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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阮氏梅的凝视 (第10天)


十天的炼狱时光,仿佛将十年的人生压缩、扭曲,刻进了苏晚的骨髓。铁笼的恶臭、血腥的记忆、胃里的“猪食”以及胸口那片紧贴着皮肤、如同烙印般存在的模糊地图碎片,共同构成了她呼吸的空气。她完美地扮演着“沉默的羔羊”——高效、麻木、顺从,眼神空洞得如同小月的翻版。业绩榜上,她的名字悄然攀升,虽然远非顶尖,但那份“聪明”带来的稳定产出,足以让她在管理者眼中,从一个“新货”变成了一个“值得留意”的工具。

这天下午,“工作”刚结束,守卫沉重的脚步声并未走向铁笼门,而是停在了苏晚的“工位”旁。

“741!”  守卫用编号粗暴地称呼她,“起来!阮经理要见你!”

铁笼里瞬间落针可闻。所有目光,或麻木、或恐惧、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都聚焦在苏晚身上。被阮氏梅“单独召见”,在这里几乎等同于“榜样”的前奏!角落里的小月猛地抬起头,那双空洞的大眼睛里瞬间填满了极致的惊恐,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仿佛看到了苏晚被拖向水牢的影子。

苏晚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随即又以更疯狂的速度擂动起来!胸口的地图碎片仿佛瞬间变得滚烫!被发现了吗?是地图?还是通风口的观察?亦或是前天救助小月时那微小的破绽?

恐惧!必须恐惧!

羔羊!只能是羔羊!

她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身体剧烈地瑟缩了一下,脸上瞬间褪去所有血色,嘴唇哆嗦着,眼神里充满了纯粹的、濒临崩溃的恐惧。她“慌乱”地想要站起来,双腿却“不听使唤”地一软,差点跌坐在地,全靠扶住了油腻的桌子才勉强站稳。动作笨拙、惊恐,完美符合一个即将被“处理”的受害者形象。

“磨蹭什么!快点!”守卫不耐烦地推了她一把。

苏晚踉跄着被带出铁笼,穿过那条熟悉的、弥漫着绝望气息的走廊。这一次,不是去厕所,而是走向走廊深处一扇紧闭的、漆成暗红色的厚重铁门。门上方,一个冰冷的摄像头正闪烁着微弱的红光。

守卫敲了敲门,里面传来阮氏梅那标志性的、慵懒而冰冷的声音:“进来。”

门被推开。一股混合着浓烈香水和某种消毒水味道的冷气扑面而来,与铁笼的恶臭形成地狱与天堂般的反差,却更让人心底发寒。

这是一个不大的房间,布置得……诡异而奢华。地上铺着厚实的暗红色地毯,踩上去悄无声息。墙壁贴着深色花纹壁纸,一盏造型华丽的水晶吊灯散发着冰冷的光。一张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后,阮氏梅正慵懒地靠在高背真皮转椅上,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她今天换了一身酒红色的丝绒长裙,衬得肤色更加苍白,猩红的唇膏在灯光下如同凝固的鲜血。

然而,这奢华的背景中,却突兀地摆放着几件东西:靠墙立着一个冰冷的铁架,上面挂着几副不同型号的手铐脚镣和几条带着倒刺的皮鞭;墙角还有一个半人高的黑色金属柜,柜门微敞,隐约可见里面放着一些形状可疑的金属器械和几瓶贴着骷髅标签的药剂。空气中那消毒水的味道,似乎正是从那个方向传来。

这里不是办公室,更像是一个精心布置的刑讯室与休息室的混合体。优雅与残忍,在这里达成了诡异的和谐。

“站那。”阮氏梅没有抬头,只是用下巴点了点办公桌前方的空地。那里没有椅子,只有冰冷的地毯。

守卫将苏晚推到指定位置,自己则退到门边,像一尊门神。

苏晚立刻低下头,双手紧张地绞着破烂的衣角,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呼吸变得急促而浅薄。她能感觉到阮氏梅的目光,像冰冷的探针,一寸寸地扫过她的头顶、肩膀、后背。那目光带着审视、评估,还有一丝……玩味。

沉默在冰冷的空气中蔓延,只有阮氏梅偶尔用银勺搅动咖啡发出的轻微叮当声。每一秒都像在油锅里煎熬。苏晚极力控制着呼吸,让身体的颤抖保持在“恐惧”的合理范围内,不多一分,不少一毫。她的全部意志力都集中在扮演一只被吓破胆的羔羊上,将胸口那狂跳的心脏和地图碎片带来的灼热感死死压住。

