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想变强？先进来死一次
那东西，活着。
而且，极度危险。
“你们之前的考核，暴露了两个致命的问题。”
闻人牧的声音，打破了死寂，平淡地回荡在空旷的训练场。
“第一，你们的精神力，脆弱得像一张纸。一头杂鱼的咆哮，就能让你们集体瘫痪。”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无人敢与之对视。
“第二，你们所谓的战斗，只是在挥舞武器，没有意志，没有灵魂。只是在用更高级的工具，重复最低级的撕咬。”
他将那枚血色印记，托到众人面前。
“而这个东西，是你们的药。”
“也是你们的，新玩具。”
他看着众人脸上那混杂着惊惧与困惑的表情，继续说道。
“这是那头君主级魔物，最本源的意志核心。”
“我将它剥离了出来。”
“从今天起，你们的训练，将增加一个新项目。”
闻人牧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我会用它，构建一个精神世界。”
“你们要做的，就是进去，然后，活下来。”
精神世界？
活下来？
所有人都愣住了。
“开什么玩笑！”
项坤那粗野的声音，第一个炸响。
他死死盯着那枚血色印记，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恐惧。
“让我们去直面那种怪物的意志？那不是训练，那是送死！”
“没错，先生！那东西的威压，我们隔着舰船都能感觉到，直接接触，灵魂都会被撕碎！”
立刻有人附和。
就连苏雪的脸色，都变得有些苍白。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那股力量有多恐怖。
“送死？”
闻人牧轻笑一声。
“你们的命，需要我亲手送吗？”
他看向项坤，眼神平静。
“你觉得，你在反抗我？”
项坤被他看得头皮发麻，但还是梗着脖子。
“我只是不想做无谓的牺牲！我们是战士，不是被送进实验室的小白鼠！这种训练，有什么意义？！”
“意义？”
闻人牧点了点头。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
他掌心的那枚血色印记，猛地亮了一下。
一丝比发丝还细微的，几乎无法用肉眼捕捉的血气，如同一道红色的闪电，瞬间射出，没入了项坤的眉心！
项坤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那双牛眼般的瞳孔，瞬间失去了焦距，变得空洞，涣散。
“啊——！！！”
一声不似人声的，充满了极致痛苦与恐惧的惨叫，从他喉咙深处爆发出来！
他魁梧的身体，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软软地瘫倒在地。
他疯狂地抽搐，翻滚，双手死死地抓着自己的头颅，指甲将头皮都抓得鲜血淋漓。
“怪物！别过来！别过来！”
“血！好多的血！山……尸山血海！！”
“救我！救救我！！”
他语无伦次地嘶吼着，涕泪横流，胯下，一片湿濡的痕迹迅速蔓延开来。
仅仅三秒。
那个之前还不可一世的双花红棍，就变成了一条在地上蠕动的，可怜的蛆虫。
闻人牧屈指一弹。
那丝血气，从项坤的眉心飞出，回到了他掌心的印记之中。
项坤的惨叫，戛然而止。
他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空洞，仿佛灵魂都被抽走了一半。
整个训练场，一片死寂。
所有火种看着项坤的惨状，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仅仅是一丝丝气息的接触。
就让一个意志坚韧的武道宗师，彻底崩溃。
如果，是进入那个完整的精神世界呢？
那不是训练。
那是地狱。
“现在，还有人觉得，没有意义吗？”
闻人牧的声音，再次响起。
“能在那样的精神冲击下，保持清醒，哪怕只有一秒。你们的意志，都会得到千锤百炼的增强。”
“以后，再遇到精神类的攻击，你们就不会再像一群待宰的鸡。”
他看着那些脸色发白，却无人再敢出声的火种，继续抛出诱饵。
“当然，这不是强制性的。”
“进入精神世界，以秒为单位，计算贡献点。”
“每坚持一秒，十点贡献点。”
“上不封顶。”
轰！
这句话，像一颗炸雷，在所有人的脑海中炸响！
一秒，十点？！
那岂不是说，只要能在里面撑过两分钟，就能换一把高斯动能手枪？
撑过十分钟，就能兑换一套更高级的殖装模块？
贪婪，瞬间压倒了恐惧。
所有人的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他们看向那枚血色印记的眼神，也从恐惧，变成了炙热。
“第一个接受训练的，奖励一千贡献点。”
闻人牧淡淡地，加上了最后一根稻草。
话音刚落。
“我来。”
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
不是柳生雪奈，也不是苏雪。
是那个一直站在角落，如同幽灵般的，杜森。
他从队列中走出，那双没有任何神采的眼睛，平静地看着闻人牧。
“很好。”
闻人牧点了点头，似乎并不意外。
他走到训练场中央的一台银白色仪器前，那是由伊芙琳的技术，临时改造出的精神链接装置。
“躺上去。”
杜森没有任何犹豫，躺进了如同休眠仓般的仪器内。
透明的舱盖，缓缓合拢。
闻人牧将那枚血色印记，轻轻按在了仪器的能量核心处。
“嗡——”
整台仪器，亮起了妖异的红光。
杜森的身体，在舱内微微一颤，便彻底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紧张地盯着光幕上，杜森那瞬间跌入谷底，又被维生系统强行吊住的生命体征。
以及，那个从“1”开始，疯狂向上跳动的，计时器。
而此刻。
杜森的意识世界里。
他正站在那片，无边无际的血海之上。
腥臭的风，吹过他单薄的身体。
天空，是流淌着脓血的破碎月亮。
远处，是那座由亿万灵魂堆叠而成的，白骨王座。
一个普通人，光是看到这幅景象，就会瞬间疯狂。
但杜森没有。
他只是，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他伸出手，仿佛想触摸那些从他脚边流过的，粘稠的血液。
他抬起头，看向那轮破碎的月亮，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痴迷的，欣赏。
仿佛，这里不是地狱。
而是，他寻觅已久的，故乡。
“蝼蚁……”
那个宏大的，充满了毁灭意志的声音，在他的灵魂深处响起。
白骨王座上的巨大阴影，缓缓凝聚。
那只足以碾碎星辰的利爪，遮蔽了天空，向他，缓缓按了下来。
杜森抬起头。
看着那毁天灭地的景象，他那张万年不变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种名为“兴奋”的表情。
他没有逃。
也没有反抗。
他只是，张开了双臂，闭上了眼睛。
仿佛在拥抱，久别重逢的，亲人。
那只灭世的利爪，在他的头顶，停住了。
王座上的巨大阴影，发出了疑惑的，无声的咆哮。
它从这个渺小的，脆弱的灵魂身上，感受到了一种……熟悉的气息。
一种，同类的气息。
训练场内。
光幕上的计时器，已经跳过了“300”秒的大关。
而且，还在以一个稳定的速度，继续向上攀升。
所有人都看傻了。
那个被一秒钟就逼疯的项坤，此刻正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死死盯着仪器里的杜森。
五分钟！
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男人，竟然在那种恐怖的精神地狱里，待了整整五分钟！
而且，看样子，还能继续待下去！
他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只有闻人牧，看着仪器上，代表杜森精神波动的那条，平稳得有些诡异的曲线，眉头第一次微微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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