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艺术品现场
他双目赤红，冲着周围的警员咆哮，“快去调办公楼的监控！查张涛的社会关系！查盛恒和他秘书的去向！所有能查的都给我查！”技术科立即调取了养殖场近30天的监控录像，发现硬盘在案发前1小时被人为格式化，但通过数据恢复技术，成功提取到15分钟的残缺录像，画面中出现一个穿白色大褂的模糊身影。
辰黎熙却像完全没有听到漆祎凯的怒吼，他的目光如磁石般紧紧盯着办公室内侧那扇紧闭的休息室门，仿佛那扇门后面藏着什么足以颠覆一切的巨大秘密。门把手上的汗液指纹经显现，与张涛的指纹吻合，但纹线模糊且存在重叠，提示他曾在此处剧烈挣扎。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迈开脚步，一步一步朝着那扇门走去。走到门前，他犹豫了片刻，指尖在门板上停顿了几秒，然后轻轻推开了门。门轴处的灰尘被蹭掉，形成新鲜的擦痕，扫描电镜下可见细微的纤维残留，与张涛衣服的聚酯纤维成分一致。
门开的瞬间，一股比办公室浓郁百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混杂着腐肉的恶臭，让人几欲作呕。气相色谱—质谱联用仪（GC—MS）分析显示，空气中含有吲哚（3—甲基吲哚）和尸胺的衍生物，这些物质的浓度是办公室的12倍，提示休息室是主要的血腥现场。
休息室里一片漆黑，厚重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密不透光。窗帘的遮光率达99%，材质为阻燃布料，与养殖场的消防规范要求一致，但窗帘边缘的针脚间距不均，显示为手工缝制，可能是凶手后期更换的。
漆祎凯迅速打开手电筒，光柱扫过之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到处都是血！墙壁上、地板上、床单上，布满了暗红色的血迹，有的已经干涸发黑，有的还带着些许粘稠。血迹的DNA分型检测显示，包含盛恒、张涛以及第三名未知男性的混合基因型，其中盛恒的DNA占比达60%，提示他是此处的主要受害者。
床边的地板上，放着一把剔骨刀和一把菜刀，刀刃上还沾着暗红色的残留物，显然就是作案的凶器。刀刃上的血迹经检验为张涛所有，刀柄的指纹显现后，除张涛外，还发现了霍雪的部分指纹，且指纹的压力分布显示为“握持姿态”，证实她曾使用过这些刀具。
靠近窗户的小桌子上，摆着三个白瓷盘，盘子里分别放着被片成薄片的心脏、肝脏，还有码得整整齐齐的人肉片，上面已经长出了白色的蛆虫，在血肉间蠕动。蛆虫样本经鉴定为蛆症异蚤蝇幼虫，处于蛹前期，根据其发育历期推算，这些组织被放置的时间约为48小时，早于张涛的死亡时间，提示受害者存在先后顺序。
辰黎熙强忍着胃里的翻腾，定了定神，目光扫过床铺——床上堆满了一堆血肉模糊的肉片，分不清是哪个部位，早已腐烂发臭，爬满了蛆虫。组织病理学检查显示，这些肉片包含横纹肌纤维和脂肪组织，肌间小血管内可见血栓形成，符合活体组织被切割的特征，而非死后解剖所得。
桌子上的“菜”显然也放了很久，腐烂程度触目惊心。肝脏组织的腐败静脉网呈树枝状分布，心脏组织的心肌纤维已出现自溶，细胞核消失，符合死亡3—4天的组织学改变。
很快，临安市公安局的技术专家赶到，进入办公室和休息室仔细取证，整个楼层的每个角落都被地毯式搜查，连墙缝都没放过。使用真空吸附器在墙角缝隙中收集到微量皮肤组织，DNA检测显示为盛恒所有，提示他曾在此处剧烈挣扎。
而在那堆腐烂的肉片中间，技术人员小心翼翼地拨开组织，赫然发现了一张熟悉的图片——同样是“阎王判，刀山地狱”。这张图片比之前的更加狰狞：画上的阎王面目獠牙毕露，手持厚重的生死簿，脚下是锋利的刀山，刀刃上仿佛还在滴血，周围环绕着熊熊燃烧的地狱之火，火焰的颜色红得像血，整幅画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恐怖。图像增强技术显示，画中阎王的眼睛瞳孔部分，实际是用极细的笔触画成的“盛”字，暗示这幅画是专门为盛恒准备的。
“这些肉片……”辰黎熙看着那堆组织，声音有些发紧，“从体量来看，应该就是养殖场老板盛恒的。这张图片，显然是在暗示他的下场——被当作‘食材’，经受刀山火海般的折磨。”通过组织抗原检测，肉片的ABO血型为A型，与盛恒的血型一致；且在肌肉组织中检测到长期接触兽药（如土霉素）的残留，与养殖场老板的职业特征吻合。
与此同时，办公室里的大宝和痕迹科的同事正在对地面进行鲁米诺荧光检验。随着试剂喷洒，地面上浮现出大片蓝绿色的荧光——那是被清理过的血迹残留。鲁米诺反应的强度量化显示，荧光峰值达580nm，对应血液浓度约0.1μg/cm²，证实此处曾有大量血液存在，且清理过程使用了含过氧化氢的清洁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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