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修仙界小乞丐2
握着那锭碎银，夏天没敢多耽搁，沿着热闹的街道快步走，很快找到一家挂着“李记裁缝铺”木牌的小店。
铺子不大，门口挂着几匹素色布料，老板正坐在柜台后缝补衣裳。
她装作怯生生的样子走进去，小手攥着碎银递上前：“老板，我……我想用碎布做一件上衣、一条裤子，您看这银子够不够？”
老板放下针线，接过碎银掂了掂，又抬眼打量她。
这孩子瘦得像根柴火，身高还没柜台高，做身衣服用不了多少布料。
他心里盘算着，这碎银约莫值一百文，给她用些边角碎布，顶多花二十文。
于是把碎银放回她手里，又从钱袋里数出八十文递过去：“够了，你且在附近逛逛，半个时辰后来取。”
夏天接过铜钱，小心地揣进怀里，连声道谢后跑出了裁缝铺。
肚子早已饿得咕咕叫，她记着避开林念念偷包子的那家铺子，绕到另一条街上，找到了一家冒着热气的包子铺。
刚凑过去，掌柜的就挥着手里的擀面杖驱赶：“去去去！小乞丐别在这儿晃悠，影响我做生意！”
“掌柜的，我买包子。”夏天连忙掏出三枚铜钱，踮着脚递到柜台前，“一个肉包，一个素包。”
掌柜的见她真有钱，脸色缓和了些，从蒸笼里拿出两个包子，用油纸包好扔给她：“拿着快走。”
夏天接住包子，也不介意他的态度。
油纸裹着的包子还冒着热气，肉香混着面香直往鼻尖钻，她忍不住咬了一大口，肉汁在嘴里爆开，烫得她直呼气。
几口吃完包子，肚子里有了暖意，夏天才想起后脑勺的伤口。
她按着记忆里的方向，找到一家挂着“仁心堂”牌匾的药铺，走进去时，坐堂的老大夫正在给人诊脉。
等前面的人走了，夏天才走上前，把怀里剩下的七十七文铜钱全掏出来，放在桌上：“大夫，您能帮我看看头上的伤吗？我只有这些钱了。”
老大夫抬眼，见她是个小乞丐，本有些不耐烦，但看到她递过来的铜钱，还是点了点头：“过来，让我看看。”
夏天凑过去，老大夫拨开她稀疏的头发，看到后脑勺那道伤口时，忍不住啧啧称奇：“这么深的伤口，没感染、没发烧，你还能跑能跳，真是个命硬的丫头。”
他拿起桌上的铜钱数了数，又摇了摇头：“这点钱，连包扎的草药都不够。罢了，看你可怜，我给你简单处理下吧。”
老大夫取来草药，捣碎了敷在伤口上，又用干净的布条缠好，嘱咐道：“别沾水，过三天再来换次药。”
夏天连忙道谢，等她走出药铺时，怀里的铜钱已经分文不剩。
她又回到裁缝铺，老板已经把衣服做好了。
果然是用碎布拼的，颜色杂七杂八，领口和袖口还缝着补丁，看起来依旧像件“乞丐服”，但至少不再是破得露肉的碎布片，能遮风挡雨了。
夏天换上新衣服，把换下的旧衣服抱在怀里，回到破庙。
她在庙后面找了块空地，用小石子挖了个浅坑，把旧衣服放进去，慢慢埋好。
堆起一个小小的土堆时，她轻声说了句：“你的苦日子结束了，以后我会好好活着的。”
做完这一切，夕阳已经西斜，橙红色的光洒在破庙的断壁上，给灰扑扑的石头镀上了一层暖光。
远处的树林、近处的小溪，都被染成了温柔的橘色，连风都变得轻柔起来…
夕阳的暖意还没散尽，身后忽然传来林念念的声音，带着几分理所当然的催促：“夏天，你还坐在这儿干啥？都快天黑了，晚上吃啥啊？”
夏天差点被气笑，谁家乞丐还讲究“一天两顿饭”？
原主以前饿肚子的时候，林念念可没这么积极地问过“吃啥”。
“咦？你换新衣服了？”她凑到跟前，眼睛盯着夏天身上的碎布拼缝衣，语气里满是惊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
夏天：这不是明摆着吗？难不成我还能说“没有，你看错了”？
她没接话，只挑了挑眉，等着林念念接下来的话，她太了解这种人的套路了。
果然，林念念立刻拉着她的胳膊，声音软了下来：“夏天，你把这新衣服脱下来给姐姐穿呗？
姐姐穿上肯定更好看，要是遇到愿意收养我的大户人家，说不定一眼就看中我了！到时候我带你一起去享福，给你买好多好多漂亮衣服，比这个还好看！”
