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一位求助者
随着二人距离的拉近，少年皮肤较白，除了稍显邋遢的发型外，收拾得很干净；可惜黑色方框眼镜，碍于观察了……
彭泽亦注意到眼前的女孩心思已不在谈话上了，不再出声。
他深深看着女孩，她的目光轻轻掠过自己的头发，眼，鼻梁，鼻尖，落在唇上……却依然无波无痕。
这应该，算她第一次正面见到自己吧？这么多年了……
“念念！念念你没事吧！”姜妤禾的声音像哽在喉咙里，大步大步跑来。
“死小偷！还叫！“宋沁妍指着小偷，那小偷被她喝住，安静不少，“马上给你送到警察手上！”
黎念骤然回神，收起打量，赶忙对少年鞠起躬来：
“非常非常感谢你的出手相助！还及时叫来了保安，非常谢谢！”
“不客气。”少年轻声道。
黎念转身安抚姜、宋两人，轻描淡写带过了危险的细节，还把她抢回来的包还给了姜妤禾。
接过包的姜妤禾注意到黎念的斜挎包都被划坏了，眼泪哗哗往下掉，抱住她不撒手。
等黎念再回头找那个少年的时候，他早就消失不见了。
三个女孩和保安一起去派出所做了笔录，再出门时已经没有了玩的兴致。
于是宋沁妍便提议去吃晚饭。
她们来到了一家泰餐店，点餐后在等待期间聊起天来。
“今天真是吓到了，完全没想到黎念和兔子一样就追了出去！”宋沁妍还沉浸在惊险之中。
“就是啊！要不是彭泽亦刚好叫来保安，我都看到刀子了！真发生点什么意外，我该怎么和江宛阿姨解释啊……”
姜妤禾说着眼眶又红了。
没想到妤禾还是看到了折叠刀了。
黎念赶紧转移她注意力：
“谁？妤禾你说谁刚好叫来保安？”
“彭泽亦，哦，就是那个头发长长乱乱的男生。他是我同班同学，开学三四天才转过来的……”
“三四天？这么仓促？从哪里来的？为什么转学过来？他人怎么样？”
黎念的问题接二连三，一下让姜妤禾摸不着头脑，眼泪也收了回去。
“emm好像没说原因——但当时老师介绍，他是隔壁康诚中学的，理科很厉害，物理成绩极好。
他初中时期就获得很多竞赛的奖项。在学校不听课，也不和别人说话，自己研究各种高深莫测的书。”
“这么恐怖吗？”宋沁妍惊掉下巴。
黎念警觉意识到，他会是以后考场上的强劲的竞争对手。
既然都重回高中时代了，黎念自然要在这一个世界里考上更好的学校。她准备系统复习完高中知识后，着手学科竞赛。
“而且啊，我还认识他一个和她同个初中的女生网友。那女生说他初中时期就这个阴沉模样，之前还因为什么原因打架受处分过。”讲起八卦，姜妤禾可来劲了。
宋沁妍点点头：“嗯，我也觉得他看起来有些古怪，正常男生留那乱七八糟的头发干什么？”
“但他人也许不错？他还帮我们抓小偷呢。”姜妤禾若有所思。
“人不可貌相。”黎念开口，“至于初中受处分的事情，未知全貌不予评价。”
姜、宋两人都赞同她的话。
点的餐也上齐了，宋沁妍选的这家泰餐店卖相很不错。
伴着舒缓的背景音乐，大家不再谈论下午的意外，讲起一些学校的事情。
黎念吃了几口东西，幽幽开口：“对了妤禾，有件事情我想让你帮忙。”
“嗯你说呗。”
“我想要在学校里建立一个类似那种‘心理驿站’的聊天热线。”
“什么？”
“这个热线的消息可能需要你帮忙传播出去，我没加入多少学校的群聊论坛什么的。”
两句话让埋头吃饭的姜、宋二人抬起了头。
于是，黎念向她们解释了她对于“Chatting• at• Nine”创建的计划，以及如何联系上言心老师等等经过。
饭桌上出现片刻的安静。
“这……这也太帅了，黎念！”宋沁妍二次惊掉下巴。
“可是，我们学校不是有心理咨询老师吗？”姜妤禾也震惊，但更多是奇怪。
她其实有所察觉，这一星期的黎念哪里不一样了？
