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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提线木偶


京城南城,一处龙蛇混杂的巷弄深处。

钱忠端着一杯劣质的粗茶,坐在一个油腻的茶摊边,目光却像鹰隼般,死死锁定着街对面“德胜祥”绸缎庄的后门。

他像一个最有耐心的猎人,静静观察着猎物的巢穴,寻找着最薄弱的那一环。

情报网早已铺开,目标也已选定。

皇商赵德胜的账房先生,陈七。

此人账算得尚可,但为人懦弱,且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嗜赌如命。

在钱忠这种老江湖眼中,一个人的弱点,就是拴在他脖子上的狗链。

只要轻轻一拉,就能让他跪下。

黄昏时分,一个贼眉鼠眼的中年人从后门溜出,正是陈七。

他熟门熟路地拐进小巷,直奔京城最大的地下赌场――快活林。

钱忠嘴角浮现一抹冰冷的笑意,他将一枚铜板扔在桌上,起身跟了上去。

今晚,他要为这位陈七先生,量身打造一个家破人亡的杀猪盘。

快活林内,人声鼎沸,空气中弥漫着汗水、劣酒和贪婪混合的刺鼻气味。

陈七今晚的手气好得出奇。

不过半个时辰,他面前的碎银子就堆成了一座小山,足有上百两。

赢钱的快感让他面红耳赤,得意忘形,感觉自己就是赌神附体。

“陈七爷,外场这些小打小闹有什么意思?”一个赌场的老手凑过来,满脸堆笑地怂恿道,“真正的好汉,都在内场玩大的!一晚上赢个千八百两,跟玩儿似的!”

陈七被吹捧得晕了头,又被“千八百两”的幻梦冲昏了理智,想都没想,便抱着自己的银子,昂首挺胸地走进了那道寻常赌客绝不敢踏足的珠帘。

一夜之间,天堂地狱。

当第一缕晨光照进赌场时,陈七双目无神地跪在地上,浑身抖如筛糠。

他不仅输光了所有钱,还签下了一张盖着血手印的欠条。

五百两。

一个足以将他全家卖掉都还不清的天文数字。

翌日,绝望的审问如期而至。

陈七被两个凶神恶煞的赌场打手,像拖死狗一样拖进了一处僻静的货仓。

“陈七,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今天要是拿不出钱来,就先卸你一条胳膊!”打手头子将一把雪亮的短刀,拍在他因恐惧而扭曲的脸上。

冰冷的触感让陈七魂飞魄散,裤裆一热,竟是当场失禁。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再给我几天时间,我一定想办法!”他磕头如捣蒜,涕泪横流。

就在此时,货仓的门被推开。

钱忠扮作一个路过的富商,皱着眉头走了进来。

“吵吵嚷嚷,成何体统?”他先是故作不悦地呵斥了一句,随即看到跪在地上的陈七,脸上露出“惊讶”之色,“这不是德胜祥的陈账房吗?这是怎么了?”

打手头子得了授意,立刻换上一副凶恶的嘴脸:“这位爷,这孙子欠了我们五百两赌债,您可别多管闲事!”

钱忠“哦”了一声,走到陈七面前,温言安抚道:“陈账房,莫怕。区区五百两,算不得什么大事。”

他从袖中取出一沓银票,随手扔给打手头子:“钱我替他还了,人,我带走。”

打手们拿了钱,立刻换上谄媚的笑容,千恩万谢地退了出去。

货仓内,只剩下惊魂未定、尚在失神的陈七,和一脸温和笑意的钱忠。

恩威并施的心理攻势,彻底击溃了陈七最后一道防线。

他看着这位“救命恩人”,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嚎啕大哭起来。

在钱忠不着痕迹的引导和“关怀”下,他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和盘托出。

“恩公啊!您有所不知,我们东家……我们东家最近也是焦头烂额啊!”

“他确实资金紧张,连祖宅都拿去抵押了,就为了凑钱买那什么盐引!”

“他最近整日将一枚羊脂玉佩带在身上,宝贝得跟性命一样,谁都不许碰!”

“最关键的是,”陈七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我无意中听到,东家之所以能得到这个天大的消息,是因为他有一次请一位在户部当差的故友喝酒,那位故友酒后吐了真言!”

钱忠心中一动,追问道:“哦?那位故友是何身份?”

陈七努力回忆道:“具体叫什么,我记不清了,好像叫‘张三’还是‘李四’来着。听说是因为贪墨,早就被户部革职了,如今就住在城南的破落户区,整日借酒消愁,惨得很!”

钱忠心中大喜过望!

他认为自己已经抓住了线头的最关键一端!

户部尚书府,何彰心急如焚地向沈炼报告着钱忠的最新动向。

沈炼却正站在后院的荷花池边,悠闲地将一把鱼食撒入水中。

五彩斑斓的锦鲤立刻蜂拥而至,搅起一池涟漪。

他听完汇报,只是淡淡一笑。

“一条多疑的鱼,是不会吃直接扔到嘴边的饵的。”

他看着鲤鱼们疯狂抢食,平静地说道:“你得让它看到别的鱼都在抢,而且还得让它自己费力从淤泥里把饵翻出来,它才会觉得这是最安全的食物。”

这番将人心博弈比作喂鱼的从容与掌控力,让一旁的何彰看得心惊胆战,对沈炼的敬畏又深了一层。

钱忠毫不费力地在城南那片散发着霉味的破落户区,找到了那个穷困潦倒、满身酒气的落魄书吏――孙德才,也就是陈七口中的“李四”。

他没有直接威逼,而是买了好酒好菜,扮作一个同情其遭遇的远房同乡,与孙德才对饮起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在钱忠高超的语言引导下,孙德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终于“吐露”了那个压在心底的“真相”。

“兄弟啊!我……我冤枉啊!”他拍着桌子,满脸的恐惧与悔恨,“我就是因为无意中看到了一份关于‘漠北商路’的绝密卷宗,才被上司栽赃陷害,丢了官职,就是为了灭口啊!”

“那卷宗里……不仅有商路地图,我还隐约看到了……看到了宫里一位惹不起的大太监的身影!”

“我心里愤懑,那天喝多了,就……就跟我的好友赵德胜吐露了此事,谁知道……谁知道害了自己啊!我现在终日活在被灭口的恐惧中,生不如死!”

说到激动处,孙德才像是下了某种决心,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一角被烧毁的纸片。

那焦黑的纸片上,依稀可见“漠北”、“密奏”等几个残缺的字样。

他将纸片死死塞进钱忠手里,涕泪横流地哀求道:“这是我当时拼死偷藏的唯一证据!大哥,求您高抬贵手,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忘了我这个人!否则,我们都得死啊!”

说完,他便抱着酒坛,嚎啕大哭,状若疯癫。

深夜,南城客栈。

钱忠将那张烧焦的纸片放在油灯下,眼神亮得吓人。

他将所有线索在脑中飞速串联:赵德胜的资金紧张、那枚神秘的宫中玉佩、账房陈七的证词、落魄书吏孙德才的哭诉、以及这份从火场里抢出来的绝密卷宗残片……

一切,都完美地指向一个结论!

一个天大的富贵机会,因为执行者是个没钱没势的蠢货,而出现了致命的漏洞!

他再无半分怀疑,提笔给远在扬州的钱四海写下密信。

信的结尾,只有八个字,字字都透着贪婪与急切:“人傻,钱多,速来,可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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