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两年期限
三人从见到这位女公子之后心就没放下来过。
他们原以为三七分账已经够黑了，没想到后面还等着个“售货权拍卖”！
嬴瑾昭慢悠悠地品着茶，看着三人抓耳挠腮、苦大仇深的模样，心情愈发舒畅。
她一点也不急。
等这三位亲眼见到那些实物之后，只怕抢着要拍卖还来不及呢。
“女公子。”殿外传来了宫人的声音。
“进来。”
宫人们鱼贯而入，每人手中都端着托盘，上面盖着素色的布帛。
有些托盘下方隐隐散发出诱人的香气，瞬间吸引了三位商人的目光。
待托盘被整齐地排列在案几上后，嬴瑾昭才淡然开口：“掀开吧，让三位客人好好欣赏。”
布帛被一一揭开，露出托盘中的内容：
玻璃器皿，玉碗中盛着糖、盐、酒、茶……白的洁白，红的鲜艳，旁边还搭配着几样精心烹制的食物和泡好的香茗。
这些是嬴瑾昭一回到玉阳宫就吩咐宫人准备的，听说来的是商人，她便做好了这样的准备。
待宫人退下后，嬴瑾昭抬手示意：“诸位可以拿起来细看，也可以尝一尝，看看这些东西是否价有所值。”
三位商人早已按捺不住，几乎在嬴瑾昭话音落下的瞬间便围了上去。
他们先是小心翼翼地观察，随即忍不住伸出手，触摸、品鉴，眼中迸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
乌氏倮用指尖沾了一点盐，放入口中，瞬间瞪大了眼睛：“这、这盐竟如此纯净雪白，毫无苦涩之味！”
他经营牲畜，对盐质极为敏感，深知这等品质的盐意味着什么。
巴清盯着白糖看了一会后，沾起一点尝了尝，眼中满是惊叹。
她何曾见过这般纯净、这般细腻的糖霜？
此时的糖本就极为珍贵稀有，市面上流通的多是色泽浑浊、带有杂质的饴糖或石蜜，像这般雪白无暇、颗粒分明的糖，简直是闻所未闻。
如今日常所用的甜味大多来自蜂蜜或其他天然甘味之物，何曾想过糖竟能纯粹至此？
巴清恋恋不舍地移开目光，又快步走到玻璃杯前，对着殿内的灯火仔细端详，“通透无暇，竟能清晰视物……此物只应天上有啊！”
另一旁，黑麦则被一股诱人的香气牵引，直奔一小碗色香味俱全的面条而去。
刹那间，一种难以言喻的鲜美滋味在舌尖炸开，爽滑的面条、醇厚的汤底，搭配得恰到好处。
他简直找不到词语来形容，只觉得好吃极了！
三两口扒完碗中的面条，黑麦又迅速拿起一个诱人的馅饼塞进嘴里。
天知道自从上次尝过之后，他就对这味道念念不忘，如今终于再次得偿所愿。
待到吃饱喝足，肚子实在塞不下一点东西后，黑麦目光才转向被自己一扫而空的空碗旁边那碟雪白的粉末。
“这是……面粉？”他好奇问道。
见嬴瑾昭颔首，黑麦伸手搓起一点面粉，那极致细腻、柔滑如丝的触感让他再次惊叹不已。
嬴瑾昭稳坐主位，将他们所有的震惊、狂热尽收眼底，唇角噙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等三人将全部货物尝的尝，看的看完了之后，三人几乎是同时转过身，脸上的犹豫和肉痛早已被极度兴奋和志在必得所取代。
“女公子！”巴清率先开口，“这盐和糖的售卖权，我巴氏愿倾尽全力争取！请您开价吧！”
“还有这茶和玻璃器皿！”
乌氏倮急忙补充，生怕慢了一步，“如此珍宝，合该由我乌氏来经营！”
“面粉！还有这面粉和大米！”
黑麦也急切地喊道，“女公子，我黑麦虽资财或许不及二位，但于荆楚之地颇有人脉，定能将此此物销遍楚国。”
方才还在为三七分账而心痛不已的三人，此刻眼中只剩下对眼前这些货物的无限渴望。
什么成本，什么分成，在绝对的质量和独一无二的稀缺性面前，都已不再重要。
嬴瑾昭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三人争先恐后的模样，这才稍稍直起身，声音里带着一丝慵懒：
“既然三位都已验看过货品，心中应有评判。那么，我们现在便开始吧。”
“价高者，得之。”
话音刚落，她又仿佛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此次所拍，乃是两年的独家售货权。你们拿到货之后，这两年之内，卖往何处，售予何人，我一概不问。我，只管收钱。”
两年？竟只有两年？
三人心中皆是一凛，这时间比他们预想的要短得多。
“当然，”嬴瑾昭话锋一转，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锐利。
“也别以为天高地远，就能随意糊弄。譬如，若我不知诸位最终售价，你们便想按低价与我分成……这等心思，你们可有过？”
三人顿时面面相觑，脸上都有些火辣。
他们方才确实不是没动过这点念头，此刻被嬴瑾昭毫不留情地当面戳穿，不免有些羞愧难当。
“但是，”
嬴瑾昭轻笑一声，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甜枣的道理她还是非常懂的。
“这些货物的售卖权你们拍下之后，每种货物，我都会给你们一个最低对外售价。”
“至于你们是按这个底价卖，还是抬得更高去卖，我不管。分成，我也只按这个最低售价的七成来收取。”
嬴瑾昭的话在三人心头激起层层波澜。
短暂的沉寂笼罩了偏殿，只余烛火噼啪作响。
两年期限的紧迫感与那有点甜头的“最低售价分成”的条件交织在一起，让他们不得不飞速盘算着其中的利害。
将这些稀罕物卖给普通黔首指定是回不了本，甚至亏到连底裤都要赔光。
可若是销往秦国以外，那些最不缺钱的六国贵族，乃至北方部落……
他们对于新奇稀缺之物的渴求，简直如同饿狼扑食。
尤其是缺乏盐、茶、瓷器与丝绸的北方民族。
私下倒卖本是重罪，可若是手握官方售权，再以翻上数倍的价格转卖过去，恐怕不出一年，便能赚得盆满钵满。
更何况，借此还能拓展人脉、壮大商队声威。
想到此处，三人眼中皆掠过一丝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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