呵，这话原主都听了两年了。
想穿新衣服是真的，想被收养也是真的。
可“给原主买衣服”？怕是等林念念真的过上好日子，早就把这个替她挨打、替她干活的小乞丐忘到九霄云外了。
她没直接拒绝，而是指了指衣服上纵横交错的针脚和杂七杂八的碎布：“你看清楚，这是用别人剩下的碎布拼的，领口和袖口都有补丁，穿在身上跟脸上带疤似的，你确定穿上能更好看？”
林念念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又低头对比了一下自己身上更破烂的衣服，眼神暗了暗，没再提“要衣服”的事。
话锋一转，又开始卖惨：“姐姐的衣服也脏得不行了，夏天你最疼姐姐了，能不能帮我把衣服洗了呀？明天我去讨吃的，要是能拿到两个窝头，肯定分你一个！”
夏天终于转过身，指了指自己后脑勺缠着的布条，声音淡淡的：“我今天为了拉你跑，脑袋磕在石头上流血了，大夫说要好好养着，不能碰水。”
这话一出，林念念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没再继续纠缠。
太阳彻底落了山，夜色漫了上来，两人一前一后回到破庙，在角落里找到那个铺着干草的“窝”，将就着躺下。
这一夜，夏天几乎没合眼。
破庙里的老鼠像是开聚会，“吱吱”的叫声此起彼伏，小爪子在干草上跑过的声音格外清晰，时不时还会从她耳边窜过。
她缩着身子，心里直犯嘀咕：再这么下去，我这耳朵会不会被老鼠啃了吧？
天刚蒙蒙亮，夏天就爬起来，踩着露水跑到庙后的小溪边，用冰凉的溪水洗了把脸，才算彻底清醒过来。
溪水清澈，映出她的脸，原主的五官其实很清秀，眉眼弯弯的，就是长期营养不良，脸色蜡黄，显得有些单薄。
“夏天！你怎么又洗脸了？”林念念不知何时也跟了过来，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满。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咱们要把脸弄脏点，这样才安全！要是被人牙子看到你这张干净的脸，把你拐走卖了怎么办？”
夏天盯着溪水里的倒影，又看了看林念念。
她嘴里说着“要把脸弄脏”，自己的脸却干干净净的，这是嫉妒原主比她长得好看？
夏天心里忽然冒出个念头：要不，下次趁她不注意，把泥巴抹在她脸上？让她也尝尝“脏脸安全”的滋味。
林念念蹲下身，又用溪水撩了撩脸，才说道：“今天咱们还是分开找吃的吧，我去东边的酒楼附近，你去西边的巷子口。
我要是讨到吃的，就回来找你；你要是讨到了，一定要等我啊，咱们一起吃！”
夏天脑子里闪过原主的记忆，以前每次分开行动，原主不管讨到半个窝头还是一块干饼，都会乖乖在破庙里等林念念。
可林念念呢？十次有九次都是自己先把吃的吃完，回来只说“没讨到”，偶尔剩下点渣，才会假装大方地分给原主。
“这原主到底是什么品种的大冤种啊！”夏天在心里替原主不值。
晨露还沾在溪边的草叶上，夏天卷起裤腿，再次踏入微凉的溪水里。
今天她目标明确，专挑纯白或半透明的鹅卵石。
昨天暖色系的石头讨了富家小姐的喜欢，或许素净的颜色，也能吸引不同的人。
溪水没过脚踝，她弯腰在水底翻找，指尖刚触到一颗温润的半透明石头，身后就传来林念念的声音：“夏天，你手里拿的什么？给我看看。”
夏天心里一动，故意把石头举到眼前，语气随意：“没什么，就是块普通石头，我昨天洗脚的时候，还用它搓脚后跟呢，你确定要看？”说着，就作势要把石头递过去。
林念念吓得往后跳了一步，脸上满是嫌弃，却又忍不住追问：“你怎么知道，昨天搓脚后跟的就是这一块？溪里的石头不都长一样吗？”
“因为我昨天就在这一片洗的脚啊，”夏天指了指自己脚边的水域，又用手画了个圈。
“这附近的石头，我差不多都拿来搓过了，你确定要？”
