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蛮荒之地？黄金国度！
偌大的营帐内，没有别的杂物，只有金器！
堆积如山的金器！
各种形制的金碗、金杯、金罐……胡乱堆叠在一起，形成一座座小丘。
粗大的金项圈！
粗糙的金戒指！
粗糙的金刀、金斧！
还有不少直接被熔铸成块状、条状的金锭，就那么随意地堆在角落……
整个营帐内部都弥漫着一片令人窒息的金色光芒，晃得人睁不开眼！
能明显看出来。
这些金器的制作手法，普遍极为粗糙、原始，带着显著的异域风格。
许多金器，甚至就是简单的金疙瘩，上面只有些简陋的捶打痕迹或刻纹。
与大唐那些精雕细琢，巧夺天工的金器相比，简直如同顽童的涂鸦。
但是……但是它们的数量实在太庞大了，视觉上的冲击力无与伦比！
那是一种近乎野蛮的、毫不讲理的财富展示！
短暂的死寂之后，李世民猛地回过神来。
他指着眼前这座金山，声音都有些变调：
“药……药师，这……这些是……”
众人也都将目光，聚焦到了李靖身上。
李靖脸上却浮现出一种混合着感慨、荒谬，乃至一丝无奈的神情：
“陛下，诸公，此间所有金器，皆来源于此地土著部落。”
“臣初至此地时，见那些土著部落中竟有金器，以为是什么传承宝物。”
“但……但随后臣等便发现，完全不是如此！”
“此地……此地之黄金，实乃……多不胜数，多到令人发指！”
“绝非臣等在中原所知那般，需于深矿之中艰难采掘，百不存一！”
“在此广袤新土，溪流之中，河滩之上，甚至山涧浅表，随处可见天然生成的‘狗头金’！”
“大者如拳！”
“小者如豆！”
“士兵们劳作间隙，于河边盥洗，弯腰便能拾取！”
“嘶！”
尽管一个多月前，在内华达州山脉，李恪从河里掏出来一些狗头金，但那是内华达州的金矿附近啊。
可这里距离内华达州山脉，何止数百里？
这里也有狗头金？
房玄龄、杜如晦这等城府极深的重臣，也不禁失态，眼睛瞪得滚圆。
随处可见？
弯腰便能拾取？
简直天方夜谭！
他们根本无法想象那是怎样的一番景象！
“正因黄金遍地都是，故而此地土著、野人，视黄金如我等视陶土、视木石一般，不过是寻常之物！”
李靖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表情，苦笑道：
“他们……他们吃饭用的碗，是金的！喝水用的杯，是金的！祭祀用的器皿，是金的！”
“身上佩戴的装饰，项圈、臂钏、耳饰、发箍、耳环，也多是金的！”
“几乎可说是……家家户户，皆有金器！”
“他们将黄金捶打成粗糙形状，作日常之用，与我们用陶碗木勺，并无二致！”
“……”
营帐内死寂一片，以及众人粗重的呼吸声。
黄金用来做日常餐具，当陶碗木勺一样使用？
这哪里是蛮荒之地，分明是流淌着黄金的国度！
是黄金之国啊！
李靖最后总结道，声音带着亢奋：“臣等奉陛下之命，开拓疆土，教化蛮夷。”
“每攻陷一个部落，除收缴其兵器，俘虏丁口外，便会将其散落各处的金器收集一部分，集中管理。”
“自登陆至今！”
“我军前后共计经历大小部落一百三十七个。”
“此处所堆积之金器，便是一百三十七个土著部落积累之一部分！”
“因其数量实在庞大，熔炼不及，只能暂且如此堆放，待日后徐徐处置。”
137个部落！
每个部落都贡献出了一部分日常使用的金器，就堆成了这么大一座金山？
开什么玩笑！
戴胄张着大嘴，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喃喃道：
“一百多个村子……家家都用金饭碗吃饭？这……这是神仙过的日子吧？”
李世民怔怔看着金山，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他富有四海，大唐国库也日渐充盈，但……但也没奢侈到这种地步啊！
家家户户用金器吃饭？
真是一群败家子！
李世民猛地深吸一口气，转向李靖。
“药师！”
李世民的声音在帐内回荡，“将这些金器，全部登记造册，装箱封存！”
“我们此次返回时，一并运回长安，纳入国库！”
“臣，遵旨！”
李靖抱拳领命。
他知道，这批黄金运回去，将对大唐的财政产生何等天翻地覆的影响。
处理完黄金，李世民重重拍了拍李靖的肩膀：
“药师，还有知节，敬德，以及所有踏足此片新土的将士们！尔等辛苦了！”
“尔等跨重洋，辟蛮荒，为我大唐开疆拓土，立下的是不世之功！此功，当彪炳史册，泽被后代！”
“朕及大唐，绝不会忘记任何一位有功之臣！”
李世民目光灼灼，开始宣布具体的封赏：
“卫国公李靖，总领远征，调度有方，居功至伟！赐帛万匹，加食邑两千户！其子袭爵，赏赐另计！”
李靖浑身一震，立刻单膝跪地，哽咽道：“臣，谢陛下隆恩！万死不辞！”
“卢国公程咬金、鄂国公尉迟恭……”
李世民一口气点出了十余位主要将领的名字：
“勇猛果敢，披荆斩棘，各赐帛五千匹，加食邑五百户至千户不等！”
程咬金等人不在，无法领赏，但赏赐肯定是有的。
但这还没完！
李世民继续道：
“所有随行出征之各级校尉、队正，依功勋大小，各赏帛三百匹至一千匹，官升一级至三级！荫一子入国子监就读！”
“另！”
“免除其原籍家族未来五年的所有赋税徭役！”
“陛下，臣代所有远征将士，拜谢陛下天恩！”
李靖当即拜谢道。
“药师快快起身！”
李世民哈哈笑道：“一定要保重身体，大唐万里疆土，还需尔等继续开拓！”
“愿为陛下效死！”
李靖再次抱拳。
随后，众人登上黑龙战船，在李靖的带领下，巡视土地的开拓情况。
战舰掠过一望无际的广袤原野，不多时，前方出现了大规模人马的踪迹。
只见大量身着皮甲的唐军士兵，正手持兵器。
监督指挥着一群皮肤黝黑的土著民夫，搭建营帐，扩大着营地的规模。
呼喊声，喝骂声，皮鞭抽打声……不绝悦耳。
而在旁边一处地势稍高的山丘上，程咬金正四平八稳地坐在一块大石上。
他手里攥着一根烤得焦香流油的鹿腿，啃得满嘴油光锃亮，大快朵颐。
一边大口撕扯着美味的鹿肉，时不时扫视着下方劳作的现场，吆喝指挥：
“快！快！都他娘的给老子手脚麻利点！”
“没看见天边堆起来的乌云吗？又要下雨了！”
“这鬼地方下雨跟泼水似的，不把营帐给老子立结实了，晚上都他娘的得变成落汤鸡！”
“让那帮野人别偷懒，谁慢了今晚没饭吃！”
“是！将军！”
下边的校尉连忙应声，更加卖力地催促起来。
就在这时。
一片巨大的阴影缓缓笼罩了程咬金所在的山头，仿佛一片乌云压顶。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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