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协会的第一次“炫技”
1837年的冬天格外寒冷。
“皇家科学与工业促进协会”的第一次冬季沙龙，地址选在了林默自己名下的一处豪华宅邸里。
这地方，是他前不久刚从一个欠了一屁股赌债的没落伯爵手里买下来的，突出一个字——气派！大理石的雕像，挂满墙壁的油画，从天花板上垂下来的、能亮瞎人眼的巨大水晶吊灯，无一不在彰显着主人那“朴实无华”的钞能力。
今天到场的，都是伦敦城里真正的顶流人物。
有挺着大肚子的罗斯柴尔德家族银行家，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很纯粹，就是想看看这位如日中天的王夫殿下，身上还有没有能让他们捞一笔的油水。
有在议会里举足轻重的大佬，比如威灵顿公爵，还有那些被林默用各种手段“说服”了的贵族议员们。
更有像法拉第先生这样，真正为科学而来的帝国顶尖学者。
整个沙龙的气氛，从一开始就非常热烈。顶级的香槟像不要钱一样无限量供应，长长的餐桌上摆满了精致的法式茶点。男人们聚在一起，高谈阔论着政治和股票。女人们则凑在一堆，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最新的巴黎时尚和林默那英俊的脸庞。
林默作为主人和会长，游刃有余地穿梭在人群中，和每一个人都谈笑风生。他那渊博的学识和幽默的谈吐，让他成了全场当之无愧的焦点。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林默拍了拍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
他走上一个临时搭建的小讲台，脸上带着神秘的微笑：“女士们，先生们，感谢各位在如此寒冷的冬夜，赏光来到这里。我知道，大家一定很好奇，我们这个‘皇家促进协会’，到底是个干什么的组织。”
“有人说，我们是商人俱乐部；有人说，我们是科学疯子的集会；还有人说，协会是在下用来附庸风雅的私人玩具。”
他这番自嘲式的开场白，引来了台下一阵善意的笑声。
“今天，我就不跟大家讲那些枯燥的理论和宏伟的蓝图了。”林默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我只想给大家看两个……嗯，或许能让这个冬天，变得稍微温暖一点点的‘小魔术’。”
说完，他打了个响指。
大厅里所有的仆人，立刻上前，将那数百支蜡烛和明亮的煤气灯，一盏一盏地，全部熄灭。
整个富丽堂皇的大厅，瞬间就陷入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
贵妇们发出了一阵小小的、不安的惊呼。
就在这时，林默的声音，在黑暗中清晰地响起。
“女士们，先生们，请看——”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他身后的幕布，被缓缓地拉开。
幕布后，是一台由法拉第亲自监督、林默工厂的顶级工匠打造的、看起来有些笨重的“手摇式发电机”。一名强壮的工人，正在奋力地转动着摇柄。发电机的旁边，立着一根细细的木杆，木杆的顶端，连接着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透明的玻璃球。玻璃球里，可以隐约看到一根比头发丝还细的、黑色的细丝。
“现在，见证奇迹的时刻。”
林默一声令下，助手将发电机的电线，接在了那个玻璃球的底座上。
下一秒！
“嗡！”
一道柔和的、温暖的、明亮的橙黄色光芒，瞬间从那个小小的玻璃球里，绽放了出来！
这道光芒，不像蜡烛那样跳跃，也不像煤气灯那样刺鼻。它是如此的稳定，如此的纯净，如此的……明亮！
在这道凭空出现的光芒照耀下，整个陷入黑暗的大厅，瞬间就被照得如同白昼！
“我的上帝啊！！！”
寂静了足足三秒钟之后，整个大厅，爆发出了一阵比加冕典礼时还要夸张的、充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的尖叫声！
所有人都像被雷劈了一样，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悬在半空中的、发光的“小太阳”，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是什么？！
