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全员恶人！复仇，从一场噩梦开始！
回到温泉别院，已是月上中天。
苏燃在几个夫郎的簇拥下回了主院。
今夜耗费了她不少心神。
此刻只想泡个热水澡，然后睡个昏天黑地。
夫郎们体贴地没有过多打扰，只留沈星洄在房内照顾。
其余人则各自退下。
夜风穿过庭院，竹林摇曳，影影绰绰。
厉战独自窗前，周身的气压极低，墨色的眼眸里翻涌着骇人的风暴。
一道黑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身后，单膝跪地。
“主子，北原尚书赫连章，拍下‘九叶墨兰’后，并未返回使臣驿站。
而是去了城西一处极为隐蔽的宅院。
我们的人在外围查探，发现宅院守卫森严，皆是顶尖高手。”
“咔——”
细微的骨节脆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仇人，近在咫尺。
那压抑了十数年的血海深仇，如同挣脱了枷锁的凶兽。
在他胸膛中疯狂咆哮，利爪撕扯着他理智的最后一根弦。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推开了。
顾玄清、萧澈和谢千渡三人并肩走了进来。
“这么晚不睡，有事？”
顾玄清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润。
厉战没有回头，声音嘶哑：“无事。”
“无事？”
谢千渡嗤笑一声，上下打量着他，啧啧有声.
“瞧瞧这杀气，浓得都快凝成实质了。
怎么，憋不住了？
想连夜去给仇人送‘惊喜’？”
萧澈走到桌边，亲自倒了一杯热茶，递到厉战手边。
“先喝口茶，冷静一下。”
厉战看着眼前的三个人，心中有些烦躁。
今晚本该是他陪着妻主的日子。
可他现在这副模样，浑身都是压不住的杀气，若是见了妻主，怕是会吓到她。
所以他才躲在书房，没想到这几个人倒找来了。
“今晚，阿星陪着妻主。”
顾玄清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淡淡地说道。
“妻主睡前吩咐了。
她说，你是她的刀，刀若有了裂痕，饮血时便会崩口。”
“她准你今晚……去磨平裂痕。”
厉战握着茶杯的手猛地一紧。
“妻主还说，”
谢千渡收起扇子，从怀里摸出两个小瓷瓶，一个玄黑，一个纯白，拍在桌上。
“别把自己憋坏了，得不偿失，她看着也不高兴。”
他指着那个黑色的瓷瓶，挑了挑眉。
“这个，‘蚀心散’，无色无味，神仙难防，方便你清理杂鱼。”
“另一个，叫‘阎罗梦’”
“是特意给那老贼准备的‘好东西’。
它不会立刻要了人的命，只会引出他内心最深处的恐惧。
让他夜夜噩梦缠身，在无尽的惊惧中耗尽心神，最后……在梦中猝死。
任凭天底下最高明的仵作来验，也查不出半点中毒的痕迹。”
萧澈清冷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皇子独有的森然与决断。
“最好，是让他们参加完母皇的寿宴之后再死。”
“死在寿宴前，动静太大，会节外生枝。”
顾玄清上前一步，将厚厚的银票塞进厉战的怀里。
“阿星说了，行动需要经费，不能让兄弟们白忙活。
另外，他还让作坊连夜赶制了一批新的装备。
包括特制的软甲、臂弩和消音靴，都已经分发下去了。”
厉战看着眼前的三个人，又看了看手中的药瓶和银票。
这些平日里争风吃醋，恨不得将对方踩在脚下的男人。
此刻，却毫不犹豫地，为他递刀，铺路。
喉咙发堵，千言万语，最终化作。
“……谢了。”
将东西贴身收好，转身，大步流星地向院外走去。
刚出院门，数道身影如鬼魅般从暗处闪出，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一只手掌重重地捶在他的肩膀上。
“师弟！这种大事，怎么能不叫上师兄！”
卫逍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
厉战沉默片刻，“回去。”
“放心！家里有玄鸟那家伙守着，一只鸟都飞不进去！”
厉战看着眼前这一张张熟悉而坚毅的面孔，心中最后的一丝暴戾也化为平静。
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凝重。
“北原秘卫有秘法淬体，筋骨异于常人，小心行事。”
“明白！”众人齐声低喝，声若闷雷。
……
子时，城西宅院。
几道黑影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避开了所有的巡逻与岗哨。
一场无声的猎杀，就此展开。
忠骨卫手起刀落，捂嘴、割喉，刀锋划破喉管的微声，被夜风温柔地吞噬。
所有暴露在外的明哨，接连消失。
赫连章的房间内。
厉战的身影已然贴在房梁之上，整个人与头顶的黑暗融为一体。
他摸出白色瓷瓶，指尖轻弹。
粉末便悄无声息地飘落，分别融进茶壶的水汽、笔洗的残墨、香炉的余灰里。
最后一份，刚附着在床边的官袍之上。
忽然！
“咻！”
一枚银针，裹挟着刺骨的劲气，直奔他的后心要害！
厉战身形在空中诡异一扭，避开要害，钉入房梁。
一道枯瘦的身影从阴影中走出，是个眼神浑浊的老者，他沙哑地开口。
“阁下好身手。只是，不该来这里。”
厉战心头一凛。
此人内力之深厚，远超预料。
他没有片刻迟疑，一拳轰向老者，同时暗中打出撤退的手势。
老者冷哼一声，不闪不避，抬掌相迎。
“砰！”
双拳相交，发出一声闷响。
厉战“闷哼”一声，借力倒飞而出。
故意让自己显得气血翻涌，狼狈不堪，撞破窗户，瞬间遁入夜色。
“一群蟊贼！”
老者立在窗前，看着迅速远去的黑影，并未追击。
赫连章被惊醒，侍卫前来汇报。
老者淡淡道：“大人放心，只是一群胆大的宵小之辈，还没来得及出手，已被老夫惊退了。”
“嗯，加强防范。”
赫连章总觉得内心莫名不安，挥退众人，重新躺下。
夜，更深了。
熟睡中的赫连章，忽然开始全身抽搐，额头上冷汗涔涔。
梦中，血海滔天。
无数厉家亡魂化作厉鬼，伸出惨白的手抓向他。
“不！不！！”
“不是我！不是我下令屠的满门！”
他在梦魇中疯狂挣扎，双手在空中乱抓。
“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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