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日差之死

日向日差死了。

就像从来没有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一般。

木叶的日常还是如往常一般和谐。

清晨的集市依旧热闹，三色团子的甜香飘满街道，忍校的孩子们追逐打闹着跑过火影岩下。

没有人谈论那个消失的日向分家首领，仿佛他从未存在过。

直到——

火影楼内，一声吼叫贯彻了整个大楼，外面不少停留在树梢上的飞鸟纷纷惊起。

办公室内，三代目如往常一般背着手站在窗前。

在他身后，炎司跪坐在地，五指深深抠进地毯。

那张总是挂着懒散笑意的脸此刻惨白如纸，黑色瞳孔剧烈颤抖着，像是看到了什么无法理解的恐怖景象。

窗外，一片枯叶啪地打在玻璃上，像记耳光。

炎司此刻耳边只有嗡鸣的声音，眼前仿佛笼罩着一层黑暗，让他看不清楚画面。

“自...愿的？”

声音无比的沙哑，透露出深深的不解。

『你以后一定会成为优秀的火影！』

记忆里的声音如此清晰，甚至能听见说话时牙齿碰撞的轻响。

那个总是没正形的家伙，说这话时却认真得可笑。

"日差选择了自己的道路。"猿飞日斩的声音很轻，却重重砸在炎司心上："这是他向往的自由。"

炎司低着头，黑色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了眼睛，他的声音轻得像是在梦游："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三代目走到办公桌前，手指轻轻抚过桌面上的一份卷轴。

"云隐提出的条件只有一个——交出你的尸体。"老人的指尖微微发颤，"但没有人会答应这样的要求。"

"可代价就是战争。"

猿飞日斩的声音突然变得很疲惫："云隐不会容忍整个使节团覆灭的耻辱，哪怕拼上整个村子..."

炎司缓缓抬起头来。

"不只是我和雷影，两国大名也交涉了很久..."猿飞日斩继续道，"最后是日差自己提出的，用他的尸体，换回和平。"

办公室突然安静得可怕。

"云隐接受了。"猿飞日斩闭了闭眼，"毕竟...他们确实损失了一名死在日向族地的忍者，而且..."

"而且他们想要白眼。"炎司突然接话，声音嘶哑得可怕。

猿飞日斩沉重地点头："分家有笼中鸟的咒印，最终他们什么都得不到。"

说完，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涌上他的心头。

如果木叶还是当初那个木叶...怎么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以前的黄金年代，仿佛离的越来越远了。

屈辱，憋屈，但无可奈何，作为火影，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当个人意志必须屈服于集体利益时，那份无奈就像慢性毒药，正在一点点侵蚀着这个村子的灵魂。

炎司缓缓起身，眼神阴沉：“所以，村子的做法，是让最勇敢的人为最懦弱的人去死？”

这里的懦弱，指的是木叶大部分高层，当然...也包括三代目。

猿飞日斩没有反驳，也没有动怒，只是静静地站着，任由那句尖锐的指责刺进自己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过了许久，炎司在三代目面前半跪下来：“对不起，三代目。”

猿飞日斩终于动了动，他伸手扶起炎司："没有关系。"

两人之间突然陷入一种奇怪的平静。

片刻后...

“三代目，我想...休息一段时间。”炎司疲惫的说道。

“准了...可别去做不理智的事，否则日差的牺牲就太不值了。”猿飞日沉声道。

...

住处，炎司背靠着墙，缓缓滑坐在地上，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的月光冷冷地洒进来，勾勒出他颓然的轮廓。

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地板，哪怕指甲缝里已经渗出了血丝也没感到痛意袭来。

眼角有什么东西在闪烁，他抬手一抹，指尖沾上了湿意。

自责，无助，愤怒，多种情绪憋在心口。

这一切都是他造成了，原本以为有了自己的干涉，就能改变日差的命运，但结果却是，好友没因为日向一族而死，反倒是为自己死了。

相当于，是他亲手杀了挚友。

一切的一切，都是太天真惹的祸。

国与国之间，本身就不是快意恩仇，是一贯的穿越者思维害了他。

就如日差离开前说的，得学会忍耐。

如果当时他没有情绪上头，哪怕少杀几个人，都不至于会造成现在的局面。

虽然现在他的确很愤怒，恨不得直接杀到云隐村，但...

有什么意义吗，自己只身一人，能干掉一个，一百个，一千个，但面对成千上万的人呢...

虽然熔遁很可怕，但凭他的查克拉和战斗经验，还远不足以对抗整个忍村的底蕴。

就算自己可以不在乎性命，但村子里的人呢？

会因为他的冲动，受到无穷无尽的报复，一个人犯的错事，却要无数无辜的人来担责..

这样，的确太自私了...

归根结底，还是现在的自己太弱了，他还没有达到像初代目和与宇智波斑这一类能够以一人之力改变整个忍界局势的地步。

炎司就这样在思想斗争中，不断怀疑自己，不断警醒...

最终将一切化作一声长叹。

"对不起，日差..."他对着虚空轻声道，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清醒，"再给我一点时间。"

炎司的眼神完全变了，仿佛像彻底换了一个人。

原本模糊不清的目标，在这一刻已经变得异常清晰。

他要成为新的火影！

不是为权势，不是为荣耀。

而是为了塑造焕然一新的忍界，只有站在那个位置，他才能确保不会再有人像日差这样，被迫用生命去填政治的沟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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