这是魔法吗？！
是上帝降下的神迹吗？！
“这……这是什么东西？！”罗斯柴尔德家族的那位胖银行家，手里的酒杯都掉在了地上，他指着那个发光的玻璃球，声音都在发抖。
“我把它，命名为‘白炽灯’。”林默的声音，在这一刻，仿佛真的成了上帝的福音，“一种由‘电’驱动的、能将黑夜变为白昼的、安全而又清洁的光源。”
“它可以让我们的街道，在午夜时分，也如同正午般明亮，让小偷和强盗无所遁形。”
“它可以让我们的工厂，进行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生产，效率再次翻倍！”
“它更可以让在座各位的家里，从此告别呛人的油烟和随时可能引发火灾的蜡烛，变得比白金汉宫还要璀璨辉煌！”
林默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每一个人的心坎上！
特别是那些嗅觉最灵敏的银行家和商人们！他们的眼睛，瞬间就红了！他们看到的，不再是一个简单的灯泡，而是一座由纯金打造的、闪闪发光的、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金山！
照亮整个伦敦！照亮整个英国！照亮整个世界！
这背后蕴含的商机，是何等的恐怖？！比缝纫机，要大上百倍！一千倍！
然而，林默的“炫技”，还没有结束。
他再次打了个响指。
助手又从幕后，推出了另一个看起来像个小火炉一样的、连接着电线的金属盒子。
随着电闸的合上，盒子内部的一根根电阻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得通红，一股股温暖的热浪，开始向四周散发出来。
林默微笑着，对着台下那些穿着单薄晚礼服、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的贵妇人们，张开了双臂。
“我亲爱的女士们，”他的声音充满了诱惑力，“我把它，称之为‘电暖器’。一种同样由‘电’驱动的、能带来‘冬日暖阳’的小玩意儿。”
“想象一下，在未来的每一个寒冷的冬夜，你们的卧室里，不再需要面对那个又脏又呛人、还要担心被煤灰弄脏你们漂亮裙子的壁炉。你们只需要轻轻地合上一个开关，就能享受到春天般的温暖。你们可以在温暖如春的房间里，穿着最轻薄美丽的睡袍，安然入睡。”
这番话，对女人来说，简直就是绝杀！
在场的贵妇人们，看着那个不断散发着热量的“小火炉”，眼睛里冒出的，全是名为“我想要”的星星！
“安静！都给我安静！”
那位罗斯柴尔德家族的胖银行家，再也忍不住了！他拨开人群，第一个冲到了讲台前，一把抓住林默的手，激动得满脸肥肉都在颤抖。
“王夫殿下！不！我的上帝！我的财神爷！”他语无伦次地喊道，“您开个价！开个价吧！这个‘电力’项目，我罗斯柴尔德家族，投了！无论多少钱！无论什么条件！我们都投了！”
“还有我们！巴克莱银行也要投！”
“我们也要！”
一瞬间，整个沙龙，彻底变成了一个疯狂的菜市场！
所有的银行家和富商，都像疯了一样，挥舞着支票本，围住了林默，生怕自己晚了一秒，就错过了这个足以改变家族命运的、千载难逢的巨大机会！
林默看着眼前这疯狂的一幕，脸上露出了计谋得逞的微笑。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对着众人，轻轻地向下压了压手，示意大家安静。
“各位，请不要激动。”他笑着说道，“‘电力’是一个庞大而又系统的工程，它需要发电厂，需要铺设线路，需要所有人的共同努力。”
“所以，”他顿了顿，说出了自己的最终目的，“所有关于‘电力’的投资和项目开发，都将统一由我们‘皇家促进协会’来进行主导和分配。欢迎各位，踊跃地……成为我们协会尊贵的会员。”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明白了。
想上车，先买票。
而这张通往未来财富之路的门票，就掌握在眼前这个年轻的王夫殿下手中。
看来今夜过后，“皇家科学与工业促进协会”，将不再是一个松散的协会。
它将成为整个大英帝国，汇聚了最多资本、最顶尖技术、以及最强大政治影响力的、一个凌驾于所有普通商业公司之上的……超级巨无霸。也是林默进一步掌控帝国的一个重要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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