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完结？

[终于七天过去了，天幕按时亮起。

画面上显示：两年后。

冬青穿着体面的大衣，将头发梳成大背头。他喃喃：“两年了。”说罢转身。

赵吏就站在他身后，他也是一席大衣，梳起大背头。他走向冬青：“还好吗？”

“还好。”冬青看着他：“你走了以后，我和娅离开了滨海城，来到了这座城市。我们都找到了工作，娅现在很像一个普通的女人，一个好女人。我们结婚了，你知道吗？”

赵吏点了点头。

冬青笑着说：“你总是什么都知道。”

“幸福吗？”赵吏问。

“还好，日子过得很清静。偶尔，会想到过去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

他抬头看着赵吏问：“这两年，你过得怎么样？”

这时身后传来娅的呼唤：“冬青。”

一转眼，赵吏消失在原地，娅从远处走来。]

陆三金直觉感到不对劲，他猛地站起身，指着天幕：“等等！这账不对啊！这么大一笔‘因果债’，怎么说平就平了？这么多悬念说结束就结束啦？赵吏那身行头，冬青那副腔调，这哪是过日子，这分明是……在演戏嘛！”

盛秋月感觉被糊弄：“这什么啊？糊弄鬼呢！那个能闹腾的玄女，转眼就成了贤妻良母？那个一身因果债的赵吏，梳个头就没事人了？这结局也忒假了，老娘第一个不信！”

吕青橙歪着头，一脸困惑：“不对啊，冬青说话的语气，怎么跟背书似的？还有赵吏，他什么时候这么……这么‘正常’过了？这平静得有点吓人。”

白敬祺凑到青橙旁边说：“青橙，你说……他们是不是签了什么‘和平协议’？或者，眼前这个冬青，根本就是另一个人扮的？”

蔡八斗抱着脑袋，一脸崩溃：“完了完了！他们这日子是过清净了，可咱们看的这本‘书’，它烂尾了啊！这感觉，比吃到一半发现红烧肉没放盐还难受！”

[“老公，你又去买菜了。”

冬青笑了笑：“你今天怎么下班这么晚？”

“我去办点事。”

两人相伴走在回家的路上，娅突然叫住冬青：“我要跟你说件事。”

她打开包，拿出b超单：“你看，我们的孩子。”

“冬青，这是你生命的延续。”

冬青俯下身子，将头靠在娅的小腹上，他幸福的笑了：“我们会这样幸福的生活下去吧。”

画面一转，几幅巨大的画像，旁边还放了一本书，书名是《灵魂摆渡》。]

陆小凤摸着胡子，眼中闪过锐利的光：“不对，这味道太熟悉了！就像之前玄女造出来的虚假小世界一样，所见皆是心中所想，却尽是镜花水月。这平静得过分的生活，这恰到好处的孩子……恐怕又是一个精心编织的‘瓶子’。”

花满楼眉头微蹙，感知到不和谐“那幅画，好像翡翠曾经看到过的那幅。而且这幸福里缺少了真正的生活气息，没有争执，没有烟火，只有完美的表象。这不像人间，倒像一幅……没有灵魂的工笔画。”

[娅的声音响起：“看着那幅照片，那是自己生命的延续。冬青应该是高兴的，但他的脸随即隐没在黄昏浓重的金光中。”“娅”的气质大不相同，她身穿淡黄色裙子，气质温婉，带着一副黑框眼镜念完了结尾。

“老师。”她叫道。

窗前的一个男人转身问她：“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

话还未说完就被他打断：“你是第一个读者，喜欢吗？”

“非常好看。”女人走向窗边：“但是我有一个疑问，这个赵吏到底消失了没有？从最后一章列车上的情节他似乎依然存在于冬青的身体里。”

男人笑了：“你猜，我还没有写完。”]

面对天幕中那个与自己容貌别无二致、却气质卓绝的身影，张吉安下意识地前倾身体，瞳孔收缩：“这……这天幕中，为何出现了我的脸？”

“瞧瞧，同样的眉眼，人家是九天上的云，我却是阴沟里的泥。”

他对水缸中自己的倒影喃喃自语“老天爷，您这玩笑开得可真狠……若这是我张吉安命里该有的造化，为何偏要让我活成现在这副模样？”

