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大变活人？
姜糯糯不知外祖父想做啥，可也能猜到定然跟娘亲和离有关，就乖巧地站在旁边。
姜靖川拦下一名书生，客气地道：“我们是甄有才的家人，专程打村里赶过来的。不知小友，可认识有才？”
书生姓林，衣袖上还打着补丁，看起来朴实有礼，闻言就笑：“自然，书院里谁不认识让山长减免束脩挖来的甄大才子啊。”
说起来，当年还有一段佳话，甄有才生在穷乡僻壤，整个村子都没有读书人，加上家里穷，自然也没机会进学堂。
直到成婚有子，年纪一大把了，某次进城时偶遇了书院山长，得到了赏识，这才得以进书院读书。
“太好了，能否麻烦小友带我们进去找人？”姜笙川说着就塞过去一把铜钱。
林书生吓一跳，蜡油烫手般推开，“君子求财有道，不过带个路而已，怎能收钱？不可，不可。”
姜靖川道了句高风亮节，就从包袱里掏出一支毛笔，笔杆为竹，上刻‘清山’二字，笔毛精巧细腻，看着就不似凡品，“既如此，还请收下此物，不然也不好意思耽搁小友。”
城里只有一家清山书斋，里头东西哪怕最便宜的他都买不起。眼前竹笔对他有莫大吸引力，长吸一口气后，他弯腰致谢，“两位请随我来。”
姜靖川笑笑，“这次来，主要还想拜访下夫子们和山长，感谢他们一直以来对有才的厚爱和照顾。”
“您是甄大才子的？”
“岳父。”
“那贵千金与甄大才子定然伉俪情深。”
“可不，好着呢。”
“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
姜糯糯边舔糖人，边听外祖父胡说八道，只时不时抬头对路过的书生们可爱一笑。
引得越来越多的书生上前打招呼，询问。
很快，小半个书院都知道甄有才有个情深似海的妻子了，他岳父大人专程前来感谢夫子和山长，送上了价值不菲的笔墨纸砚。
众人隐隐有了猜测：甄有才家穷是真穷，可岳家却不好说，说不好是穷书生傍上了富家千金。
不巧，甄有才下学就走了，让姜靖川祖孙扑了个空，加上明日就是沐休日，林书生只能道声遗憾。
“无妨，本就为了拜访夫子和山长而来。”姜靖川很满意，达到目的后愉快地告辞，“过几日是我寿辰，家里设宴，到时还请林小友赏脸来啊，最好再多带些朋友。”
“一定，一定。”林书生大喜，原本就觉得拿了人家东西不好意思，这下多少能还点。
这边办完正事，祖孙俩商量着还想再去住不要钱的房，就手拉手愉快地往昨夜那家客栈走。
当当当当当。
隔老远就听见敲锣声，像极了王村长召集全村开会时的声。
祖孙俩对视一眼，赶紧随人群小跑着过去，就见破旧客栈门前搭了个哪哪都是红彤彤的戏台子，上头还站了两个身披红布的男人。
“来来来，各位客官看过来喽，想必大家伙都有所耳闻，对头，这就是本客栈新推出的杂耍，大变活人。”店伙计正卖力吆喝，满面红光，一点也没有昨夜要死要活的破碎。
见祖孙二人过去，还笑嘻嘻地打招呼：“来了您，里面请。”
很快，客栈掌柜也喜气洋洋走出来，拉住姜靖川的手不放，“贵人，您回来了？快，房间都给您准备好了，放心，不收钱，想住多久住多久。”
姜靖川被莫名其妙拉走了。
姜糯糯就好奇地站在门口看杂耍表演。
只见台上高胖壮男人一把将矮瘦小男人单手举起来。
“好！”姜糯糯呱唧呱唧拍手。
有人带头叫好，人群中也终于响起稀稀拉拉鼓掌声。
紧接着，高胖壮男人猛地将矮瘦小男人扔进大木箱，外头盖上红布。
一人举着火把上台，在一众惊呼声中点燃了红布！
“啊啊啊……箱子也着火了。”
“要死，里头还有人呢！”
“快报官，光天化日之下杀人啦。”
……
有人逃跑，有人叫，有人奔走，有人闹。
场面一度失控。
就在这时，当当当敲锣声又猛地响起。
高胖壮男人一把扯开身后悬挂的红布，露出后面站着的矮瘦小男人。
那些之前早看过一遍的观众，指着被吓得屁滚尿流的人哈哈大笑。
“刘三，瞧你那笋样，吓尿了吧？”
“嘿，又吓到人了。”
“好，精彩！”
“再来一遍，再来一遍……”
人群异口同声高呼。
姜糯糯张大嘴巴，囧。
【啊啊啊啊啊，气死板板了，笋谁呢？】
【主人，你别拦着，板板今天要让他们好看。】
姜糯糯反应过来，刚想抬手阻止，就眼睁睁瞧着一个光团飞出去，落在新搬上台的木箱子上。
点火。
吵闹。
扯红布。
然后，矮瘦小男人这次没出现在众人面前。
高胖壮男人傻眼了。
底下的观众却疯狂了。
“好好好，太精彩了，难度升级了啊！”
“再来再来。”
“再来一次！”
“救命！”忽然，高空中响起惨叫声，一个人影张牙舞爪地砸下来。
人群推搡着躲开。
可惜晚了。
呼啦啦压倒一片。
姜糯糯赶紧缩着脑袋跑进客栈，心里默念：不关糯糯的事，不关糯糯的事啊。
客栈里头人都往外跑瞧热闹，姜糯糯就往里头钻，挤得小脸红扑扑，草帽都歪了。
“糯糯？外祖父在这儿。”
姜糯糯抓着草帽边，见外祖父正坐在大堂最里头桌子上，对面正坐着一人。
可不就是之前那个一直跟踪他们的中年男人。
她只当啥也不知道，蹦蹦哒哒跑过去。
中年男人笑眯眯地递给她一串糖葫芦。
“谢谢伯伯。”
“真乖。”
中年男人起身，“既已谈妥，在下告辞了。”
姜靖川摆手，“不送。”
姜糯糯看着满满一桌子肉菜，口水都流下来了，“肉肉，全是肉肉，城里人都好好啊。”
给免费房住，给免费糖吃，还给免费的肉肉。
姜靖川给奶娃娃夹了只大鸡腿，还是问出了一直想问的话：“糯糯，张二狗怎么样了？”
“啊？糯糯不知道呀。”
人是板板弄走哒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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