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或许

这声请求掷地有声。

炎司张着嘴，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刚才是不是幻听了？这个宇智波家的小天才，要拜他为师？

河水哗啦啦地流着，像是在嘲笑他的错愕。

炎司的视线从鼬倔强的发旋移到对方紧攥的裤缝，那小小的手指都用力到发白了。

"喂喂..."他挠了挠脸颊，"你父亲知道会杀了我的。"

这番话倒也不夸张，因为九尾事件，村里一直有一些流言传播，这次灾难是由宇智波一族自导自演的一场好戏。

因为写轮眼能够控制九尾，宇智波一族因为对村子的怨念与日俱增，所以试图通过九尾来夺回政权。

而炎司正好是粉碎了这次“阴谋”的木叶英雄之一...

有这样的身份在，宇智波鼬拜师就有些尴尬了。

炎司的表情瞬间变得复杂起来，他望着眼前这个认真鞠躬的小小身影，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下巴。

"小鬼，你知道现在村子里的人都在怎么说你们宇智波吗？"

鼬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但依然保持着鞠躬的姿势："...知道。"

"抬起头来。"炎司叹了口气，"看着我的眼睛回答,你真的认为，我适合当你的老师吗？"

鼬缓缓直起身子，黑色的眼眸中竟带着超越年龄的清明："正因为如此...才更需要。"

炎司抬头望了望天空。

怎么办，他还真有种想把这小鬼收入麾下的冲动。

主要是这小鬼是真的优秀，而他本身就有点好为人师的属性在。

鼬的各方面，好像也都挺符合自己胃口的...

"要是真成了这小子的老师..."他在心里嘀咕，"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他走上那条不归路？"

河水流淌的声音突然变得刺耳起来。

炎司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把原本就不太整齐的黑发揉得更乱了。

收还是不收，这简直比对付十个大蛇丸还让人头疼。

鼬依旧神色平静，只是那双漆黑的眼睛微微发亮，带着几分孩子气的期待，一瞬不瞬地盯着炎司。

沉默持续了一分多钟。

终于，炎司叹了口气，语气半是无奈半是调侃：“以你的资质，当我弟子倒是绰绰有余，不过…”

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瞥了鼬一眼，“可别学某些人，本事还没学全，就先想着欺师灭祖啊。”

忍者世界里，徒弟反噬师父的例子可不少啊...尤其是在木叶村。

大蛇丸对三代目，长门对自来也，带土对四代目...要是哪天鼬杀红了眼，顺手给自己这个当师父的也来上一刀，那可就真是血本无归了。

鼬闻言，原本沉稳的表情瞬间绷不住了，立刻深深鞠躬，声音里罕见地带上了一丝慌乱：“炎司先生，我一定会像敬重父亲一样敬重您，绝不会——”

“别别别！”

你爹原著里死的老惨了...

不过吐槽归吐槽，看着眼前这个天赋异禀却又过分认真的孩子，炎司还是稍稍收敛了玩笑的神色，语气认真了几分：“鼬，你愿意成为我的弟子吗？”

“愿意！师父！”  鼬几乎是立刻回答。

“哟西，那就这么定了。”  炎司咧嘴一笑，恢复了那副懒散中带着点痞气的语调，“我会教你火遁，顺带捎上点做人的道理——当然，我平时挺忙的，你要是有啥不懂的，直接来我家找我就行，地址是……”

交代完正事，炎司大手一挥，“走，带你逛逛街，庆祝一下。”

好歹是第一次正儿八经收徒，总得意思意思。

于是，他领着自家新鲜出炉的小弟子，在木叶的街道上晃悠，顺手买了些纳豆和三色丸子之类的甜食。

鼬捧着热乎乎的丸子，小口小口地咬着，嘴角微微上扬。

此刻的他，看起来和任何一个沉浸在零食幸福里的普通孩子没什么两样。

崭新的师徒二人又逛了大半个小时后，炎司就借口离开了，临走前嘱咐鼬要劳逸结合。

紧接着，炎司来到火影楼，在刚才就注意到三代目已经回来了。

推门而入，只见三代火影正伏案批阅文件，火影袍随意地搭在一旁的椅背上，烟斗搁在桌角，还冒着缕缕青烟。

显然，这位刚回村的老影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就立刻投入了工作。

“怎么戴着眼罩，受伤了吗？”猿飞日斩提问道。

炎司没理会这个问题，直接开门见山开始告状："火影大人，你那个好徒弟差点把我给坑了。"

猿飞日斩手中的笔微微一顿，抬起头来。

接下来的十分钟里，炎司把大蛇丸如何设计将他引出村子，又是如何图谋不轨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说到关键处，他还特意放慢语速，确保每个细节都清清楚楚地传进三代耳朵里。

随着叙述的深入，猿飞日斩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因为整个村子都知道，大蛇丸是他的弟子。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半晌，猿飞日斩长长地吐出一口烟，沉声道："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就我一个。"炎司耸耸肩，"您知道的，我一向不爱惹麻烦。"

这句话的潜台词很明显：要是换了别人，这会儿恐怕早就闹得满城风雨了。

猿飞日斩复杂地看了炎司一眼，目光中混杂着感激和愧疚。

他当然明白，眼前这个年轻人是给他留了面子的。

"这件事...我会处理。"猿飞日斩声音有些沙哑，"给你添麻烦了。"

“倒也没什么，他不是我的对手，可惜被他逃了...”

炎司说完，又觉得当着人师父的面说这种话不太好，尴尬的咳嗽了两声，然后就找个借口离开了。

十余分钟后，重回火影楼，此刻已经换上了斗篷和猫脸面具，在楼外隐匿着开始摸鱼。

办公室里，猿飞日斩背着手，已经开始有些浑浊的眼睛望着窗外，脑海中不断闪过大蛇丸的身影。

“看来...当初没有选你当四代目是正确的...”

“炎司...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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