“9527…”  阮氏梅终于开口了,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寂静,“苏晚…对吧?”  她准确地叫出了苏晚的名字,如同毒蛇吐信。

苏晚的身体猛地一颤,像是被这个名字吓到了,头垂得更低,几乎要埋进胸口,喉咙里发出细微的、恐惧的呜咽声。

“抬起头来。”  阮氏梅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苏晚极其“艰难”地、一点点地抬起头,眼神却不敢与阮氏梅对视,慌乱地飘向旁边冰冷的铁架,在看到那些刑具时,瞳孔骤然收缩,身体抖得更厉害了,甚至下意识地后退了小半步,仿佛想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她的恐惧表演,层层递进,细节满分。

阮氏梅细细品了一口咖啡,猩红的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听说,你‘工作’很努力?业绩…不错?”

来了!苏晚的心脏狂跳!她强迫自己发出带着哭腔、结结巴巴的声音:“报…报告经理…我…我只是想…想活下去…不敢…不敢偷懒…”  声音里充满了卑微的求生欲。

“想活下去?”阮氏梅轻轻重复了一句,语气带着一丝嘲讽,“很好。在这里,想活下去,是聪明人的第一步。”  她放下咖啡杯,身体微微前倾,那双如同淬毒宝石般的眼睛,终于牢牢锁定了苏晚慌乱躲闪的视线。

“看着我的眼睛。”  她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力量。

苏晚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攫住,身体僵硬,被迫迎上那道目光。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美丽,却深不见底,冰冷得没有一丝人类的温度,只有纯粹的审视和掌控欲。仿佛能看穿皮囊,直视灵魂深处隐藏的所有秘密和软弱。苏晚感觉自己像是被剥光了扔在冰天雪地里,无所遁形。

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这不是伪装,而是面对这种极致压迫时真实的生理反应!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破衣。她死死咬住口腔内侧的软肉,用尖锐的疼痛刺激自己保持最后一丝清明。不能崩溃!不能退缩!地图!通风口!活下去!

她强迫自己的眼神在那可怕的注视下,维持着一种空洞的、被吓傻的茫然。瞳孔涣散,焦距模糊,仿佛灵魂已经被这凝视抽离,只剩下一个因极度恐惧而僵硬的躯壳。她的呼吸变得更加急促,带着明显的抽泣声,泪水在眼眶里疯狂打转,却倔强地没有落下——这是她精心设计的“崩溃边缘”状态,既符合羔羊的设定,又巧妙地避免了因过度哭泣而可能引发的失控。

“你的心理学,”阮氏梅的声音如同冰珠砸落,每一个字都敲在苏晚紧绷的神经上,“用得不错。知道怎么戳那些老东西的痛处,让他们乖乖掏钱。”  她的目光扫过桌上的一份报告,似乎是苏晚的“业绩”分析,“效率很高,比很多‘老人’都强。”

苏晚的身体又是一颤,仿佛被这“夸奖”吓到了,眼神更加慌乱无措,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只发出无意义的“嗬…嗬…”声。

“别怕,”阮氏梅忽然又笑了,那笑容艳丽却毫无温度,像一张精美的面具,“做得好,自然有奖励。在我这里,价值决定待遇。”  她话锋一转,语气骤然变得如同寒冰,“但是…价值,需要建立在绝对的‘忠诚’和‘清醒’之上。”

她的目光再次变得锐利如刀,仿佛要切开苏晚的伪装:“告诉我,苏晚,你现在…清醒吗?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吗?”

致命的问题!这是陷阱!承认清醒,可能意味着有异心!表现不清醒,则可能被视为废物处理掉!

苏晚的脑子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飞转。她猛地“惊醒”一般,眼神从空洞茫然瞬间聚焦,充满了对阮氏梅的无限恐惧和对规则的深刻认知,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毯上(动作带着夸张的笨拙和恐惧),声音带着哭腔和急切的表忠:

“清…清醒!我清醒!经理!我…我知道!这里是…是干活的地方!要…要听话!要完成业绩!不能…不能反抗!不能逃跑!不能…不能和别人说话!”  她语无伦次地重复着阮氏梅定下的规矩,身体伏得很低,额头几乎要碰到地毯,左手腕上那个脏污的柠檬草手环在颤抖中格外显眼,“我…我只想干活!只想…只想活下去!求经理…给…给我机会!”