陆小凤摸着胡子，眉头紧锁：“我行走江湖，信的是眼见为实，情为真。若赵吏的千年孤寂、冬青的挣扎抉择、娅的口是心非，都只是别人笔下的故事……那这‘真实’，又该去哪里寻？”

花满楼语气温和：“我能感受到，那世界中的情感是如此真切。若这一切皆是虚妄，那我们所感知的世间万物，我们所珍视的相遇别离，其边界又在哪里？”

无情十分冷静：“真作假时假亦真。或许并非故事为假，而是我们囿于‘真实’的皮相。他们存在于书里，正如我们存在于此刻。存在本身，即是意义。”

沈浪笑了：“这倒让我想起庄周梦蝶。此刻是我们在评点他们的故事，又焉知不是另一个更高层面的‘读者’，在看我们的江湖呢？”

[女人急了，说出版社这周已经打来三次电话了，男人不紧不慢的说他还需要一些时间和灵感。

“小亚，晚上一起吃个饭吧。”男人笑着发出邀请：“我们要庆祝一下《灵魂摆渡》第四卷马上就要完结了。”

小亚说：“还差最后一章呢。”

男人岔开话题问今晚吃什么，小亚想到什么告诉他今天好像还有一个预约的杂志访问。

男人想取消，但是小亚劝说探灵档案在读者中还是有影响的，新书出版要到宣传期了这个访问还是很有必要的。

说着门铃响起，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已经在门外等候。

家中的阿姨打开门，男人自我介绍：“您好，我是探灵档案的徐冲。请问周正老师住在这吗？”

阿姨打算关门，小亚出现叫住她，她来到门前：“我是赵小亚。”

徐冲将自己的名片递给小亚，进了门，郝姨还是以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徐冲。

小亚示意徐冲的口罩，徐冲这才将口罩摘下——显然是冬青的样貌。]

佟湘玉瞬间惊跳起来：“额滴神呀！这、这这这……这全乱套咧！合着咱们跟着哭跟着笑，看的不是神仙打架，是……是作家赶稿？！那赵吏欠的债、冬青流的泪，难不成都是稿费没结清闹的？”

白展堂本能地警惕起来：“这叫徐冲的，顶着冬青的脸，这二流子姿势，一看就不是啥好人！”

郭芙蓉脑子有点转不过弯：“等等等等！我脑子有点乱！那这个赵小亚，是书里的玄女娅，还是现实里的编辑小亚？那请她吃饭的周正老师，难不成就是……写书的‘老天爷’？我的天，这比我的‘排山倒海’还让人发晕！”

吕秀才还在试图用理解现状：“子……子曾经曰过……呃，这个情况，连《论语》里都没有记载！这莫非就是西方哲学里说的‘元叙事’？我们不仅是看客，更成了看客的看客……”

[徐冲有些自来熟的打量着房子里面的装潢，小亚将他引上楼。

书房中，小亚贴心的将空间留给两人。

徐冲好奇询问这里是不是周正的工作室  ，得到肯定答复的他夸赞，还问《灵魂摆渡》是否就是在这张书桌上完成的。

得到肯定答复的徐冲没有继续问下去，他转身巡视着书房：“这个房子很大，您生活和工作就在这个房子里呀？那赵小姐是您的助手吧？她也住在这个房子里吗？”

周正有些不耐烦的扔开名片：“我只能给你二十分钟的时间，我还要工作。”

听到这徐冲说：“《灵魂摆渡》第四卷还没完成吗？这是原稿吧。”说着就要去拿，却被周正一把按住，徐冲悻悻坐回椅子上。

终于进入正题，周冲拿出一个录音笔，开始访谈。]

陆小凤眼中闪着玩味的光：“有趣，当真有趣！这副皮囊是冬青的没错，可那打量房间的眼神，那几句旁敲侧击的问话，活脱脱是赵吏那老狐狸在探听虚实！这小子要么是赵吏上了身，要么就是……得了赵吏的真传。”

花满楼敏锐的感受到了不和谐之处：“我能‘听’出，他的气息很奇特。声音是冬青的底子，可语气里的那份从容、试探，甚至一丝不易察觉的掌控欲，都带着赵吏独有的‘味道’。形未改，神已非。”

楚留香分析道：“此人言行举止间，绝非冬青所有，倒是与赵吏如出一辙。”

无情猜测：“这更像是两种人格的融合，或者……一种极致的模仿。他来访的目的，恐怕远比做一个访谈要深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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