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投影点
"你小说又看多了？我打扫卫生而已。”
“戴医用手套打扫？”
“之前从小姨那边顺来的，贴手。”黎念却开始脱掉手套。
“空调怎么开这么低呢？”
“下午有点热嘛。”
“那你脱手套干什么？”
“我刚好打扫完了。”
“......我看到了，手套，沾了血。”
“......”
怎么就又看到了？每次刚干完“坏事”就被你发现，你是装监控了吧？
黎念索性拉下脸，步步上前，演起来：“彭泽亦，给了这么多机会让你走，你全部都错过了......”
她促狭眨眨眼，挑衅一笑：“对！我刚杀了人，那人现在在我的浴缸里泡着......怎么？你要去找你妈妈报警吗？”
彭泽亦一愣，心领神会，也开始应：
“你既然承认了，那我自然不能放过你，一定会去找我母亲报案。”
“哼，你以为你能活着走？”
她玩味的话音刚落，楼梯里的声控灯突然灭了。
两人一起隐入黑暗，仅靠着黎念屋子里的灯光勉强看清彼此。
黎念破功。她不想闹了，正要发出点声音让灯再亮起来，却见彭泽亦的眸闪过光，嘴角勾笑，然后他就俯身靠过来！
她双眼瞪大，来不及躲。瞬间，他的气声控制住她的所有感官：
“但尸块重的话，我可以帮你提。这样，我们就是共犯了。”
话都说完了，他还低头俯在她耳边呼吸，洒下的气息，像陌生的昆虫在震动翅膀，轻，却让她非常慌。
现在，能听见客厅空调“兹兹”运作的声音。
黎念不敢动，她担心随便一动，就会碰到或蹭到他的身体。她知道这不是讨厌，也不是惧怕——但！她好像就是不可以再待了！
她只好向外侧出身子，呆呆往后退两步；这两步间，她的心跳是林中一群被惊起的山雀，迅速躲回小小的巢里：
“我等一下过去找你彭泽亦！你先回去！我们等下说！”
——砰！
门关了。
声控灯终于亮起来。
楼梯里只剩下彭泽亦。
“嗯？”
冷风飘过——
怎么回事？不是她要玩的吗？怎么她还被他吓到了......
其实，黎念也说不清是被什么吓到了。
那瞬间有一条从很远的地方投射来的“光”，她站在他的面前，成为一个投影的点，她可能失控，可能魔怔，她渴望又害怕看到“光”的源头。
按惯例，她该开始疯狂挖掘自己的想法；可现在，她只想若无其事着，然后等下才能若无其事地去找他。
“幸好空调还没关......”低温可以让人冷静下来。
黎念处理完小鼠，把客厅归置好，却怎么都吃不下晚饭：下午又哭又闹后，她的客厅有种诡异的气场，压抑阴森，点点浸泡她，她都要被腌烂了！
她打开所有的窗子通风透气，把客厅里里外外用消毒水清洗了一遍，满身大汗后抱着衣服去洗澡，这才觉得出租屋和自己散了味。
她可算轻松下来，去了彭泽亦出租屋的门口。
咚咚咚的敲门声后，彭泽亦打开门。
“来了。”他看到黎念手上端着一碟青提，不禁失笑，“还来这吃上东西了？”
“会分你一起吃啦~”黎念边说边走进他大厅，看见他放在茶几上的电脑，人坐上沙发好奇问：“你说你建什么网址了？”
彭泽亦在她身侧坐下，“嗯，这算是聊天室。之后‘Chatting·at·Nine’就可以不用通过真实的手机号码，或者是其他QQ微信这样的社交平台来交流了。你直接在聊天室里等待有人来联系你，可以语音，也可以打字，每个IP的记录都会保存。上线的人也可以看见前方有没有人占线和排队。”
黎念惊讶，把放在腿上的那碟提子放到了茶几上，“这么厉害！这样就方便多了，也很好管理！”
“是的，很好管理。”彭泽亦看着她高兴，心情也好，远离黎念的那只手有节奏地拍拍沙发。
黎念在彭泽亦的指导下，试着操作了一下这个聊天室的界面。
这个界面很简洁，她很快就上手了。
黎念：“下个星期‘Chatting·at·Nine’就开始重新运作吧。休息了一星期，也该继续了。”
这一星期里，校方确实有在试着查明“娜娜姐姐”的身份。
校方从一些打过聊天热线的同学们那里问出来，“娜娜”的声音听起来挺年轻，而且“她”对学校的内部情况很熟悉，甚至对学生们的作息、校园活动、连一些老师的身份“她”都知道。
这没办法，聊天谈心总是会扯到学校的事情，根本避不开。
不过，姜妤禾曾经被她的班主任蒋莲找去谈话过一次。因为她是最早开始在学校的群聊里宣传“Chatting·at·Nine”的，一开始没那么谨慎，还是留下些痕迹。
蒋莲在办公室里问了姜妤禾很久，她认不认识娜娜；姜妤禾一口咬定，是娜娜先来找她的，她根本不知道娜娜是谁。
蒋莲和年段长看她这样子也没多问，就让她回去了。
黎念嘴里嚼着青提，想事情想得出神，就听彭泽亦问她：“你这聊天热线，会一直办下去吗？”
“这......”黎念也犹豫，“我其实也不太清楚，估计只会到明年3月份呢？”
3月份，现在的她，到底有没有真的接近那位短发的学姐呢？
郑冉是不是这个学姐呢？
“不说这些了。”黎念对彭泽亦笑笑，转眼看见茶几上摆着一本《地球观星》，有些旧，“这是什么书？”
她刚刚只顾着他电脑上的东西，都没看见这书，于是她把手上那碟青提往彭泽亦手里一塞，“我分你吃，你借我看书好嘛？”
“想看便拿去，还拿青提来和我交易？”彭泽亦一手端着青提笑，“这本书倒不算生涩难懂，我前些天从一摞书里翻出来的，现在给你看刚好。”
黎念心满意足拿过书来翻看。
彭泽亦也不再和她讲话，去厨房给她端来杯水，他就带着电脑回房间里了。
他还有些时光机的修复数据需要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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