她的表演,将一只被吓破胆、急于表忠、思维混乱却又牢牢记住规则的“羔羊”形象,演绎到了极致。眼泪终于“适时”地滚落,混合着脸上的灰尘,留下肮脏的泪痕。

阮氏梅静静地俯视着跪伏在地、抖如筛糠的苏晚。时间仿佛凝固了。房间里只剩下苏晚压抑的抽泣声和阮氏梅手指无意识敲击红木桌面的、规律的“笃、笃”声。那声音像死神的脚步,敲在苏晚的心上。

每一秒都漫长得像一个世纪。苏晚感觉自己的伪装在对方冰冷的目光下正一寸寸瓦解。腋下地图碎片的边缘似乎要刺穿皮肤,暴露出来!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时——

“呵…”

一声极轻的、带着奇异韵味的轻笑,从阮氏梅的红唇中逸出。

她缓缓靠回椅背,重新端起那杯已经微凉的咖啡,姿态恢复了一贯的慵懒优雅。她看着依旧跪伏在地、不敢抬头的苏晚,猩红的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那笑容里,有审视后的玩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但更深处的,是一种令人骨髓发寒的、猫捉老鼠般的残忍兴趣。

“起来吧。”阮氏梅的声音恢复了那种冰冷的平静,“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活下去的机会,我给你了。”

苏晚如蒙大赦,却又不敢立刻起身,依旧保持着卑微的姿态,颤抖着、笨拙地试图撑起身体,仿佛被吓软了腿。

阮氏梅的目光掠过她左手腕那个刺眼的柠檬草手环,又回到她那张布满泪痕、写满恐惧的脸上,最后,她轻轻地说出了那句如同魔咒般的话语:

>  “你很有趣,苏晚。”

>  “希望你能一直这么‘有趣’…下去。”

“有趣”二字,被她刻意拉长了音调,带着一种黏腻的、冰冷的触感,像毒蛇的信子舔过苏晚的耳膜。

苏晚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零点一秒,随即颤抖得更加厉害,仿佛被这句“夸奖”彻底吓傻了,只能低着头,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

“带她回去。”阮氏梅挥了挥手,像打发掉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目光已经转向了桌上的其他文件。

守卫上前,粗暴地将还在“腿软”的苏晚拽了起来,拖出了这间充满香水味、血腥味和无形压力的房间。

厚重的铁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那冰冷的视线和那句如同诅咒般的“有趣”。走廊的浑浊空气涌入肺中,苏晚却感觉像刚从深水中挣扎出来,后背的冷汗早已冰凉黏腻。

守卫将她粗暴地推回铁笼,锁上门。

铁笼内死寂一片。所有人都看着她,眼神复杂。小月蜷缩在角落,看到苏晚回来,身体停止了颤抖,但那双大眼睛里依旧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恐惧和对苏晚的担忧。

苏晚踉跄着回到自己那个靠近监控死角的角落,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一样,瘫软下去。她把头深深埋进膝盖,肩膀剧烈地起伏着,仿佛在无声地恸哭,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没有人敢靠近她,也没有人敢询问。

只有苏晚自己知道,埋着的脸上,没有任何泪水。那双紧闭的眼睛深处,恐惧的余烬正在迅速冷却,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冰冷的清明和…一丝后怕的颤栗。

阮氏梅看穿了吗?那句“有趣”是认可她的伪装?还是…看穿了伪装之下的东西?是警告?是戏弄?还是宣告一场更危险的猫鼠游戏的开始?

“希望你能一直这么‘有趣’…下去。”

这句话如同冰锥,深深刺入她的脑海。它意味着,阮氏梅的“凝视”将如影随形。她必须将“羔羊”的表演贯彻到极致,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松懈和破绽!任何“无趣”(暴露真实意图或反抗)或“过于有趣”(引起更深怀疑)的举动,都可能招致灭顶之灾!

胸口的地图碎片依旧紧贴着皮肤,那份灼热感却带上了一丝冰冷的沉重。通风口的锈迹,三角形的波浪符号…这些微弱的希望,在阮氏梅那毒蛇般的凝视下,显得如此脆弱而危险。

活下去的道路,从未如此狭窄而危机四伏。她必须在扮演完美羔羊的枷锁下,用最隐秘的方式,去触碰那黑暗尽头的微光。

卷末的警告,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苏晚在无声的“哭泣”中,将所有的恐惧、后怕和更加决绝的意志,都压进了灵魂的最深处。她摊开微微颤抖的手掌,指尖在冰冷潮湿的水泥地上,无声地、一遍又一遍地勾画着那个模糊却至关重要的符号——

△  +  ≈≈≈

炼狱的第一卷,在阮氏梅意味深长的笑容和苏晚无声的勾画中,缓缓合上。蜜糖的毒,已深入骨髓;而血色炼狱的漫长煎熬与凶险博弈,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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