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孤独的嫌疑犯
“昨天下午就实施逮捕了！”黎念吃惊。
难怪彭泽亦会说要等今天才告诉她。
“嗯。”
彭泽亦看向地面，缓缓讲述：
“犯人名叫肖珏，27岁，现在在我们市丰元区的一家规模不大的电子公司上班。
根据初步口供，肖珏对建立网站的罪名供认不讳。他很快就承认，网站是他独自一人在6年前建立起来的。
他说自己是迫于生活压力，偶然看到网上有很多网站用淫秽色情图片、视频特别吸引眼球，于是想到用这种方式来赚点小钱。
2013年6月份起，肖珏建立起一个网站。他先在某电影网上传一些吸引眼球的色情图片，来获取淫秽色情网站链接。
然后通过链接将其他色情网站上的视频资源复制粘贴到他那个网站上，借着网页浏览量和点击量挣取外快。
一开始他只是想要钱。
吃到了甜头后，他也参与了一些拍摄行为。
随着网站加入的人越来越多，他因为害怕被发现，对网站的管理和防御越来越严格，有了一套体系。
后来，逐渐成为我们那天看到的那样。”
“那……”“还有，”
两个人的声音就这样刚好重叠在了一起。
“你先说吧。”黎念微微笑了，耸耸肩。
但彭泽亦脸上却并不轻松。
“他是栖港县人。之前不在丰元区生活，没在盛安一中上过学，大学也是在外地读的。只不过是这几年工作，来了这里。”
黎念看着彭泽亦，眼睛逐渐瞪大。
“黎念你猜错了。我们都猜错了。”
“所以，你也觉得奇怪……”
“是，包括我的母亲。但是肖珏很坦荡，一口咬定只有他一个人在干这件事情，而且确实没有第二个人一同经营网站的痕迹。”
黎念深吸一口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有顷，彭泽亦低声问她：
“不然，你现在和我说说，你怎么想的？你以为犯人是什么样的？”
黎念抬起眼，望着不远处挤作一团的三个朋友，他们对着一部手机，叽叽呱呱讨论着。
那一些演奏的老师们早就离开；而她的父母已经收拾了烧烤用具和剩下的蛋糕，回到楼上清洗整理。
她又看向彭泽亦，他那黑漆漆，亮莹莹的眼睛——这双狭长眼里，此刻也全是困惑。
“好，以下都是我个人的猜测。”
黎念顿了顿，“我认为，如果犯人真的是一个人的话，反而是个起初就工作稳定，年纪在三四十岁的中年男性。
他也许受过良好的教育，体型匀称，衣冠楚楚，甚至和肖珏一样学过什么理工类或者计算机这些的知识……
他可能没成家，或者夫妻感情并不和睦......总之没有孩子。
而且这个人，他经常和学生群体打交道......他也应该是丰元区的人，或者起码是这附近城区的人。”
黎念断断续续说完她这些推测，本来以为彭泽亦会惊讶地问她，理由是什么。
但没想到对方缄默许久，闷闷落下一句：
“嗯，和我差不多。”
此话一出，黎念呼吸微微滞住。
彭泽亦比她想象得还成熟很多。
但她没有表现出来，平平淡淡道：“你也说说你的看法呗。”
身边的男生清了清嗓子，补充他的看法：
“我觉得，这个男人经济条件良好，有一定社会地位，平日大多时候小心谨慎，性格偏内向。
除了建立网站，他此前已经做过些出格的事情，不过一直不为人知，且尚可控制，就比如piao娼或者是偷窃。”
两句更细致的猜测，彭泽亦已经往那“虚拟犯人”的日常和品行上探去。
尤其是最后一句，黎念本来也有这样的想法，但她讲时还是略微收敛——这些想法都太主观，太虚无，太阴暗了。
两个人不知为什么把这气氛搞得凉飕飕的。
“彭泽亦......你这猜测，哈哈哈，我们两个果然是推理小说看太多。不过是看了那网站的内容，就都搁都装上侦探了......”
黎念拍拍他肩膀，讪讪一笑。
彭泽亦见黎念被惊，她还主动开打马虎眼。
于是，他轻轻笑笑，附和道：
“......也是，还说得仿佛有理有据。警方掌握的所有证据，都在指向肖珏是唯一的犯人，我们就是空口无凭。”
接着他侧过头，用手背顶顶鼻尖。
他也意识到那一番话太过于直白，根本不像是这个年龄段该说的话。
——这年龄段应该是像那“陈祺”——此刻他在和宋沁妍打游戏，简直像只上蹿下跳的猴。
人其实不该在社交中过分展示洞察力的，这样会引起对方的防范和反感。
彭泽亦也深知这一点，他尽可能在生活中装作沉默。
可是他在黎念面前，总是会被她带上节奏，无知无觉展示出他的一些细致。
这些细致也许在别人那里，还能解释为“细心”。
——可黎念就像是一个不明系数的三极管，每通过一点直流电，就会不知倍数地放大。
他也不知道，此刻她心里真正的反应究竟如何，只是知道她开始害怕了。
“你俩在那边嘀嘀咕咕聊啥呢！你们是没见到刚才我差点就输了，结果陈祺今天运气太背了哈哈哈哈！”
宋沁妍说着，仰头大笑；而一旁的陈祺则是气哼哼地撇嘴。
彭泽亦和黎念两个人站起身，走过去。
结果就是五个人都玩起了那个让陈、宋二人炸毛的手游。
一轮结束，陈祺瞠目结舌。
“妈呀！彭泽亦你太牛了，你刚刚那什么操作，神了神了！大师，快收我为徒！”
姜妤禾则是凑上黎念，“念念，没想到你居然玩得还行，你不是不玩游戏的嘛~~”
黎念偏过身子，主动与姜妤禾贴贴，“适应游戏规则以后，就有点手感啦。”
然后，黎念转过头，问：
“沁妍，你怎么突然不说话？”
平时心急口快的宋沁妍此刻没了声音，正在回复什么消息。
宋沁妍听到黎念的声音，头也不抬，道：
“嗷，是"Chatting·at·Nine"上有同学来问我，为什么今天‘娜娜姐姐’为什么没有在线；
我告诉她娜娜姐姐今天有喜事，所以才通知请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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