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底线

正处于半空中的人柱力，攻势戛然而止。

一簇漆黑的火焰毫无征兆地在她身上燃起。

瞬息之间，不祥的黑炎吞噬了赤红的尾兽外衣。

“啊——！”

洞窟内，凄厉到扭曲的惨叫终于爆发，混合着野兽濒死的嘶吼，刺得人耳膜生疼。

灼烧灵魂的剧痛让她彻底失控，从空中直挺挺地坠落，砸在地上。

女孩在地面上疯狂翻滚，徒劳地拍打着身上的火焰，可那跗骨之蛆般的黑炎，却越烧越旺，连洞窟的岩石地面都被灼烧出凹坑。

富岳站在原地，双眼中的万花筒图案旋转着，维持着瞳力输送。

这对他而言也是巨大的负荷。

看到“天照”，炎司心中并无多少波澜，反而觉得本该如此。

既然原著中鼬拥有这般能力，作为父亲的富岳具备相同能力实在合情合理。

这也是宇智波现任族长该有的实力。

眼看人柱力的挣扎越来越微弱，包裹全身的尾兽查克拉也逐渐消散。

“可以了，富岳。”炎司的声音冷静响起，“再烧下去，里面的小姑娘就没了，尾兽脱离宿主会更麻烦。”

富岳闻言，紧绷的身体微微一松。

他闭上流血的左眼，右眼的万花筒图案逆向旋转。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那被誉为永不熄灭的天照黑炎，像是收到了指令，如退潮般向着女孩的身体中心收缩，最终被彻底“回收”，没入空气，消失不见。

地面上，只留下一个浑身焦黑、蜷缩着昏迷不醒的女孩。

卡卡西快步上前，蹲下身探了探鼻息。

呼吸还在，但微弱得几乎无法感知。

看着那张不过五六岁、布满焦痕的小脸，卡卡西的眼神有些复杂。

无论如何，这都只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啊。

成为人柱力已经是一件如此悲惨的事了，如今又遭到这样的无妄之灾。

富岳收回瞳力后，眼前阵阵发黑，身体晃了晃才勉强站稳。

每一次动用这双眼睛，都在加速走向黑暗。

但他并不后悔，能在人柱力彻底尾兽化前就结束战斗，这是最优解。

一只手掌沉稳地拍在他的肩膀上。

“干得不错。”

炎司赞许了一句，随后越过他，走到那昏迷的女孩身旁蹲下。

他伸出右手，掌心浮现出柔和的绿色查克拉光晕，轻轻覆盖在女孩的背上。

滋滋……

在精纯的医疗查克拉下，焦黑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修复，虽然缓慢，却稳定地吊住了她的性命。

“五代目，您原来还会医疗忍术？”卡卡西的语气难掩惊讶。

“不仅会医疗忍术，还在忍者学校教过书，很厉害吧。”炎司抬头一笑。

卡卡西一时语塞，不知如何接话。

几分钟后，炎司收回手，女孩的呼吸平稳了许多。

黑炎太毒了，虽然接触到皮肤的时间只有片刻...

他能做的也只是表面修复和续命，想彻底根治，只能带回木叶交给医疗部的人去办。

此行的目的已经达成，炎司让大和背上“战利品”，然后六人缓缓向着洞窟出口走去。

不过还没走到一半，炎司就率先停住了脚步。

回头看了一眼，

洞窟深处，那些被关在木制牢笼里的平民，不知何时全都站了起来，正隔着栏杆死死地盯着他们。

“差点把他们给忘了。”

炎司冷哼一声，右臂瞬间化作滚滚岩浆，似乎下一秒就要将他们尽数吞没。

这一举动，任谁也想得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五代目！"卡卡西急忙出声，"这太过头了...他们只是平民啊..."但他的劝阻声越来越弱，到最后几乎变成恳求。

止水擦着额角的冷汗提议："或许可以把他们流放..."

直到此刻，他们仍然不明白这个小小的泷忍村是如何威胁到五代目火影的。

虽然对任务起因一无所知，他们还是选择了信任和服从，即便是剿灭整个村子的忍者也在所不惜。

但面对手无寸铁的平民，这条底线却不是那么容易逾越的。

炎表面无表情，露出的独眼将每个人的反应都尽收眼底。

场面僵持了片刻。

"师父，还是让我来做吧。"一直沉默的鼬突然开口，语出惊人。

卡卡西和止水都露出惊愕的表情。

鼬面色平静，虽然今日的师父与往日不同，他不明白，也想不通。

但他没有半分质疑。

在他心中，师父永远是那个救过他性命、指引他人生的恩人，永远的崇拜对象。

否定他，就等同于否定自己的信念。

大和也在此刻轻声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火影大人是不会错的，卡卡西前辈，止水，身为火影直属暗部，我们要无条件服从命令。”

面对两个同僚如出一辙的话语，他们不约而同地回想起五代目执政以来的种种，

内政改革让木叶焕发生机，外交策略为村子争取到最大利益，让木叶再次扬眉吐气。

他的每一次决策最终都被证明是正确的。

几乎所有忍者都由衷的佩服这个新任火影。

那么现在，难道真的是他们错了吗？

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困惑。

“够了。”

炎司终于再度开口，被岩浆覆盖的右臂也慢慢恢复正常。

他瞥了一眼卡卡西和止水，语气没有责怪，而是深意道：“看看那些人的眼神吧。”

他们都下意识的望去。

这都是什么样的眼神，眸子燃烧着浓烈的仇恨，仿佛要将他们的模样刻进灵魂深处。

"只要人们还固守在不同的立场上，仇恨就会不断循环。"炎司的声音在洞窟中回荡，"真正的相互理解，需要建立在共同的基础之上。"

“...你们都是我非常看重的部下，这次我尊重你们的意愿，但我希望...”

炎司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率先向着洞窟外的出口走去。

富岳、鼬、大和三人，率先跟上。

卡卡西和止水望着他们毫无迷茫的背影，心中激起层层波澜。

那些自幼被灌输的"忍者准则"，那些关于保护弱者的信念，此刻正产生细微的变化。

只要站在不同立场，真的无法做到相互理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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