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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朕就废了你!


皇宫,清凉殿。

殿内四角置着冰鉴,散发的丝丝寒气勉强抵御着盛夏酷暑。

皇帝正与萧启言笑晏晏,手边玉盘里盛着精致的清凉糕与荷花酥。

“父皇!”一声急唤打破殿内祥和。

太子不顾禁军侍卫阻拦,衣袂带风地冲进殿内,不知是累还是急,竟满头大汗!

皇帝抬首,一见是他,眼中笑意瞬间冻结:“放肆!”

“朕看你是愈发不知天高地厚,连朕的圣旨都敢视若无物!三番两次闯宫,你这眼里可还有君父?!”

自佛诞日皇帝命太子闭门思过,一是实在厌烦见他,二来,也是想让京中那些关于太子与贵妃的污糟流言冷一冷。

皇帝心知肚明,以太子性情,绝不可能真正安分。但只要不越过底线,些许小动作他可以容忍。却不想这逆子竟一次次地舞到他眼前来!

他怎么会生出这么个蠢钝如猪的儿子!

太子绕过噤若寒蝉的侍卫,一眼便瞧见萧启正站在御前,姿态闲适。

他目光疾扫,未见那要命的柏木桶,心头刚稍稍一松,却骇然看见皇帝手中正拈着一块清凉糕往口中送去!

“父皇!”太子失声惊呼,再看向萧启时,他眼神已然变了。

为了能在御前告他一状,甚至不惜隐瞒事实,当场瞧着父皇吃下有毒的糕点?

萧启,你够狠!

他疾步上前,顾不得礼仪,一把拂落皇帝手中的糕点:“父皇,不能吃!”

皇帝口中尚在咀嚼,被这突如其来的冒犯激得大怒:“逆子,你——!”

太子想伸手去抠,又觉大不敬,急得几乎跳脚:“父皇!快吐出来!这糕点有毒啊!”

不等皇帝开口,一旁的常公公先不干了:“太子殿下慎言!”

常公公痛心地看着地上摔在地上的清凉糕,“这糕点乃是苏老大人一片心意,老奴亲自验过,绝无问题!”

他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拾起其中一块,双手奉至面色深沉的皇帝面前,“陛下,您看这……”

皇帝面沉如水,眼底似有风暴凝聚:“萧鉴!你又在发什么癫!”

一旁,萧启好整以暇地拈起一块荷花酥,在太子惊疑不定的目光中,慢条斯理地咬了一口,甚至还朝他几不可察地扬了扬眉梢。

太子心头猛地一沉:不对劲!

他死死盯着萧启手中的荷花酥,脑中思绪急转,却如同陷入重重迷雾。

“萧鉴!”皇帝的声音如同惊雷炸响在他耳边,“你最好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

太子一个激灵,猛地回神。

眼见常公公正示意小太监收拾地上狼藉,他竟一个箭步冲过去,不顾体面地从碎片中抓起一块糕点,塞进口中!

这番近乎癫狂的举动,出现在向来注重仪态、温雅自持的太子身上,简直违和到了极点!

皇帝都看得愣了一瞬,一旁常公公更是连忙阻拦:“哎呦我的殿下!使不得啊!这糕点掉在地上已经脏了……”

太子飞快咀嚼几下,强行咽下口中沾着尘土的糕点,抬起脸时,眼中已盈满悲壮与决绝:

“父皇!儿臣此举,并非失心疯癫,而是要向父皇表明心迹!”

他声音哽咽却坚定,重重叩首:“今日书院之事,无论缘由如何,归根结底是儿臣失察,是儿臣之过!

若这糕点真有不妥,致使父皇圣体受损,那儿臣万死难赎其罪!儿臣岂能独善其身?

唯有与父皇同甘共苦,甚至……代父受过!若这糕点真的有毒,儿臣愿先父皇一步承受!这才是为人臣、为人子之道!”

皇帝的目光在一脸悲怆的太子与身旁气定神闲的萧启之间扫过,一时默然不语。

太子语带悲切,深刻反省:“今日竹山书院之事,皆因儿臣一时不察,错信那江湖女子,险些酿成大祸,连累书院数百师生!

儿臣自知罪孽深重,不敢求父皇宽宥,唯愿领受一切责罚!”

他言辞恳切,说到动情处,眼圈已然泛红,倒真有几分痛悔莫及的模样。

这原是他来时路上苦思的对策。

既然萧启不要脸,非要把这事捅到御前,甚至连木桶这样的“证物”都带上了,等待他的,必是皇帝的雷霆震怒。

他毕竟是太子,是皇帝嫡亲的儿子,与其与萧启辩驳,还不如如实陈情,至少还能博得父皇心软!

如今大殿之上并不见那木桶的踪影,显然,自己来得及时,萧启这是尚且来不及禀报!

太子一面暗自庆幸,一面抬眸,意味深长地瞥了萧启一眼。

随即,他话锋一转,带上几分委屈与不解:“只是……儿臣万万没想到,堂兄今日亦在书院,亲眼目睹儿臣为学子们施药,亦知儿臣是受人蒙蔽。

他面见父皇,却不先陈明原委,竟任由父皇食用这清凉糕!”

他猛然起身,神情焦灼,“父皇!为保万全,还是速请御医前来诊视吧!

即便这糕点所含井水不多,但圣躬安危关乎社稷,岂能儿戏?务必请御医看过,儿臣方能安心!”

