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难以改口
“你们也是医疗机构吗？你是医生吗？”
“算是吧。”
“你认识Amy？”
“那要看是哪种认识。是有交情的认识，还是仅仅知道身份的认识。”
“你们要怎么处理Amy？”
“我们自然会好好安排她。”钟女严防死守，什么都不愿被黎念问，直接夺回话语权：
“你小孩子家家，建这样一个网站做什么？刚才听你聊了两个高中生，你在心理咨询吗？但你又不收人家钱……啧，你到底又在干什么？”
“……因为无聊，高中生活很无聊，我想要找点有趣的事干。”
黎念不由自主换上嚼口香糖的口吻。
没想到，对方咯咯笑了两声，接着是开怀大笑：
“哈哈哈哈！你们俩怎么讲话都一样一样的？”
黎念松了眉——这女人，说她和谁“讲话一样一样的”呢？
对方笑意不减，还问她，平时都遇到什么“有趣的事”。
黎念清清嗓子，只说：“你在我电脑里下病毒了。”
“小小监控手段，你可以处理掉，反正我多的是。”
这下黎念心急了：“你还要我们如何？我们已经按照你说的，查出崔、查出温序他父亲去世的原因……”
钟女语气正经些：“真凶是那个胡镜？你们在别墅里的事情我大部分都听到了。但我依旧认为凶手另有其人。”
黎念：“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彭泽亦身上的监听器记录不全，黎念和他分开的那段时间里，除非Amelia讲出来，否则没有人知道她和“温序”在地下室发生了什么。
但看起来，Amy并没有告诉她。
“原因你不必知道。”
黎念被噎，片刻，道：“是崔，嗯，是温序，温序杀死了自己的父亲。”
说完，黎念有些懊丧，咬一下唇。
她控制不住地口误。崔明庭的名字总是呼之欲出，他好像还活着，活在苔山山顶，那个没什么星光的晚上。
他死了，她的一些念想无疾而终。
钟女问：“他为什么杀他父亲。”
“因为温陶韵罪大恶极。”黎念脱口而出，旋即又道：“嗯，是温、序，他这么觉得。”
钟女再次确认这个结论的真伪，听到黎念的肯定和详细补充后，她如释重负。
“居然就是儿子杀了父亲——事情这么简单！”
几秒后，钟女又决断道：
“行了，剩下的事情你们别再查。你叫黎念对吗？你，和彭泽亦，接下来去找一些文件。”
听到对方毫不客气，熟练使唤起她，黎念瞠目结舌。
“什么文件……”
“你们不是都知道温陶韵背地里在做人口交易吗？这些人口都有记录文件，但这些文件至今下落不明，你们去把这些文件都收回来。”
是办公室的密室里的那些档案！
钟女为什么在找这些档案？
黎念的心逐渐颤抖，正色道：
“你为什么觉得我们会继续帮你？我们到现在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
“你们有的选吗？”
“我们现在受警方保护。”
“警方？”钟女轻佻地嗤一声，“话说回来，那些警察最近四处搜查Amelia的踪迹。但除了那几个死人，警察什么都不会查到，马上该结束了——过了这一阵，看谁保护你和你的家人，我随时都能知道到你在哪、在干什么。”
黎念倒吸一口凉气，这女人甚至知道警方的查案进度。
“我这两天比较难抽身，警方、校方，还有我家人，随时在注意我的动向。”
“没事，可以等一段时间，等警方撤了。”钟女满意她的妥协，“有其他事情，会有人再通过这个聊天网站和你联系。这次就到这，下线了。”
“钟女士！”
黎念改了称呼，成功让对方停下来。
“怎么？”
“你是津南生物科技研究所的人吗？”
钟女无声几秒。
“什么研究所？我不是。”
话音一落，她就下线了，耳机里不再有声响。
黎念瘫坐在椅子上。
“这女人说她不是……”
这话可信吗？
津南科技研究所，黎念关注好几个晚上了。网上能搜到关于这个研究所的东西，除了正常的科研最新成果的报道，获奖情况的消息等等，别无他物。
她取下耳机，端详这已经被监视的电脑。
想着想着，她打开了手机，进入她安装在彭泽亦出租屋里的监控平台。
——彭泽亦出租屋的房间内，还是空无一人。
他今晚上根本没回来过。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黎念躺在床上，呆呆地听了几遍机械女音后，松开了耳边的手机。
到底是什么地方，就算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他也要去？
她又看向桌上那部旧手机——这是被警方从别墅里找到，归还回来的。这上面彭泽亦装的定位，她没打算找人销毁。
最终，黎念举起手机，开始打字：
【你今天这么早睡吗？我本来想找你说点事，抱歉打扰你啦~】
发出这条消息后，黎念关了灯，准备休息。
黑暗里，她希望睡意赶紧笼罩上来，却听到空气中有类似电流的声音，也许是什么电器在运作，但之前从没有出现过。
黎念这才发现，也许是那台被“污染”过的电脑在膈应她。带着监控属性，这台电脑的存在感一下被放大，甚至长出了声音。
她不能入睡了，因为她的心情，也开始随着不知是否真实存在的微弱频率，漫无边际地移动。
【彭泽亦，我们今天在学校，都没讲过几句话。】
【你也没告诉我，你被老师谈话过。】
她侧躺着打字。
【我们怎么了？】
外面，冷风萧瑟。
许教授家，光秃秃的后院，地下实验室里。
“我让你拦着她，让你拦着她，你是怎么拦的？”
对于黎念，许教授已经说累了，他咂着嘴，开始在凌乱的置物台上找水杯。
“上面警察隔三岔五来，什么枪击案？你和她在胡作非为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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