过一个一个是战略消耗大师，“攻”隐藏在“守”的背后，一个是防守反击大师，防守是为了更有效的进攻。
就看谁能耗的过谁了。
嬴瑾昭看了一会儿，又开始觉得无聊了。
这种算计来算计去的打法，实在不符合她的风格。
“真麻烦。”
嬴瑾昭小声嘀咕，“要不我再去他们后方转转？看看他们的援军到哪儿了？或者过去放两个炮，让赵军开心开心？”
嬴政瞥了她一眼，未置可否，只是淡淡道：“静观其变。”
战事持续焦灼，秦军的攻势虽猛，却始终未能彻底击穿李牧精心组织的防线。
由于火药产量本就有限，加之此前分拨了一部分予李信将军征楚，此刻王翦军中所剩更为稀少。
此等利器，必须用在能一锤定音的关键之处，绝不能轻易浪费于僵持的消耗战中。
营帐内
王翦深知，破局的关键，不在战场正面，而在邯郸朝堂。
赵军之中，除李牧与已遭弃用的老将廉颇外，余者皆不足为虑。
而廉颇……早已因奸佞排挤，流落在外，客死他乡。
思及此，王翦眼中闪过一丝决断。
他召来一心腹谋士，屏退左右，低声密令：“携重金，秘密前往邯郸，设法贿赂赵王宠臣郭开。”
“唯。”
谋士心领神会，大名鼎鼎的“赵国战神”郭开一举送走赵国两名真正能打的大将。
他的贪名与嫉贤妒能，天下皆知。
昔日谗言致使廉颇流亡楚国，如今……该轮到李牧了。
“告知郭开，”
王翦语气冰冷，“若能令赵王疑李牧，去李牧，则必有厚报，保他日后富贵无极。”
“谨遵将令！”
谋士领命，悄然退出了大帐，身影逐渐消失。
帐帘落下片刻，一旁阴影里却悄咪咪地钻出个人来，正是本该在别处转悠的嬴瑾昭。
而且她还放了一个小伙伴跟在了这个谋士后面。
她原本只是闲逛，却无意间撞破了这桩即将改变战局的历史密谋。
嬴瑾昭眼珠滴溜溜一转，非但没觉得有何不妥，反而露出了跃跃欲试的神色，一个念头瞬间成型：
李牧死了多可惜，要是能想办法把李牧忽悠过来，直接绑了……嘿嘿！
她不禁发出几声低低的、带着几分不怀好意的笑声。
一边琢磨着这“挖墙脚”大计，嬴瑾昭一边下意识地踱步，不知不觉竟走到了嬴政的王帐外。
帐内，嬴政正与扶苏、蒙毅商议着什么事情。
嬴瑾昭也没多想，抬手就掀开帐帘，大剌剌地走了进去。
帐内三人闻声抬头，便见嬴瑾昭一脸“我有大事要商量”的表情闯了进来。
“政哥，”她开门见山，语气兴奋，“我刚听到王老将军要去贿赂那个郭开了！咱们何必那么麻烦？”
嬴政看着她，并未计较她偷听军机，只淡淡道：“哦？你有何高见。”
扶苏和蒙毅则对视一眼，眼中都带着些许好奇，不知姑姑/女公子又能想出什么鬼主意。
嬴瑾昭凑近几步，压低声音道：“咱们直接去把李牧绑过来不就行了？他武艺是不错，但我偷袭……呃，是请人的话，成功率很高！”
“把他弄过来，赵军没了主心骨，岂不是不攻自破？还省了贿赂郭开的钱！”
帐内陷入了一片短暂的沉默。
扶苏张了张嘴，试图组织语言：“姑姑，这……两军交战，绑架对方主帅，恐、恐非君子所为，除非将我带上。”
“好说好说。”嬴瑾昭笑眯眯道，“一定将你带上。”
嬴政/蒙毅：“……”
蒙毅哭笑不得，委婉道：“女公子，李牧将军在赵军中威望极高，即便……即便请来了，恐怕也难以令他归心，反而可能激起赵军更强烈的抵抗。”
嬴政看着她那副“快夸我聪明”的模样，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语气听不出喜怒：
“瑾昭。”
“嗯？”
“若绑人能解决所有事，寡人养这数十万大军，以及满朝文武，有何用？”
嬴瑾昭：“……”
好像有点道理，但又觉得哪里不对。
嬴政继续道：“王翦之策，虽看似迂回，却能从根本上瓦解赵国君臣互信，不费一兵一卒而去其大将。此乃谋国，非是儿戏。”
他顿了顿，看向她，难得地多解释了一句：“况且，李牧是名将，非是物件。岂是你能轻易‘绑’来的？纵使得手，天下人将如何看大秦？看待寡人？”
“哦~”
嬴瑾昭恍然大悟，随即又兴致勃勃地提出新方案。
“没事没事！等赵王听信谗言，真要杀武安君的时候，我暗中出手把他救下来就是了，然后再请回来。”
她越说越觉得这主意完美，“一来，这样成全了政哥您爱才惜才、不忍名将冤死的名声，”
“二来，就算李牧将军一时不愿归顺，那将他安置在学宫里当个吉祥物也好啊！还能给咱们的将领讲讲兵法，多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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