这话一出，林念念的脸瞬间皱成了一团，像是真的闻到了什么异味，捂着鼻子往后退：“算了算了，我才不要！我先去城东讨吃的了，你也早点去，别总在这儿摸鱼！”说罢，转身就跑，生怕多待一秒就会沾上“脏东西”。
看着林念念的背影，夏天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半透明石头，质地细腻，在晨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确实比普通石头好看些，但也没到让人惦记的地步。
“啧，这朴实无华的石头，到底哪吸引她了？”她失笑，随手把石头扔进空间，打算等有空了再仔细研究。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夏天捡了满满两大捧纯白和半透明的鹅卵石，用苘麻叶包好，抱着往城里去，还是昨天胭脂铺门口的老位置。
刚把石头摊开没多久，就听见熟悉的马车声，昨天的富家小姐来了。
她掀开车帘跳下来，脸上带着雀跃的笑意，几步走到夏天跟前：“小家伙，我可算找到你了！昨天我把你给的石头铺在鱼缸里，你都没看见，鱼儿游在彩色石头上，好看极了！我哥哥昨天还跟我抢着看呢！”
说着，她的目光落在摊开的石头上，好奇地问：“今天怎么都是白色的？没有昨天那些彩色的了吗？”
“白色更显干净，铺在鱼缸底，衬得水更清，鱼儿也更显眼，”夏天解释道。
“要是家里有小院子，攒多了铺成小路也好看，就是我现在捡的数量太少，不够铺路。要是小姐需要，我可以多找些给你留着。”
富家小姐眼睛一亮，随即又摇摇头：“铺小路就算了，院子里的事我做不了主。不过鱼缸正好！我哥哥比我还爱干净，昨天还说彩色石头有点艳，这白色的肯定合他心意，我正好买回去送他！”
她说着，让身边的小厮把石头收好，又从荷包里掏出一锭碎银子递给夏天：“还是按昨天的价，这些我都要了。你要是再捡到好看的石头，就还在这儿等我，我还来买！”
夏天接过银子，连声道谢，看着马车走远，才把银子小心揣进怀里。
她没注意到，不远处的巷口，几个穿着破衣烂衫的小乞丐正盯着她。
刚才卖石头的全过程，都被他们看在了眼里。
几人凑在一起嘀咕了几句，转身就往城外的小溪跑去，显然也想学着捡石头卖钱。
夏天没管那些小乞丐的心思，拿着银子先去包子铺买了两个肉包，揣在怀里当早饭，然后朝着城里最大的茶楼走去。
她现在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茶楼是人多嘴杂的地方，最容易听到有用的信息。
比如这是什么朝代、城里有什么规矩、哪里能找到活计。
可还没走到茶楼门口，就看见一道瘦小的身影朝着自己飞奔而来，正是刚才说要去城东的林念念。
她跑得满脸通红，抓住夏天的胳膊就往城外拽，力气大得惊人。
“你慢点！出什么事了？”夏天被她拽得一个趔趄，连忙问道。
林念念一边跑，一边喘着粗气说：“别问了，快跟我走！我刚才在城东听一队商人说，明天隔壁谷城有仙师来收徒！仙师啊！要是咱们能被选中，以后就能当仙人了！”
“仙师？”夏天愣住了，脚步也停了下来，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仙师？”这个世界她没感受到灵气啊？
“你连仙师都不知道？”林念念停下脚步，眼里闪着兴奋的光，压低声音说。
“就是能飞上天、能变好看、还有花不完的钱的仙人！他们收徒弟，要是咱们能被选上，以后就不用当乞丐了！夏天，你到时候一定要跟着我，我会保护你的！”
夏天看着林念念激动的样子，脑子有点懵。
原主的记忆里，从来没有“仙师”“仙人”的说法，难道自己穿越的，竟然是个修仙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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