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暴露


中秋宫宴本就只是将人聚到宫中见见,自然也没有持续多长时间。

宴席散去后,舒素羽悄悄将初月带至马车旁,将自己精心打包的包裹递到她面前:

“这里面是我亲手缝制的裘衣,你带回家去转交给你大哥,让他去西域后再穿。”

初月揶揄的看了舒素羽几眼,而后保证自己会完成任务。

因天色已晚,众人还要回家与亲人过个团圆节,也就不再寒暄道别,各自登上回家的马车。

月圆人团圆,花前月下,初月在家过了第一个团圆节。

饭后,初月悄悄的将沈御叫进屋内,把舒素羽交给自己的包裹塞在沈御怀中:“这是舒姐姐托我转交给大哥的,说是她亲手缝制的裘衣。”

沈御原本平静的脸上现出丝丝笑意,初月在一旁调侃:“还是舒姐姐厉害,能让铁树开花。”

沈御抬手敲了敲初月的脑门:

“就你贫嘴。”

初月俏皮的吐了下舌头,将沈御推出房门:“大哥还是回到屋里细细观赏吧,我要开始收拾行囊了。”

明日就是定下的启程西域之日,因此沈母早早的就将缝制好的棉衣给三人备下,就连要带去西域给祝清时他们的衣裳都一股脑的全塞在箱子中。

“不是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就连信件我们都单装了一个箱子。”

初月早就将重要的衣物食物和信件放进了存物袋,只随身带着的路上解闷玩的小东西。

“大哥,别忘了提醒小谷带上他那把弓箭,我还想让石头和三哥教他学箭呢。”

初月收拾起自己的小背篓。

“好,不过这背篓是不是该换了?我瞧着肩带好像都要断了呢。”

沈御拎起背篓的肩带抬到初月眼前道。

毕竟背了几个月,就算初月再爱惜也阻挡不了日常的磨损。

“我先用布给你缝起来,等你三哥凯旋,再让他给你做一个。”

沈御起身去沈母屋中拿来了布料和针线,顺便捎带了个跟屁虫谷青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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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我的弓怎么变成这样了!”

谷青崖咋咋呼呼的跑进门,双手捧着什么东西递到初月面前。

只见前几天还有谷青崖半人高的弓箭现在竟成了手掌大小。

初月想了想之前书上的批语解释道:“书籍上记载说这风镜流云弓会根据主人身上灵力的充沛程度变化大小,应该是上次在方寸鎏金宅里你的灵力用尽了,所以风镜流云弓才会变小。”

谷青崖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看来是第一次拉弓时放出的灵气团太大,怪不得这几天觉得身心俱疲,总是被沈御大叔叫了好几遍才起床。

初月拍了拍谷青崖的小脑袋,让他早点回去休息,毕竟明天一大早就要出发。

谷青崖乖巧的起身走回自己房内,初月转身看向正在努力为自己缝背篓的沈御。

沈御眉头紧锁,笨拙的拉扯着手上的丝线,在沈母手上好看的针脚被沈御弄得乱七八糟,但确实是缝上了。

“好了。”

沈御看不出好坏,只觉能缝上就行。

初月欲言又止的看着被沈御缝的歪七扭八的肩带,虽然觉得不太美观,但还是出声夸赞:“大哥好厉害,我连针线都不会,大哥居然还能把布条缝上。”

沈御起先还担心初月会不会嫌弃自己的手艺,在听到妹妹的夸赞后,悬着的心重重放下。

初月跟沈御讲起自己在宫中的经历,两人闲谈片刻后,沈御才堪堪离开。

初月最后清点了一遍带上的行囊,确定没有遗忘后,吹灭了床旁的灯芯闭上眼睛陷入梦乡。

绥远宅邸内。

昏迷了许久的郁汌缓缓睁开困顿的双眼。

他这是在哪儿?他的头为什么这么痛。

床边围着的纸扎人像是感受到他的苏醒一般,叽叽喳喳的喊叫起来,郁汌蹙着眉看向身边发出声音的纸扎人。

纸扎人像是感知到了主人抗拒的情绪一般,闭上了嘴巴。

“我这是在哪?”

郁汌慢慢坐起身看向周围跪在地上不敢说话的纸扎人。

“回禀郁汌大人,您这是在大师的药屋里,您前几天被人袭击倒在地上了您还记得吗?”

纸扎人的话像一记重拳捶打在郁汌头上,让他瞬间回想起之前的种种。

这件事要快些告知绥远师傅,不然!

