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改变

花满楼指尖正轻触花瓣，感受着晨露的湿润，陆小凤已如一阵风般掠入楼中。

“我收到你的消息了，”陆小凤语气中带着少有的一丝急迫，“那位姑娘呢？”

花满楼微微摇头，神色平静如水：“她走了。演技精湛，可惜呼吸节奏、步履轻重，皆瞒不过我的耳朵。”

他尚未细说，楼外忽然传来一阵沉稳而压抑的脚步声。三名形容各异、气势逼人的男子护着一位衣饰华贵、面容姣好的女子踏入百花楼。那三名护卫正是“断肠剑客”柳余恨、“玉面郎君”萧秋雨与“千里独行”独孤方。

那女子目不斜视，迳自走向陆小凤与花满楼，竟蓦地屈膝跪下，行了一个极为郑重的大礼。

她自称上官丹凤，乃昔日金鹏王朝遗族的公主，语带哽咽道出王朝旧事：国灭之后，父王携四大臣子避祸中原，岂料其中三人背信弃义，吞没复国财宝，隐匿江湖，至今寻无可寻。

陆小凤听到此处，嘴角一扬，似笑非笑地打断：“公主的故事动人，可惜陆某最不爱听故事，更不爱管闲事。”话音未落，他已明确拒绝。

上官丹凤却不慌乱，眼中泪光倏忽转悲，声音愈发凄楚：“陆大侠可知上官飞燕乃我堂妹。她自百花楼离去不久，便遭那三名叛臣之一的毒手！”

她目光忽转，望向花满楼，字字泣血，“她是为不牵连公子，才独自离开，最终却惨死街头。”

花满楼虽目不能视，却面朝丹凤，仿佛“看”穿她的每一个情绪波动。他沉默片刻，终于在对方以道德相缚、以亡者相逼之下，缓声应道：“此事，花某应下了。”

待这一行人离去，百花楼重回寂静。陆小凤抱臂而立，挑眉看向花满楼：“你明知是局，何必踏入？”

花满楼轻抚身旁花瓣，嘴角仍是一贯的温雅笑意，却透出几分冷澈：“她以堂妹之死相挟，步步紧逼，我若断然回绝，线索便彻底断了。”

他语调平静“既已设局，不如将计就计。他们想要我入局，我便进去看一看，究竟是谁，想透过我，动你陆小凤。”

终于，天幕再次亮起。

[接上回画面，娅拍案而起，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动了真火，气氛一触即燃。

画面一转娅衣冠不整发丝凌乱踉踉跄跄地走出了白府。]

戚少商负手立于连云寨高处，眉峰紧锁“不合常理。”他自言自语，指节无意识叩着“九天玄女乃上古战神，纵是分身临凡，亦该有涤荡妖氛之威。而那白蛇虽修行千年，终究未脱妖格……”

他突然想到什么：“难道玄女非不能胜，而是不敢放手施为。冬青凡胎肉体正在府中，若神力彻底爆发两人动起真火，恐先震碎那书生魂魄。”

“况且那白蛇恐怕非寻常妖物，若她背后真有‘上头之人’暗中加持，赐下什么专克天神的禁器，内里怕是牵扯天庭暗斗。”

市井巷陌间，茶摊酒肆里早已炸开了锅

“奇了怪了！”卖炊饼的王老五抻着脖子跟邻桌嚼耳朵，“那白娘子不就是条长虫变的吗？咋连九天玄女都给她揍趴下啦？”

旁边测字先生捋着山羊胡直摇头：“话本里可不是这么演的！哪有神仙被打得披头散发出来的？这莫非真是妖比神凶？”

几个挑夫蹲在墙角嘀嘀咕咕“俺就说啊…”其中一人压低声音，“如今修仙的也讲究人情世故！那白蛇怕是给天庭某位大仙塞了重礼，这才得了厉害法宝！”

另一个立刻反驳：“胡扯！分明是玄女娘娘心善，怕动手狠了震塌咱老百姓的房舍！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娘娘这是疼惜咱们呢！”

最角落的账房先生忽然冷笑：“尔等岂不闻‘县官不如现管’？玄女再尊贵也是天上的官，可那白蛇却是实打实在人间修炼千年的地头蛇！”

[小青吹着口哨在门口等着：“怎么样啊？”

