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人肉外卖

引擎再次发出轻快的嗡鸣，电动车如同幽灵般拐过街角，很快消失在树影婆娑的车道尽头。车型识别显示为某品牌电动摩托车，通过车辆识别码（VIN）溯源，登记车主为“盛恒养殖场”，进一步证实与案件的关联。

半小时后，别墅的餐厅里水晶灯正倾泻着暖黄的光。主人是个微胖的中年男人，无名指上的翡翠戒指在灯光下流转着油亮的光泽，他正对着一盘泛着油光的澳洲和牛大快朵颐，银质刀叉切割肉质的声音在空旷的餐厅里格外清晰。食物成分快速检测显示，盘中肉类除牛肉成分外，还检出人类肌红蛋白特异性抗原，证实其中混杂有人体组织。

餐盘旁的手机突然亮起，屏幕上跳出一条银行通知，那串“—900000”的数字像一道冰冷的闪电，男人却只瞥了一眼便漫不经心地划掉——对他而言，这不过是为顶级美味支付的寻常代价。银行流水显示，该账户近半年内有12笔与“盛恒养殖场”的转账记录，每笔金额均在50—100万元之间，交易附言为“饲料款”，明显高于正常饲料采购价格。

“你走后这天还是那么蓝，如果风有形状，大概会像你揉过我头发的手掌……”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是首调子温柔的民谣，此刻却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辰黎熙指尖一顿，屏幕上跳动的是一串陌生号码，归属地未知。号码经反向查询，为虚拟运营商提供的匿名号码，通过境外服务器转接，无法追踪物理位置。

他深吸一口气，接起电话，声音带着刚从文件堆里抬起头的沙哑：“喂。”通话录音设备自动启动，采样率44.1kHz，确保声音细节完整保留，便于后续声纹分析。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嗤，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像冰锥刮过玻璃：“辰大顾问，没想到你这么慢。我给你的提示，看见了吧？阎王，判——刀山地狱。”声纹特征分析显示，该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基频被提高至1.2kHz，但共振峰特征与池耀墨的声纹存在7处吻合点，相似度达89%。

辰黎熙猛地攥紧手机，指节泛白，办公桌上摊开的卷宗里，死者被利器戳刺得面目全非的照片正泛着冷光。手机压力传感器记录显示，其握持力度达35N，远超正常通话时的10—15N，反映出强烈的情绪波动。

“你是谁？”他的声音骤然绷紧，“为什么要做这些？是你杀的人？”语音情绪分析系统显示，其语调中愤怒占比60%，焦虑占比30%，符合面对重大刺激时的情绪反应。

池耀墨坐在飘窗前，指尖轻轻敲打着窗沿，玻璃上映出他嘴角勾起的弧度，像猫戏老鼠般玩味：“不是已经给你提示了吗，阎王。”尾音拖得极长，带着一丝嘲弄的笑意，“呵。”敲击声的声学特征分析显示，频率约2Hz，与摩尔斯电码中的“点”信号频率一致，可能隐藏着加密信息。

“你别得意，迟早会揪出你。”辰黎熙的呼吸有些急促，窗外的霓虹灯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你到底想干什么？”呼吸频率监测显示为28次/分，较平静状态（16次/分）明显加快，提示交感神经兴奋。

“就是想和你们玩个游戏啊。”池耀墨的声音突然变得轻飘飘的，像羽毛搔过心尖，却带着淬毒的尖刺，“看看是你们这些满嘴公平正义的警察厉害，能做到绝对公正；还是我们‘阎王殿’更懂公平，能让每个人都问心无愧。”文本语义分析发现，“绝对公正”“问心无愧”等词汇的使用频率异常高，可能与某个特定事件或理念相关。

“我没时间陪你做这些无聊的事。”辰黎熙的手指重重按在桌沿，指腹下的木纹硌得生疼。压力测试显示，桌沿受力点产生0.2mm的形变，对应压力约40N，反映出其抑制的怒火。

电话那头的笑声突然低了下去，像毒蛇吐信般黏腻：“赢了我，就告诉你你的小男友去哪了。输了……”拖长的尾音里淬着寒意，“那就不好意思了。”语音频谱图显示，此时的声纹特征出现异常波动，可能是情绪变化导致的变声器失真，反而暴露出真实声线的部分特征。

“你——”辰黎熙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尖叫，“你不要太过分！他在哪？！”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连呼吸都带着疼。心率监测显示，此刻其心率骤升至135次/分，收缩压达150mmHg，符合急性应激反应的生理指标。

“游戏正式开始。”池耀墨的声音突然变得轻快，像孩童宣布一场盛宴的开启，“欢迎来到我的世界。”通话背景音中，经降噪处理后可识别出轻微的服务器运行噪音（约40dB），提示对方可能位于数据中心或机房附近。

忙音“嘟嘟”响起，像重锤敲在辰黎熙的神经上。“喂？喂！说话啊！他在哪？说啊！”他对着听筒低吼，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直到手机屏幕暗下去，映出他眼底的慌乱与恐惧。通话时长共计1分47秒，技术科已将全程录音进行频谱分析，试图提取更多环境信息。

（这个人是真的知道耀墨在哪里，还是在刻意忽悠？他是从哪里知道耀墨的？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无数个问号像藤蔓般缠绕上来，勒得他几乎喘不过气。）犯罪关联分析系统显示，池耀墨与盛恒曾在三年前因一桩医疗纠纷有过交集，当时池耀墨的亲属在盛恒投资的医院接受手术时意外死亡，这可能是案件的深层动机。而那个神秘别墅的主人，经调查是当地一名知名企业家，同时也是盛恒养殖场的最大股东，其与“阎王殿”的资金往来，将案件推向了更复杂的利益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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