郁汌激动的想从床榻上起身,但许久不曾站立行走的双腿此时疲软无比,竟是刚双脚沾地就扑通一声扑倒在了地上。

“郁汌师傅!您才醒,怎么能这么快下床呢,还是要静养的。”

纸扎人团团围在郁汌身边将人扶回床榻上。

郁汌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丢人的一天,幸而这些都是没什么思想的纸扎人,也不用担心什么。

“快去把绥远大师请来,我有急事禀告。”

纸扎人感知到郁汌急切的心情后,成群结队的跑出药屋朝着绥远卧房的方向跑去。

不一会得知‘爱徒’苏醒的绥远就赶了过来。

“醒了?”

绥远语气平淡,让人听不出什么来。

“师傅,假山上的方寸鎏金宅被沈初月偷走了!”

郁汌不再废话,直接将自己之前与初月交战的事说了出来。

郁汌本以为绥远会着急的派人去搜查初月的下落,但绥远只是坐在床边的桃木凳上平静的望着他:

“你是不是被沈初月敲傻了?还是出现了什么幻觉?方寸鎏金宅在假山上安稳的放着呢。”

郁汌表情呆滞:“您说什么?”

绥远仍是一副郁汌被人揍傻的模样:“我说方寸鎏金宅正好好的在假山上放着呢,而且沈初月怎么会知道那是鎏金宅,郁汌,你该不会真的被沈初月揍傻了吧?”

郁汌不理会绥远的讥讽,闭上眼睛仔细回想昏迷之前看到的一切。

他确定初月取走了方寸鎏金宅,而且最后他昏昏沉沉之时好像还感受到初月在挤他脑袋上伤口处的血。

绥远见郁汌闭上眼还以为他又晕了过去,刚想站起身走出药屋就听到郁汌沉声道:

“不,沈初月知道那是方寸鎏金宅,甚至在将我打晕后还取走了我的血!”

说到这,绥远倒是也起了疑心,毕竟自那之后他确实一直没时间去确定鎏金宅的状态。

郁汌现在还不能下床,只能绥远自己去西北角一探究竟。

起先绥远没能看破被初月用符纸幻化的假象,还以为郁汌是真的被初月敲傻了,但生性多疑的他还是上前打算一探究竟,毕竟无不为可以说是他们最后翻盘的制胜法宝。

就在绥远伸手想要拿起假山上放置的方寸鎏金宅时,他的手径直从鎏金宅的幻影中穿过。

“什么?”

绥远不敢置信的伸手胡乱抓了两下,但每次双手都会从虚影中穿过,几次抓握下来,手上空无一物,甚至没能撼动虚影分毫。

“沈!初!月!”

绥远的表情变得狰狞又危险,双眼猩红的看向仍立在假山上毫无破绽的方寸鎏金宅,他本以为初月是为了素沅和严雨兰才冒险闯进的他的宅邸,没想到竟是一开始打的就是无不为的主意。

“素沅,好你个忠心护主,竟然连这些都告知了沈初月那个贱人。”

而此时,初月梦中。

她眼前像是被蒙上了层薄薄的雾,看不清前路只能摸索着向前。

“初月,到这来——到这来。”

华胥真人的声音回荡在初月耳边,将她朝着前方引去,初月觉着身体好像不受控制一般,只循声而去,即使踉踉跄跄脚步虚浮也丝毫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不知走了多久,就连梦中的初月都觉得双腿麻木酸痛时,眼前豁然开朗,掩在眼前的混沌消失,她又回到了菩提山的玄武观上。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初月表情凝滞。

眼前的玄武观像是被狂风袭过一般混乱不止,就连初月临走前悉心锁好的门都被人踹开,更别提道观外的青玉石阶,每块都呈现出不同程度的裂纹。

失重感从头顶压下,几乎让她不能站立,难以言喻的疲惫感席卷上之前毫无知觉的肉身,初月喘着粗气看向眼前的萧条的景色。

身体好像又有了自我控制的能力,初月想要迈起沉重的步子走进道观内,却无论如何都抬不起脚。

“来……快来……”

道观内再次响起华胥真人断断续续的喊声,初月奋力抬起像灌了铅般沉重的脚朝着道观的方向艰难走去。

“师傅……师傅……是您吗?师——”

初月猛地睁开双眼喘着粗气从床上坐起。

她抬手用袖子擦了擦已经被汗水浸湿的额头,掀开床帐,发觉屋外的天已蒙蒙发亮。

初月翻身下床,将屋内的桌上的冷茶一饮而尽,给她凉的打了个激灵。

“刚刚那个梦到底是怎么回事……”

初月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忽然梦到玄武观,尤其梦中还出现了许久未露面的师傅的声音。

初月点燃灯芯坐在床榻上睡意全无,既然梦中的事想不出个大概,那就看会书找找七皇子的药中缺少的那一味药材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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