娅委屈地说：“她不肯把冬青还给我。”

说着娅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你帮帮我呗，你是小青，和她有一千多年的交情，你去劝她把冬青还给我吧。”

小青摇头，娅死缠烂打拼命撒娇，看她这样小青叹了口气。]

近代，有人不解：“小青在她身边多年，这小青也是十分在意白素贞，为何不与小青相好呢”

顿时炸开锅，众人争得面红耳赤

卖油郎猛地放下扁担：“这还不明白？就像你天天吃阳春面，突然见了红烧肉还能挪得动腿？白娘子修炼千年道行，哪还看得上身边打转的青蛇。”

豆腐西施啐了一口：“胡吣！分明是那青蛇道行不够！那《白蛇传》话本里早写了：白素贞要报恩许仙的千年因果，小青算她的陪嫁丫鬟！”

老塾师颤巍巍的加入讨论：“非也非也！妖类最重血脉辈分。青蛇虽是同类，终究差着辈分。好比凤凰岂会恋上麻雀？便是相处万年也生不出情愫！”

众人哄笑中，说书先生一锤定音：  “所以说到底，青梅竹马敌不过天降奇缘，千年交情比不上一眼万年！这妖精啊…有时候比人还讲个‘眼缘’！”

[白素贞正在打扫屋内，小青一进去白素贞头也不回的说：“你怎么又来了，不是不跟我混了吗。还老在门口溜达什么啊。”

小青不慌不忙的坐下：“我不在门口溜达，你的那些个男人能找到这儿吗？我说老白啊，看我现在来，你都不用抬头都知道我是谁了。”

白素贞白了他一眼：“你那妖气呗，十里之外都闻的见。你说你都修炼一千多年了一点长进没有。”

说罢翻开抽屉扔给小青一个荷包：里面装的是白素贞手作的药丸可以让小青的妖气全无。]

林诗音倚着小楼轩窗叹息：“掩去妖气，藏起本性。这般委曲求全得来的情爱，与戴着一张精描细绘的面具有何分别？”

她望向天幕中白素贞执拗的神情：“若他爱的只是服药后毫无妖气的‘人’，那辛苦修炼千年的蛇魂，又该置于何地？皮相可以改，本性难移。可以藏一时的妖气，可能藏住那份与凡人截然不同的灵魂？”

[小青没好气的放下荷包：“我不吃，我本来就是妖。”说着起身：“我说老白啊，你怎么就接受不了你原本的自己呢？我觉得你是心里有病，自卑！”

白素贞也一脸嫌弃：“我看见你这个样子就烦，做个姑娘家多好，人见人爱，非得变个男的，看着就碍眼。”

“不是。”小青一脸不敢置信：“我本来就是公蛇啊，再说了你不是就喜欢男的吗？”

白素贞无力的闭了闭眼：“我喜欢的是男人，人，你是人吗！”

白素贞实在听不下小青的唠叨：“打从大宋朝就开始叨叨叨叨，现在中华人民共和国都建国六十多周年了还在这没完没了的。”]

包拯猛的一惊：  “雌雄互换犹不足奇，还敢妄论千年王朝更迭？！那‘中华人民共和国’又是何方朝代？虽然早知我大宋也逃不脱朝代更迭，只是不知千年后是何人统治，天幕中可谓是百姓安居乐业，国富民强实乃大同社会。”

灵隐寺高僧佛珠捻得噼啪作响：  “二妖执念深重至此！一个痴缠‘做人’，一个偏要现原形，竟从宣和年间吵到未来，可见妖物空有寿数却无慧根，枉费千年修行！”

近代，当人们听见“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这句话

战壕里的老兵突然停下擦拭步枪的动作：  “虽然已经从天上知道咱们胜利了，可是听见这句话，我还是很高兴。连长牺牲前攥着我的手说‘要看到那天’…这回…这回可是真听见了。”

延安窑洞里，首长停下笔，墨水在稿纸上晕开大团印记：  “共和国…共和国。我们真的造出了一个‘人民’的国。”只是简单感慨一番，说罢又伏案继续处理繁忙的工作。

余则成在阴暗的办公室里猛地站起身，收音机里的电流杂音与女声播报交织作响。“成了？”

他忽然弯腰剧烈咳嗽起来，所有情绪此刻全砸在胸腔嗡嗡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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