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这也太露骨了……”
京城中孙娉婷满脸羞红的看向来家中给她出主意的舒素羽和宋明珠。
“娉婷，你是没看过初月爱读的那些话本子吧，不然怎么连这些话都觉得露骨。”
宋明珠拿着手帕捂着嘴轻笑道。
“娉婷，我上次让你交给信鸽的那封信你送出去了吗？沈小将军会不会今天就收到了？”
舒素羽将因羞臊趴在桌上躲避两人的孙娉婷从桌上拽了起来好奇的追问道。
“不过沈洵不是沈御大哥，写的太讳莫如深他会不会读不懂，而且以沈洵小哥的性子应该是不会主动询问祝小少爷的。”
宋明珠将手无奈的摊在两边无奈的看向躲避着视线的孙娉婷，看样子上次的花灯游会对两人的帮助很大嘛，孙小姐明显已经开始记挂沈洵了。
“‘念兮思兮，何日归兮。’沈小将军应该能看懂吧？”
舒素羽回想上封信的内容，转而看向宋明珠后知后觉道。
沈家虽说只有沈御一人走上了仕途这条路，但其他孩子念书什么的也是没落下的，除了在读书之事上不怎么开窍的沈离和现在还在努力练字的初月外，其他三子的功课是不差的，即使沈洵是个武夫，儿时也是被沈御和沈霂架着去慕谦家念书的。
“阿霂说过，慕谦舅舅在他们儿时启蒙时都是刻意教导过的，肯定能看懂，只是没沈大哥精通而已。”
宋明珠肯定的说道，信件已经被信鸽带走，现在就是后悔也来不及。
“……沈洵公子看到了会不会多想？”
孙娉婷英气的脸上微微划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羞涩。
“就是要让他多想，最好日日想，夜夜想，站也想，睡也想，想的不得了才好。”
宋明珠站起身调侃似的对着孙娉婷道。
“不行，他还要打仗呢，只想着情爱之事怎么能行，大丈夫忠君爱国，既为国出征那肯定就要一心扑在战场上，尽量将伤亡降至最少，以最少的耗资赢得胜利，满脑子都是情情爱爱怎么能行。”
孙娉婷正的发邪，说出的话甚至比信中写给沈洵的都多。
“说的跟沈小将军一开始给娉婷写的信一样嘛。”
舒素羽小声嘀咕道。
舒素羽说的是祝清时两人提到的之前沈洵蒙在被子里悄悄写的那封信，若是萧北安和祝清时知道他写的什么，肯定能从西域一路笑回大佑。
“其实这些你也可以写进信里嘛，让沈小将军别那么想你哈哈哈。”
宋明珠被孙娉婷的话语逗笑，拿着手绢半捂着面颊笑出声来，银铃般清脆的笑声回荡在整个醉香楼。
舒素羽也不由轻笑出声，只留下孙娉婷再次红着脸坐在位置上低下头。
沈家，初月拧眉看向路知派影卫送来的太子密信。
“右相为了保住五皇子还真是豁得出去……楚云谨现在在哪？”
沈御忍不住惊叹右相的狠心，连自己的亲外孙都能弃之不顾，难道权力之巅，九五之尊的位置就这么让人理智全无吗？
“回大公子，楚云谨被皇上幽禁在了宫中，说是扣在宫中处置，不让右相他们将人害了去。”
从宫中跟着太子偷偷潜出的影卫跪在地上禀报。
闻言，初月微微蹙起的眉头才稍稍展开，怪不得太子让她这几日抽空进宫一趟。
“那五皇子府那边现在如何？我之前听闻夏小姐醒来后好像有些闷闷不乐还说要杀了楚云谨泄愤。”
沈父今早上街买饭时听闻到街上的传言，回家后赶紧传给初月他们听的。
影卫有些讶异的看着初月，五皇子府的事应该没人禀告才是，怎么初月小姐知道的分毫不差。
“这五皇子府的流言未免有些过分真实，感觉每次都跟有说书先生潜伏在夏遇离身边一样，什么事都能这么快传遍大街小巷。”
初月忍不住嘟囔一句，沈御看上去对初月的话若有所思，毕竟跟夏遇离有关的传言传播的速度着实是太快了些。
“五皇子疑心深重，咱们的人很少能进入内宅，几乎都是在外院做简单的洒扫探查到一些无关紧要的消息，而流传大街小巷的谣言却能在第一时间从夏家和五皇子府传出，大多数还都是真事。”
影卫一边说着，一边抬起头看向初月和沈御，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谣言若只是从夏家传出那可能还只是巧合，但夏遇离到哪谣言就从哪传出，这就很奇怪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些谣言可能都是夏遇离自己传出来的？”
