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李清婵，我算什么？
刘春凤迷茫地看向甄家男人。
甄有粮始终低着头。
甄有才从姜靖川眼底读懂了某种含义，嘴唇剧烈哆嗦起来，“欺人太甚，你们姜家欺人太甚！姜笙，你也是这个意思吗？啊！”
听着男人的歇斯底里，姜笙意识到什么，眼泪夺眶而出，如果可以，她……这辈子值了。
“谢谢爹！”
姜靖川点头，这一切他早在谋划了，只等某个契机。如今机会送上门，哪有不收的道理。
见妻子这般，甄有才哪还有不明白的，气得跳脚，“姜笙，没想到你竟敢这样，到底是我曾经看错了，还是你本就这样！”
“我一直这样。”姜笙平静地对上男人，“是你变了。”
她嗤笑，“你能在众目睽睽之下逼我答应休妻，我为何不能逼你断亲？”
好耶。
娘亲威武！
姜糯糯高兴得直拍巴掌。
“你！”甄有才甩袖，“我不同意，你们做梦。”
如果同意，他还能有什么脸！
“好，那就请回吧。”姜靖川不在乎，淡淡做了个‘请’的动作，“欢迎下次再来。”
刘春凤看看这个，瞅瞅那个，“咳，二弟啊，你看小虎和爹都在家等着呢。”
“大嫂。”甄有才咬牙切齿，“你要不要听听姜家在说什么？”
“反正你也不在乎这俩孩子嘛。”
“不要说了，我们走。”甄有才死死盯着甄云和甄轩，“还有你们。”
“爹？”姜笙只看她爹。
姜靖川语气轻飘飘的，“去，先让孩子吃饱喝足。看着时候，定时送水送饭。”
姜笙懂了，“是。”
甄家人浩浩荡荡来，脸色铁青地走。
随后，整个白河村都在关注他家动静。
停灵三日，甄老太下葬。
打第四日起，甄有才拿出银钱向相熟的人家买水，刚开始时还有人卖，可随着时间推移，也不知是自己家不够了，还是得到了某种指点，再无人敢卖。
第十日时，刘村医上门讨要当初救治甄老头的诊金。
甄有才被逼得毫无办法，放言说要带全家去县城投奔李清婵。
刘春凤冷笑，“要不，还是二弟你先过去问问吧。”
甄有才难堪地点头。
次日一大早，直奔县城。
县老爷家也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门房通报后，出来的是管家，“甄才子是吧？请随我来。”
甄有才瞧着满园景色，亭台楼阁，心头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经过一处六角亭时，正好碰到一名美妇人经过，她淡淡问：“这位是？”
管家毕恭毕敬，“是来找小姐的，姓甄。”
“哦，是他啊。”美妇人嗤笑，“不知这位和离夫，找我家清婵何事？”
什么和离夫？！
甄有才握紧拳，可因一时拿捏不准对方身份，只好压着脾气恭敬回：“有点事。”
“哦，何事？”
甄有才沉默。
“怎么，不好说？”
“想跟清婵商量下，何时成婚。”
“哈哈哈。”美妇人像听到什么天大笑话般，笑得花枝乱颤，“哎哟，可有媒人上门求亲，聘礼怎么说？银钱几何？商铺庄子几何？”
甄有才臊得满脸羞红，再也忍不住，咬牙问：“不知您是？”
“我啊。”美妇人轻摇折扇，落在甄有才身上的目光悠远，“也不知你是问我原来的身份，还是如今的身份。原来呢，我是某家账房先生的未婚妻，如今呢，我是某家千金的姨娘。”
甄有才目露迷茫。
“都说我们女人啊，是最爱记仇的。”美妇人依旧笑得很好看，“她抢了我男人，我就抢她爹。”
甄有才傻眼。
等等。
账房先生，抢男人，抢爹，姨娘。
他貌似懂了，脸也更红了。
“男人啊，你真了解她？”美妇人嗤笑，“这天底下的男人，怎么一个比一个可笑。”
“你们在干什么？”李清婵得到消息，匆匆赶来，目光愤恨地盯着美妇人。
“清婵。”甄有才赶紧强压下所有情绪，目光缱绻。
“甄郎，你来了。”李清婵上前一步，隔开美妇人与甄有才，“我就知道，在家人和我之间，你一定会好好选。”
甄有才僵住。
“咯咯……”美妇人各看两人一眼，“那就不打扰了。”
说完，一步三摇走了。
“呸，不要脸的玩意！”李清婵愤恨。
甄有才不语。
等两人来到某处院子，挥退掉下人后。
李清婵扑进男人怀里，“甄郎，清婵好想你。”
“我也是。”甄有才目光幽深，轻轻摩挲着女人肩头，上下其手，“很想你。”
很想问问你，到底把我当成啥。
云收雨歇后。
李清婵慵懒地靠在男人怀里，“这次来，是不是就不走了？”
“你知道吗？”
“知道啊，你一定会来找我的。”
“你知道吗？”
李清婵蹙眉，终于不吭声了。
甄有才平静地将家里所有事说了，“清婵，我不管你到底想做什么，只求你，让我把家人也接来吧。”
李清婵起身，离开男人，“小翠离开前，让人给我送了信。你爹娘的意外是自己造成的，没人害他们。”
“咱们不说这个，如今他们需要人照顾。”
“可，我从未说过要嫁你啊。”
甄有才整个僵住，不可置信地看她，“什么？”
李清婵微微弯腰，怜惜地抬起男人下巴，目光依旧柔情似水，“要以前，你还是书院里的甄大才子，能考取功名，有人脉，或许我爹娘还能答应。可如今呢，哪怕送你个官，你都得因要丁忧不能上任，要我如何能嫁？”
“那我算什么？”
“你是我的甄郎啊。”
“我们之间算什么？”
“爱人啊。”
“我算什么！”
“甄郎，你听我跟你说。”
……
甄有才觉得自己是天地间最大的笑话，本以为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中，却不想一直在别人掌控中。
屁都不是！
他失魂落魄地出了城，脑海中来来回回都是李清婵的辩解和最后期限，给他三日，不行就只能再找其他男人了。
哈哈。
其他男人。
是的，他早知道，李清婵能在嫁人期间爬墙账房先生，又怎么可能只忠心他一个！
是他，太瞧得起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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