很微妙的变化，比之前的黎念更加……坦率、大胆、活泼了？姜妤禾知道最近她每天运动减重，现在她还要建立“聊天热线”？
她以前可是对读书和登山以外的事情不是很感兴趣的。
“学校的心理咨询老师很好，但是总有学生不好意思面对面找老师座谈吧？我希望这些同学也能有人可以倾诉。”
黎念语气平静而坚决。
这样的黎念让姜妤禾莫名感动——
她更喜欢现在这样的闺蜜！
姜妤禾当即一拍桌子：
“好！从今天起，我就是‘Chatting• at• Nine’的网络公关人惹！”
“诶诶，那我干什么？活都让你领走了？”姜妤禾突然燃起来，宋沁妍也不甘示弱，“黎念我也可以帮你！这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
“好好，你俩别急，我现在要先获得言心老师的认可。至于之后的具体事宜，我都会和你们讨论的！”
“天哪，太激动啦！念念你和陈祺说了没？”姜妤禾意犹未尽。
“还没有。”
“那我可要去和他炫耀一番，我现在可是公关人呢！”
“你和陈祺天天闹腾都不嫌累。但是，沁妍妤禾，除了陈祺，不能告诉其他人这件事情。”
“嗯！了解！”
周末愉快地结束了。
黎念果然上手很快，言心老师很惊讶一个高中的女孩，居然在助手的口中可以用“专业知识充足”来形容。
“你做的很好，黎念，可以开始试着接一些来电了。但还是要记得，多倾听多安抚，少建议；严重者需要咨询的联系我。”
“好的言心老师，谢谢您和助手老师的指导。”
宋沁妍建议，可以增加联系的形式，比如邮箱、线上聊天、或者线下约谈等等，毕竟每个学生的偏好不一样。
黎念觉得有道理，于是姜妤禾把修改后的通知发到了几个活跃度比较高的群里。
本想着刚开始还担心，大家会觉得这消息没什么可信度，没有人愿意尝试。
结果通知刚出去，黎念当晚九点就收到了本地陌生号码的来电。
十有八九就是在校的学生了。
“喂，你好。”
“你、你好！我在学校QQ群里看到这个号码说可以聊天，请问是Chatting• at• Nine吗？”对面是一个清脆稚气的女声。
“是的没错，难得在今晚的九点和你认识。你可以叫我娜娜，请问怎么称呼你呢？”
黎念随口起了一个名字给自己。
这是第一通电话，她难免兴奋，但说话还是温柔平缓。
“那叫我玲玲吧！娜娜姐姐。”通话那边的黎念显得沉稳，“玲玲”默认她是位老师，或者起码比她年长很多。
“玲玲晚上好，你的声音很清脆好听呢。可以问问玲玲现在在哪吗？是独自坐在舒适的椅子上，还是处在有人经过的地方？”
“我一个人站在阳台上，看着今晚的月亮。”
黎念闻言，起身也来到窗边。
中秋将至，月亮还不算圆，但月光盈盈如水。
“我也来到窗边啦，今天的月很亮，看来这环境可以让我们玲玲觉得舒适。最近玲玲有什么烦心事吗？”
“娜娜姐姐，这学期初三了，马上就要中考了。但我实在是不想来学校了，我好讨厌上学。我......”
伴着她背后小孩和电视机吵吵嚷嚷的声音，玲玲带上哭腔，话语顿住。
玲玲是盛安一中初中部的学生。她家里有一个年岁比她小很多的弟弟，父母这几年在她身上的关照也少了。
太久没有听到这么温柔的声音，她的委屈像是池沼下滋生的气泡，点点浮出水面。
“玲玲，我们不着急。学校只是为我们提供学习的场所，人际关系才是会让人烦恼的事情。
玲玲愿意和我说说，你真正不喜欢学校是因为什么吗？
是什么人、什么事让玲玲不喜欢呢？”
在黎念的引导下，玲玲说出了她困扰许久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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