然而皇帝并未如太子预料那般,转而对萧启怒斥,反而疑惑道:“你说这糕点有毒……是听何人所言?”

“是苏老大人亲口告知!”太子面露恰到好处的迟疑,“难道苏老大人他……并未对儿臣言明实情?”

萧启此时方悠悠开口,声音平稳无波:“苏老大人岂敢欺瞒太子殿下?

实在是当时殿下听闻书院井水出了问题,带在身边那女冠又当场毙命,殿下一时头痛发作,匆匆离去,未能见到后续。

新任玄察司大人,已逐一查验书院四口井水,证实并非所有井水皆被投毒。”

这正是萧启临走前,与云昭共同议定的说辞。

当然,事实也确如云昭所料,四口井中仅两口有毒。即便陛下日后深究,也寻不出破绽。

此言一出,太子脸色瞬间铁青。

萧启见状,轻哂一声,对皇帝道:“陛下,太子殿下既有诚恳认错之心,您也不必过于动气了。”

“诚恳认错?”皇帝冷笑一声,目光如刀锋般刮过太子惨白的脸,“朕看他分明是做贼心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非但毫无悔过之意,反而处处攀扯他人,试图混淆视听!”

皇帝是何等人物,浸淫权术数十年,洞悉人心。

从听萧启禀报书院风波,到共品苏文正进献的糕点,再到亲眼目睹太子这番慌不择路的表演——

太子说多错多,越是辩解,越是将其内心的算计与惶恐暴露无遗!

太子被皇帝一句句诛心之言斥得面无人色,忍不住抗辩:“父皇!儿臣绝无此意!儿臣有错,也只错在识人不明!绝无故意坑害苏老大人与书院学子之心!儿臣对苏老大人,素来敬重有加!”

皇帝不再与他多言,只冷冷命令一声:“抬进来!”

两名内侍应声而入,将那只熟悉的柏木桶重重放在太子面前。

太子一见此桶,脸上血色尽褪,身形微晃。

“朕没做过太子,但朕做过皇子!”皇帝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之力,字字砸在太子心上,“你今日去书院存得什么心思,你比朕更清楚!滚出去!”

他抬手指向殿外,厉声喝道:“让你的人,把这桶给你原封不动抬回东宫!

从今日起,你每日对着它,给朕好好反省!

万寿节前,不准踏出东宫半步!若再让朕知晓你私自外出,蓄意生事——”

皇帝语顿,目光冰冷如铁,“朕就废了你!”

“废了你”三字,如同九天惊雷,在萧鉴头顶轰然炸响!

他浑身剧震,难以置信地望向御座之上的君父。

随即,他又看向一旁静立的萧启,温润的眉眼间第一次无法抑制地流露出狠戾之色。

他僵硬地躬身行礼,垂下眼帘,掩去眸中翻涌的惊涛骇浪。

萧鉴心中冷笑:废了我,谁能继位?

是那跛足的老五,还是风一吹就倒的药罐子老七?

你与母后仅育我一子,其余妃嫔生的庶子,个个都不成器!

难不成,你真舍得将这好不容易从已殁太子侄儿手里夺来的江山,交给萧启?

可惜了,父皇,任你如何偏爱,你这宝贝侄儿萧启,也绝对活不过今年寒冬!

*

宫门处灯火通明,云昭率李副将一行人刚至,恰见宫门洞开,太子的车驾正缓缓驶出。

令云昭略感诧异的是,紧随东宫仪仗之后的,竟是一驾再普通不过的平板马车。

车上别无他物,只孤零零地载着一只硕大的柏木桶——

正是午后在竹山书院,太子用以施药的那只。

车帘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开,太子萧鉴的面容在宫灯映照下半明半暗,目光恰好与云昭略带探寻的视线撞个正着。

他眉心几不可察地一蹙。

如此深夜,父皇竟宣召云昭入宫?萧启此刻定然仍在宫中,他们三人……莫非有何密议?

疑虑如藤蔓般缠绕心头,未及深想,腹中忽地传来一阵尖锐绞痛。

太子脸色一白,立时想起那块自地上拾起、仓促咽下的清凉糕。

那清凉糕本以荷叶、薄荷、绿豆、茯苓等物精制,有清暑益气、宁心安神之效。可掉落在地,难免沾染污秽。

也不知是今日急火攻心,还是这位东宫储君平日里饮食过于精细,肠胃竟受不住这等“磨砺”,此刻已是翻江倒海。

他咬着牙,低声催促车外的灵峰:“再快些,速回东宫!”

太子回到东宫后,如何度过这鸡飞狗跳、不得安宁的一夜,暂且不表。

且说云昭随一位面生的小内侍默默前行,心中亦在纳罕。

陛下于此时急召,莫非书院之事横生枝节?

可观太子方才那阴郁至极的脸色,萧启那边按说应是顺利的。

行至一座宫殿前,引路的内侍悄然退至一旁,云昭脚步微顿。

夜色浓稠,眼前殿宇竟是一片沉寂的黑,不见半分灯火。

唯有殿前立着的几人身后,太监手中提着的灯笼散发着昏黄幽光,在夜风中微微摇曳,将人影拉得忽长忽短。

皇帝身着一件玄青色暗纹常服,负手立于阶前,夜风拂动他宽大的袍袖,平添几分难以捉摸的神秘。

萧启静立其侧,见云昭到来,他目光与她短暂交汇,几不可察地微微摇头。

皇帝回首,面容在晃动的灯影下看不真切,只朝云昭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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