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她的死
队长怀疑嫌疑人仍然在楼中，派出大部分警力去搜查这座大楼。
她和一个姓林的眼生警察一起朝尸体所在地走。
尸体在五楼，未修建完工的大楼楼梯并没有扶手，两人走的很慢，闲聊着警局里的日常。
“许法医，你平时会出外勤吗？”
小林警察很健谈，她一直不让场面冷下来。
“会，一般能申请到的外勤我就会去。”
“啊——这样啊，我还以为你们法医都是喜欢在解剖室里看尸体嘞，嘿嘿是我刻板印象了！”
小林警官不好意思地冲她笑笑。
许漫辞也扬起个笑:“哈哈哈哈！一开始确实是这样，我也不太经常出外勤，后来发现一直憋在解剖室不出来看看真的会把人闷坏，所以我开始出外勤啦。”
“哦哦哦！嘿嘿！许法医，你平时解剖尸体会害怕吗？嗯……你知道的，就是万一ta突然动了下什么之类的咳咳……”
小林警官一副害怕的样子，抱住自己，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
“不会吧，你可以和我一起解剖一次看看，还是很正常的，大概率不会出现你说的……嗯，不正常现象。你说的那种，一般只会在电影中出现，现实中这都是有科学依据的，叫肌肉痉挛，或者说神经系统异常。”
“哦哦哦我知道，但是该害怕的还是很容易害怕……就跟看鬼片一样，知道没有鬼还是害怕，哎呀，你看看我在说什么，在这种地方……我们快走吧！”
小林警官很跳脱，一步跨着两个台阶，边走边回头看她有没有跟上来。
“快点来，他们说嫌疑人可能还在楼上，我们赶快和他们汇合吧。”
小林警官这才觉察担忧，来的楼梯上一个警察也没遇上，就算全大楼搜索，应该也要有人进进出出吧。
这大楼没修好，能出来的通道也只有这个楼梯口。
小林警官从腰间拿出配枪，双手紧握着，看得出来她很紧张，握枪的方式都错了。
许漫辞怕她擦枪走火，出言道:“林警官，握枪可不能对自己哦！”
小林警官下意识看向自己的枪，立马掉转了方向，不好意思地笑笑:“嘿嘿小失误小失误。”
“别紧张，你是警校里正式毕业的警员，对方不过一个小小的犯人，邪不胜正，坚定你的价值观！”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许法医！”
小林警官警惕地看着四周，许漫辞也握紧了自己的工具箱，警惕着可能从四面八方突然出来的人。
三楼的楼梯拐角空无一人，楼上楼下寂静的像是从没人来过这里。
“咱们快走几步，赶快去五楼跟他们汇合。”
许漫辞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
小林警官声音都有些颤抖了:“许法医，他们，他们都在五楼的另一个楼梯旁，和这个楼梯是相对的，中间有很多有遮挡的空房间。”
这栋大楼是半圆的，其他人在五楼最里面，也就是说，如果她们有什么动静，那边也很难听到。
她们只能寄希望于在大楼里巡查的其他人能听到他们的动静。
她们边朝楼上走边注意着四周的动静。
一阵悉悉嗦嗦的声音响起，脚步声越发从楼下靠近。
两人不敢动弹，贴近墙壁蹲在往四楼去的楼道上。
楼下的声音渐渐逼近，许漫辞冲小林警官打了个手势，示意她贴着墙继续往上去，在楼道太危险，她们就算逃也不好逃，只有快些和其他人汇合才算安全。
现在楼下的脚步不知道是敌是友，一步一步细碎又让人烦躁，踩下去的每一步好像踩在人心上，刺激得心脏飞快跳动，久久不能平静。
许漫辞跟在小林警官身后缓慢挪着，楼下的脚步却加快了速度，还没拐过去楼道，就看到了楼下有个举着强的男人，俊美像男模。
许漫辞愣住，脑中疯狂催促着自己动起来，但愣是动不见了一步。
小林警官死命拽着她，但是没用，男人的枪口已经对准了两人——
砰——
子弹出膛，消失在许漫辞的胸口。
她甚至还能看到男人冲她笑了下越过她和小林警官朝四楼去。
小林警官焦急地将她揽进怀里，一声声喊着她。
她想跟小林警官说不用管她，去抓人。
但血液从身体里流失的感觉不算美妙，每一丝温度都随着它离开自己的身体，脑子混沌起来，眼前模糊一片，张张口只剩下一口叹息和小林警官哭红的眼睛。
她听到了小林警官在对讲机里报告的声音，听到了楼下紧密的步伐声，还有队长严肃有序的指挥和队长走到她身旁时的一句句呼喊。
队长来了！
她闭上眼睛，这是她的第一想法。
再见了二位，下辈子再也不做法医了！
她不知道自己死后嫌疑人有没有被抓到，她再也没能睁开眼，从那个世界。
回过神，眼前凑着两张放大的脸，一个是霍鄢的，一个是夏以墨的。
霍鄢正温柔地用手帕为她擦着脸。
她慌张地后退两步，手忙脚乱地抹了把脸，发觉手上的湿意才意识到自己哭了。
原来她没有真的放下，她还是会害怕，黑洞洞的枪口指着自己的样子，害怕她闭上眼睛时小林警官声嘶力竭的呼喊声……
她闭了闭眼睛，安慰着自己那都是前世，这一世还没有发明出手枪，她再不用面对那些东西。
许漫辞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楞楞的，仿佛整个人失了魂魄。
霍鄢焦急地看着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阿辞很伤心，他想抱抱阿辞，他想竭尽自己所能安抚阿辞。
他下意识上前一步，被夏以墨用扇子挡下。
他愤怒地看向夏以墨，一句“滚”没说出口被夏以墨堵回去。
“让她自己待一会儿。”
说完，夏以墨率先走出去，也没管身后的霍鄢有没有跟上。
她在赌霍鄢有没有听懂这句话。
事实证明，她赌对了。
聪明如霍鄢立刻明白夏以墨似乎知道什么，并且一副驾轻就熟的样子，他抿唇，将茶水摆放在许漫辞面前才跟在夏以墨身后出去。
刚出门，夏以墨就被扼住了脖颈。
“说，你知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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