初月和沈御都是一副不可能的表情看向影卫，怎么会有人傻到用自己的名声博取百姓的关注。
……夏遇离好像真有可能会这样做。
“算了，你去查查吧。”
初月捂着脑袋有些头大的说道。
影卫领命退下，沈御侧目看向初月：“月月，你最近看上去很累。”
初月捂脑袋的手放下，强打着精神看向沈御：“没有啊，只是觉得夏遇离这件事很奇怪，摸不着头脑而已。”
“真的只是因为这件事吗？”
沈御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初月，好像要将她心中所想全都参透一般。
“当然了，哥哥就别担心我了，十日后不就是秋闱，这段时间在家温书真的没问题吗？”
初月有些担心的看向沈御，学苑后十日不提供饮食只提供住宿，很多书生都选择在家中温书，但很少一部分提前准备了干粮继续待在学苑只为了清净的温书环境。
沈御微微摇头，他自己的状态自己知道，而且只剩十天，他怕在学苑又出像之前刘良一样的幺蛾子，这十天他要安稳的过去。
初月点头，也想到了沈御的理由，在学苑不安全，那就待在家里，肯定安全的没话说，她保证家中连个危险的人都进不来。
“所以月月确定没事瞒着我吗？”
沈御生硬的转移话题看向初月继续道，他和初月面对面坐着，自然能看到她眼下被敷衍遮掩的乌青和眼中化不去的疲色。
初月眼神躲避，本来鸢妃的事她已经决定独自面对，毕竟约见的地点是在皇宫大内，别说沈御能不能进去，就是能进去，身为外男也不能跟着她一起与鸢妃相见，说了也只是徒增沈御的烦恼。
“哥哥秋闱后我就告诉你。”
初月目光沉着的看向沈御，现在最重要的是沈御，而且距离中秋还有段时间，她有的是时间慢慢坦白。
沈御笑着摸上初月毛茸茸的小脑袋：“那我可要好好考，不辜负月月对我的厚望。”
下午，太子殿下的粥棚和郊外的宅邸开放，带着残破的行李的流民像潮水般涌去宅邸门前排队登记姓名准备住入眼前能安身的房子。
“一个个来，边吃边等！”
太子府的老管家将粥桶铺设在房子周遭，有碗的孩子排起长队等着管家一个个将碗盛满，狼吞虎咽的吃光后又自觉跑到队伍最后想要再打一碗。
“官爷，我没碗，我家孩子也没……”
一位衣衫褴褛的年迈老妪牵着年幼的孩子眼巴巴的看着管家和小厮推着的粥桶。
“我们有碗，谁没碗！先来领碗再打粥吃！”
管家身后的宅邸中两名小厮拖着巨大的木箱走了出来，一打开，里面全是摆放整齐的新碗，看上去结实又耐用。
小厮直接拿来两个放在两人手上，管家给他们打了满满两碗的米粥。
京中，宋明珠他们的粥铺也支了起来。
宋明珠主理醉香楼门前，初月看着自家街前的那家，舒素羽则是戴着帷帽守在城门前。
沈父沈母的面摊也支在了初月旁边，来领粥的人顺便就能拿碗香喷喷的猪油面走。
初月和沈御还有戴着帷帽的谷青崖在摊位上几乎忙活了一整天，就连在家坐不住的小雨都站在面摊旁给流民分发起她这段时间和沈母一起缝制的棉服。
“我可以再吃一碗吗？”
举着破碗的孩子还不及面摊的桌子高，怯生生的开口询问道，嘴角边还有没来得及擦去的面汤，瘦小又穿着单薄的身子在秋风中畏畏缩缩的站着。
沈母看着这个孩子，不知为何莫名想到了初月，若是初月没被华胥真人捡走，那在湖面还结着冰的季节，初月可能早就冻死在河里，即使没被冻死，长大后会不会也想这个孩子一样拿着碗沿街乞讨呢？
沈母眼眶发酸，将孩子的碗拿来放在灶台上，转身拿起旁边放着的初月之前买的大碗给他打了满满一碗的面。
“慢些吃，面食吃太急容易积食，只要你想吃，往后天天都能来。”
沈母眼含温柔的看着捧着面碗一脸欲哭的孩子道。
小雨将孩子揽到桌边坐下，拿起一旁小些的棉衣给这孩子穿上，热腾腾的面温暖了身子，保暖的衣裳抵御了寒风。
在乞讨流浪的不知第多少个日夜，无辜受牵的孩子终于吃上了暖和的饭菜，穿上了温暖的衣裳，住进了宽大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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