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雪中送炭
“没啥事儿。”
阎埠贵挥了挥手，“一切都风平浪静！就南易那小伙子，急得像热锅上乱窜的蚂蚁，一门心思闹着要找对象。易中海拜托我在学校里帮着打听打听。”
许大茂一听，耳朵瞬间就竖起来了。
他离婚都两年了，一直孤身一人，晚上连个暖被窝的人都没有，这话听着可不就是说他嘛！
“三大爷，您可一定得帮帮我啊！”
他赶忙搭话：“我单身也快两年了，每天晚上都摸黑吃饭，连个能给倒杯热水的人都没有！”
阎埠贵心里暗自好笑，脸上却摆出一副愁容：“这个......唉，不是我不尽心，可老易先开的口，我作为长辈，得讲究个先来后到，总不能抢了人家的事儿吧？”
许大茂立刻就明白了，顺手从车上又拎出两包木耳、一袋野蜂蜜，一股脑儿塞给阎埠贵：“三大爷，您就是我亲大爷！您拉我一把，我会记您一辈子的好！”
“哎哟哟，这可不能收！”
阎埠贵假意推脱了两下，就把东西收下了，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放心放心，要是有合适的，我肯定第一个想着你！不过老易那边，咱们得慢慢来，急不得！”
“行！有您这话，我就放心了。”
许大茂没再催促，反而笑得愈发自然。
他不是不着急，而是知道把握分寸。
南易、易中海、秦淮茹跟他没什么仇，没必要把人往死里得罪。
他真正痛恨的，是李昊和何雨柱！
要不是李昊半路插手，娄晓娥会去医院做那些检查吗？
会甩了他吗？
会让他在大院里被人背后指指点点吗？
许有德那办法虽然狠，让娄晓娥背了个 “不能生育” 的黑锅。
看着是解气，可他自己那些事儿，吃药、看病、查不出原因，哪能永远瞒着？
除非他搬走，可搬走又能怎样？
他那点破事儿，整个厂里都传开了，还能躲到哪儿去？
许大茂推着车走进中院，眼角余光一扫。
只见李昊家厨房里，何雨柱、何雨水、李昊正热热闹闹地忙活着，锅碗瓢盆碰撞发出叮当声响，阵阵笑声不断传出来。
他眼皮猛地一跳，目光如刀般扫过去，一秒都不想多停留，扭头就往后院走去。
李昊这边，正和何雨柱讨论张大力的事儿。
“柱子哥，带上马华一起去吧！”
“那肯定得带！”
何雨柱拍着胸脯保证：“张师傅当年对我有恩情，这事儿不用你提醒，我肯定亲自操办！钱你就别管了，该花的就得花，不该省的地方，一分都不能省！”
“那他女婿家准备的食材够不够啊？”
李昊突然想到。
“毕竟要摆五桌饭呢，可不能缺鱼少肉的。”
“还真没问过。”
何雨柱一拍脑袋，“要不这样，明天一早我去市场，买五条新鲜的鱼带过去，每桌加一条，既不抢了风头，又显得咱们有心。”
“绝啊！”
何雨柱咧着嘴笑开了。
“鱼这玩意儿，谁不喜欢？这么一弄，你妹妹面上有光彩，咱们又低调行事，高！实在是高！”
两人把日子定下来后，李昊寻思着得提前去一趟。
上次师父大儿子结婚，自己啥忙都没帮上，这事儿一直搁在心里头。
这回二闺女要出嫁，可不能再啥都不做了。
“雨水，吃完饭咱去一趟。”
李昊转头说道：“咱俩结婚的时候没办酒席，也没请师父，这次正好，带你去认认人，熟悉熟悉路。”
“好呀！”
何雨水点头应道，“那咱带点啥合适呢？”
李昊挠了挠脑袋：“就带工业券吧。师父家里人口多，就算钱再多也不够分的。他嘴上没提，咱也别等他开口，直接送过去，省得他为难。”
“行嘞！”
晚饭一结束，李昊跟老太太说了一声，就拉着何雨水穿戴整齐。
天冷，他没让媳妇骑自行车，自己蹬着那辆二八自行车，载着她往张大力家赶去。
张大力家是个两进院，前院住着他们一家，有两间屋子，灶火看着很旺。
“师父！”
李昊刚停好车，就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张大力披着棉袄，立马从屋里冲了出来。
“哎哟，你咋过来了？”
“二妹妹不是要出嫁了嘛！”
李昊笑着露出一口大白牙。
“白天厂里事儿多，没顾得上细问，吃完饭有空，就带着媳妇来认个门！”
“哟！这就是你媳妇呀？”
张大力高兴得眉毛都快飞起来了。
“快进屋！屋里暖和！”
一进屋，师娘正靠在炕头织毛衣呢，抬头一看就笑了：“哟，小李来啦！都好些日子没瞧见你了！这姑娘是你媳妇呀？”
“师娘！”
李昊喊得那叫一个热乎。
屋里暖意融融，老大两口子、二女儿、三儿子都在，满满当当一屋子人，热闹极了。
老大估摸有三十七八岁，没在厂里上班，和老二差了大概十岁，这事儿李昊是知道的。
张大力早年从乡下逃荒来到城里，进轧钢厂那会儿还是土改之前，一个月那点学徒工资，连自己都养活不了，哪敢接老婆孩子过来？
一直等到熬成六级工，日子才算过得有点模样。
如今日子宽松了，他也不想再往上爬，文化基础差，往上晋升也困难。
“师父，二妹！”
李昊挨个打招呼，顺势把何雨水拉到身前。
“这是我媳妇，何雨水。”
大家都笑着，亲热得就像一家人。
李昊清了清嗓子说道：“师父，我跟柱子哥商量好了，他会拎五条鱼过来，每桌加个好菜。今天来呢，就是想问下还缺啥不？”
张大力摆了摆手：“不缺不缺，你有心啦。”
“您可别跟我客气，您不缺钱，可工业券确实不经用。”
李昊直截了当地说：“我家早前东西都置办齐了，票子多得到处放着都快发霉了，您要是缺，尽管开口！”
师娘一听，忍不住笑出了声：“老张，你还扭捏啥？李昊跟咱亲儿子似的！”
“嘿，还是师娘懂我！”
李昊爽朗地笑了起来。
张大力这才搓了搓手：“我呀......想给闺女买台收音机。她爱听戏。”
“这有啥难的！”
李昊伸手往兜里一掏，唰唰抽出二十张工业券，递过去。
“拿着！别推辞！”
张大力愣了一下，没出声，但手却紧紧握住了那叠票子。
嫁妆丰厚与否，直接关系到姑娘在婆家能否理直气壮地说话。
在这个年代，和往后不同，媳妇的地位不算高。
要是娘家不出些实实在在的东西，婆家压根不会正眼瞧你。
张大力一心想让二闺女嫁过去后不被人轻视，能有足够的底气，所以陪嫁的物件就不能仅仅是几床被子、几双布鞋。
思来想去，他觉得得给女儿准备一台收音机。
他身为六级车工，从事这行都二十多年了，教李昊那会儿就是这个级别，照理说手头不该缺钱。
然而当下买东西都得依靠工业券，家里七口人要吃饭，钱和票都相当紧张。
二十张工业券，应该足够买台收音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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