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爸，我带你回家了
陆凡拖着自己的父亲，在幻日吞噬羽衣的掩护下，离开了现场。
开什么玩笑，要是能让你找到，我S级装备不要面子的吗？
他看了眼陆守仁的情况，后者气弱游丝，几乎只剩一口气吊着。
陆凡心提到嗓子眼：“再撑一下，有S级恢复药水，一定会没事的……”
不知怎么的，他越发感到心绪不安起来。
陆凡穿过爆炸留下的焦黑通道，很快潜入了一处废弃的地下排水管道。
管壁上还残留着干涸的污渍，散发着微弱的霉味。
忽然，陆凡的心头猛地一跳，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涌了上来！
他屏住呼吸，视线扫过脚下的管道。
这管道的拐角弧度，管壁上特有的锈蚀痕迹，以及地面上那块略微凸起的金属板……让他感到似曾相识！
“难道是……”
陆凡心中瞬间闪过一个不可置信的念头。他加快了脚步，走了约莫十几分钟，拐过一个隐蔽的弯道。
果然！
前方一扇伪装巧妙的铁门，赫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陆凡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是这里！”
他推开那扇铁门，点亮了一盏用废旧电池和LED灯珠拼凑而成的简易照明灯，一间80平左右的训练室映入眼帘。
墙上一排缺胳膊少腿的手办，地上一对粗糙的石锁……
阴差阳错的，他竟然来到了父亲的秘密基地！
不知怎么的，陆凡眼眶有些湿润，将父亲拖进了房间。
“爸，我带你回家了。”
他小心翼翼地将陆守仁平放在地上，暖黄色的灯光照亮了他父亲那具饱受摧残的身体。
眼前的陆守仁，哪里还有半点昔日坚毅男人的模样？
他此刻处于深度的昏迷之中，蛇化后的下半身勉强保持着形体，但白色的鳞片却失去了光泽，多处翻起、破碎。
那些被管子刺穿的地方，留下了深深的孔洞和紫黑色的瘀血，如同被毒蛇啃过一般，狰狞可怖！
想到昔日那个背着尿素袋的男人现在成这个模样，陆凡的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捏住！
他伸出手，探向陆守仁的鼻息和脉搏。
鼻息微弱，脉搏几近于无！
那种生命力正在迅速流逝的感觉，让陆凡浑身冰冷，心慌到了极致！
“爸！你撑住！求你了，你一定要撑住！”
他猛地回过神，从系统空间取出了一管S级恢复药水，给陆守仁服下。
S级恢复药水的药效惊人！
随着药剂流入陆守仁的体内，他那紫黑色的瘀血和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退！
原本干瘪的皮肤和鳞片重新变得饱满、有光泽！
那深可见骨的孔洞开始快速地收缩、愈合，甚至连他微弱的鼻息和脉搏都明显增强了几个节拍！
“有效！不愧是S级的恢复药水！”
陆凡狂喜不已，紧紧地盯着父亲的身体。
虽然父亲的下半身依然是蛇化的形态，但他那濒死的生命迹象被强行拉了回来！
“我就知道！爸你一定会没事的！S级药剂，能救你！”
陆凡激动得几乎语无伦次，能救出父亲，此行最大的收获达成了！
然而，这份狂喜只持续了不到一分钟！
就在陆守仁的身体恢复到“完好蛇人”形态的瞬间，异变陡生！
刚刚恢复光泽的白色鳞片，突然开始诡异地溃败！
那些鳞片是脱落，而是如同烟雾般，慢慢地蒸发、消散！
紧接着，鳞片下的皮肤、血肉，也随之开始萎缩、解体！
陆守仁的躯体，竟以一种难以名状的方式，从内部开始崩塌！
他的胸膛开始塌陷、血流满地，先前的恢复竟是昙花一现！
陆凡的心情瞬间跌入谷底，他猛地对小艾说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小艾！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S级药剂没用？！”
小艾的声音响起：
“基因溃败，主人。人体的基因结构具有记忆和秩序，如同一个精密的模具。当皮肤出现伤口时，基因会遵循模具的形状进行完美恢复。”
“但对象陆守仁因被注射蛇化药剂的缘故，人体内部这种稳定的秩序被强行打破。虽然短暂地兽化成功，甚至长出了兽核，但这种跨物种的融合是极度不稳定的。”
陆凡显然不信，质问道：“不，不会的！S级回复药水这么好，怎么可能连这一点伤势都治不好！”
“主人！”小艾非常有耐心地说道：“药剂只是辅助生物自身修复，但若人体本身已经死亡，或者基因秩序崩溃，再好的药剂也没有用！”
“人体的基因，它有着极其严密和刻板的秩序，我们可以称之为‘生命蓝图’。譬如您的皮肤出现一个伤口，基因会遵循这份蓝图的记忆，精准地恢复到最初的形状。”
“可你父亲的生命蓝图已经彻底崩坏，您可以理解为，身体的‘模具’已经彻底坏掉。您给他再多的S级恢复药水，就好比向一个漏底的、变形的模具中浇灌昂贵的原料，它只会让原料迅速流失、浪费，根本无法再浇灌出原本的、稳定的生命形态！”
“怎么会这样？”陆凡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
就在这时，地上那具正在溃散的躯体，发出了一声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沙哑呼唤：
“小，小凡……”
陆凡猛地一震，那声音如同一道电流，瞬间将他拉了回来！
陆守仁缓缓睁开了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睛。
“爸！爸你醒了！”
陆守仁虚弱地笑了笑：“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没事了，爸，你别说话！你一定会活下去的。”
陆凡强行给陆凡守喂下另一瓶S级药剂，却如小艾同学说的那般，没有任何作用！
陆守仁眼眸黯淡了一下，声音越来越微弱：“小凡……别浪费了……爸知道自己的情况……能再看到你，爸……爸很开心……”
他抬起那颤抖的独臂，勉强轻抚着陆凡的头：“爸临死前……最大的愿望……就是没能解决你身上的基因之毒……”
“我没事的，爸，你不用担心——”
“不，我担心！”
陆守仁声音猛地拔高，他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量，颤抖着用手刺穿自己的胸膛！
“爸，你这是干什么？”
陆凡慌了，完全不知所措。
“咳——！”陆守仁猛地咳出一口绿色的血，然后，从自己的胸口中，他颤抖地掏出了一颗——散发着微弱绿光、如同心脏跳动般的晶体！
启灵白蛇的兽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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