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无用的谴责

善鬼眯着眼，暗暗思索着从老头口中吐出的无聊的真正含义，为什么他张口闭口就是无聊，人生无趣呢？

他想起了他小时候的一段时光，那是母亲失踪的一段日子，平静安宁的日子被打破，他迷茫、惶恐，虽然早料到家人在某个时候都会离他而去，可他从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不仅如此，在没有母亲的呵护后，今后的日子该怎么活下去呢？他那时尚未觉醒能力，又如何能外出捕猎，获取必要的食物呢？

这个问题当时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以至于他常常暴躁不安，他太小了，以前被母亲保护着，他没有真正见识到这个世界的残酷，母亲也还没来得及教他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需要具备的品性。

他一度想死，思考人生，思考接下来的日子，活下去，拼了命地活下去，然后呢？

因为找不到答案，因为人生可能一片灰暗，因为过早失去了父母，过于早熟的他，整日哀叹，人生无聊，绿意盎然的花草在眼前时不时浮现，善鬼看去，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还好，荒村并没有放弃他，大家不忍抛弃一个鲜活的生命，每到饭点，谁家有剩余的饭菜，都会拿些给他，就这样，一直到他觉醒，能跟着村里人捕猎，这种施舍才结束。

随后在一次次的捕猎当中，在看到曾经那些熟悉的面孔，那些帮过他的，那些并肩作战的伙伴，一个个倒在兽口之下，包括他的父母，世代人豁出性命去守护的村子岌岌可危，善鬼终于明确了自己的信仰，为村子的延续而奋战，这也是村子里几乎所有人的共同理想。

善鬼结合自己的经历，对老头口中的无聊有所感悟。

老头定是处在迷茫的境地，对于未来、人生失去了希望，不知道今后的路该怎么去走。

只是，善鬼却猜不出，老头又是什么情况，竟然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让他看不到人生的种种辉煌，而要把黑暗填满心底。

福耀老人身形如电，尽管大汉一直警惕着，也在片刻之间在身上布满了层层防护，却还是在血光笼罩之下，被一只魔爪从身体中间洞穿而过，滚烫的热血在重力的压迫之下，不要钱的流淌出来，大汉用海洋之力包裹全身，温和的疗愈光芒闪烁不停，鲜血却依旧从身体中爆射而出，根本就止不住血！

“难道今天天要亡我吗？”大汉身子软绵绵地跌落在地，嘴唇已是灰白一片，受了这么重的伤势，别说反击，他甚至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今天你必死，由于你无谓的反抗，我决定，慢慢地折磨你。”福耀老人浑身血光大盛，围绕着大汉转了一圈，当即，大汉的身体周围全都被血光环绕，他的五脏六腑都受到挤压，难受地想立即死去，闭上眼，他祈祷着死亡早点来临。

“唉，无聊的战斗，就让我来帮你们把这场战斗变得有意思一些吧。”老头此时睁眼，眼中神光溢出，手指一点大汉，只见大汉身形暴涨，很快就高约十几米，形同巨人，大汉本来已经闭上眼等死了，遭此变化，立马查看自己体内的情况，这一次感受，着实让他又惊又喜，福耀老人施加于身的巨力已经对他完全无用了，那些血光在他身边最盛，却没有再给他沉重如山的感觉，不仅如此，他感到自己不再渺小，而是有了和福耀老人硬碰硬的资格。

大汉眼中水流流转不息，整个眸子仿佛蕴藏着无尽的大海，湛蓝而深邃。

“怎么可能？你的实力……”福耀老人嘴唇颤抖，说起话来都哆哆嗦嗦的。

“现在，你想好，该怎么死了吗？”大汉如水神亲临，声音仿佛从天边传来，威严厚重中带有一丝飘渺之感。

福耀老人急忙后退，他发现自己身上的血光压不住这片区域了，大汉手握鱼叉，猛力一挥，一股水流从天而降，团团包裹住了他，并且不断增长，一股又一股的水流从他所在的位置，往周边扩张，血光在往后退，而蓝色的水流则带着不容抗拒的势头缓缓地向前推去，侵占血光遍地的世界。

蓝色的占领并不是没有极限的，当半边天空和土地都是蓝色的时候，血色爆发出了强烈的排斥力，蓝色无法再前进一步，一蓝一红，各占据半边天空，分庭抗礼着。

一面满是暴虐，死亡、毁灭的气息滚滚而来，一面则充满了生机，在绵绵的生机之下，好似又蕴含着排山倒海的力量。

眼见局势已经明了，大汉却没有那么热衷于立即展开攻势，他并没有一击必杀的手段，两人如今的力量差不太多，一旦展开战斗，必然旷日持久，而他还有些话想说。

“福耀老人，你自名福耀，难道不觉得羞愧吗？”大汉的声音中充满戏谑之意，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我知道你想说啥，无非就是我杀了几个亲族，摒弃了你们世俗眼中的道德规则。”福耀老人冷笑一声，毫不在意地接着说道，“可是这有什么呢？我平常对待他们可不算差，有什么资源也是任他们取用，对于所有族人，我可都是一视同仁，他们也是因为我，才能在一次次危机中活下来，并且达到如今的成就，我说我福耀众人，是他们的福气，有什么错呢？”

“额……”一声惊呼响起，老头坐直了身体，微微点头笑着，“有意思起来了……”

“你可真是丧心病狂，杀戮亲族，如此邪恶的事，竟被你一笔带过，你还觉得是因为你的原因，他们才能活得更好，竟还骄傲得意起来了？”大汉满脸的唾弃厌恶之情，他对眼前老人的无耻与邪恶有了新的体会，“若不是你，他们可不会死去，我不会对无辜之人动手，你说你给了他们前途，可他们却付出了生命，你的行径简直令人作呕。”

“谴责吧，谴责吧。”福耀老人哈哈大笑，语气混蛋至极，“你除了在这里指责过两句，还能做什么呢？你要是有本事，就来杀了我，为他们报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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