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离去

约定的时间，很快就到了。

太阳刚刚把暖洋洋的阳光撒向地面，公鸡开始啼叫时，栾笙就从床上坐起，开始梳洗打扮了。

侍女清蛊早就早早的待在门外，听见栾笙起床的声音，就打开门，伺候她洗漱，换衣。

“小姐，今天打算穿什么？”清蛊拿着手中两套衣服。

一套优雅华贵，红色的衣裙慢慢极地，胸口处有着大大的v字，

另外一套精致，白色衣裙也是刚刚极地，它袖口双肩绣着小巧的花纹。

栾笙看了看两件服装，思考片刻淡淡的笑了。

“红色妖娆，白色淡雅，今天去的地方并不适合张扬的红色，白色。”栾笙伸手拿过白色长裙，对清蛊淡淡一笑。

栾笙在屏风换好衣袍之后，漫步走了出来，抬眼，就看到手中拿着木梳，典雅微笑的清蛊。

栾笙对清蛊回报以微笑，走到木凳面前，微微正坐。

栾笙能感觉到清蛊木梳在自己头顶慢慢滑过，清蛊以灵巧的双手在头上游走。

栾笙挺直腰，眼睛一直看向镜子中的她。

清蛊为栾笙做了一个飞天发髻，发型做好之后，清蛊又为她插上了几枚带着流苏的发簪。

栾笙闭上眼，就能感觉到清蛊在她脸上细细描绘着什么，再次睁开眼，栾笙抿了抿唇纸，再抬头看向镜子中的自己。

镜中人，婉言微笑，轻轻一个微笑，便能让天地变色，眼中婉转，犹如水中琉璃，脸色红润，犹如桃色般殷红，面部国色天香，犹如佳人般绝色。

栾笙正观赏她时，却看到她背后之人，抹着眼泪。

栾笙转过身，一只手抬起，轻轻拂去清蛊眼中的泪水，淡淡说：“该笑。”

清蛊吸了吸鼻子，抿着嘴，一直抽噎着，却一直说不出话。

清蛊张着嘴，想要说什么，却被伸出食指的栾笙给挡住了。

栾笙看着欲哭的清蛊，心中虽有不舍，但还是扬起微笑，她能听见自己带着笑意的话：“不管什么时候，要笑。”

看着清蛊点了点头，栾笙满意的笑了，随后转身，抬脚向房门走去。

“小姐！”身后传来清蛊大声的呼唤声，栾笙脚步一顿，切还是没有停下，她听到清蛊带着嘶哑悲凉的声音说，“我会在这里，一直，一直等着小姐！”

栾笙嘴唇动了动，转过头，眼睛的泪水还是憋了回去，发丝随着她的动作而飞舞。

“去睡会，一觉醒来，什么事也没了。”栾笙朝清蛊，扬了扬手，歪头微笑，毅然转身离去。

栾笙抬脚向前走，快要走到门口时，却看到父母，与沈墨三人。

他们站到栾笙不远处，夫亲站到正中间，母亲与沈墨各站到父亲身旁。

栾笙扬起微笑，朝着他们走去。

离他们只有几步距离后，栾笙脚就硬生生的停在那里，看着他们三个人的脸，她动了动嘴，违心的扬起微笑。

“决定好了。”终是父亲栾树立先开口，他皱着眉，面色严肃，他声音和往常无二，沉稳，阴沉，没有丝毫颤抖。

栾笙抬起头，与父亲对视，她听出父亲依旧与往常一样的声音，但也看出了夫亲一晚上，那瞬间苍老的脸色。

夫亲栾树立眼底有着浓浓的黑眼圈，皱纹更加深了，他头上的白发，比以往更加多了。

看着父亲瞬间苍老的脸，栾笙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住了。

“女儿长大了，也懂得为家分忧了。”父亲看着栾笙良久，才缓缓说出这么一句话。

父亲好像想把他自己弄成很欣慰的样子的，但不知道为何，还是没有扬起，眼中掩藏的浓烈的情感，让栾笙心里不禁一揪。

“父亲放心。”栾笙朝父亲缓缓扬起头，露出一个淡笑，她没有想说的，只能用微笑来表达，让他们不要在担心。

栾笙说完，将头缓缓转向母亲。

母亲沉育乐早已红了眼眶，一直抽噎不停。

“母亲看女儿这一身，可还漂亮？”栾笙不等母亲说话，她先出声询问，眉毛舒展，别有一番风味。

她衣袍呼呼作响，狂风刮起栾笙的衣袍，如同仙人再临。

“栾儿当然好看，一直都好看。”母亲拿起手帕，擦着眼睛一直流出来的泪珠，她一直在抽噎，哭的梨花带雨，楚楚动人。

母亲，是最不会控制情绪的人，她每次看到栾笙，是喜是忧，全都放在脸上，也不隐藏。

栾笙璨笑，朝母亲点了点头，又把目光移向了沈墨。

“沈墨，我是最放心你的。”栾笙看着沈墨依旧冰冷，黑色瞳孔带着冷淡的神情，她缓缓说。

沈墨握紧手中的配剑，朝着栾笙向前走了几步。

沈墨看着栾笙，眼中像是有着千言万语，到最后也就化成了最后一句话。

“我一定，会完成的。”沈墨坚定的说，眼中带着必死的决心。

栾笙哑然失笑，抬起手拍了拍沈墨的肩膀，笑着说：“量力而行，这次失败，还有下次，沈墨，当心。”

栾笙说完，推了沈墨一下，让他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

栾没有去看沈墨和父母亲疑惑的目光，抬起头，朝着他们淡淡微笑。

栾笙朝后小退几步，目光扫过他们每个人，悲，伤，恼。

栾笙勾起嘴角，掀起衣袍，在他们震惊的目光中，她跪在了地下，膝盖碰到地面那一刻，她是疼的，但更痛的是心。

“女人不孝，一切全凭自己的思想去执行，如果将来失败，家族将会面临怎样的结果女儿是知道的，但你们不问缘由，却任由我去做。”

栾笙朝地上猛的磕了一个响头，头碰到地面那一刻，她紧紧闭住了双眼，身体是忍不住的颤抖，但当她缓缓起身时，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栾笙扶着地，站了起来，看着被父亲拉住母亲，她报之一笑：“多谢你们。”

栾笙说完，转身挥动衣袍，脚步毅然的决然离去。

狂风猛的挂动，舞动她的发丝，她双眼在转身那一刻瞬间变红，双手捏的发白，但她嘴角，是决然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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