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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你就不怕不得善终?


因着先前太子在书院惹出的风波,萧启与云昭短暂商议过后,决定分头行事,晚些时候再行汇合。

“带上那桶汤药。”萧启转身下令,“即刻进宫。”

他随即侧身看向侍立一旁的李副将,声音压低了几分:“你留守此地,务必护得王妃周全。”

李副将当即抱拳领命。

那腰杆挺得笔直如松,古铜色的面庞上泛起激动的红光,眼底闪烁着难以抑制的自豪与热切——

他可没忘了,自家妹子的冤魂是何人帮忙超度!

家中老娘得知真相那夜,颤巍巍地在祖宗牌位前焚香泣告,母子二人抱头痛哭,积压多年的悲愤与痛楚终于得以宣泄!

也正是从那一日起,他们一家才真正重整心情,要将日子好好过下去。

如今能追随在王妃身侧,不仅眼界大开,更能助她帮扶如他这般蒙冤受屈的寻常百姓。

这差使他干得浑身是劲,热血沸腾,丝毫不逊于当年随王爷在西北大漠浴血奋战、痛击蛮夷的峥嵘岁月!

侍卫们得令,利落地抬起那只柏木药桶,跟在萧启身后,一行人翻身上马,蹄声如雷,踏碎书院门前的静谧,朝着皇宫方向疾驰而去。

藏在书院大门外槐树上的探子见状,暗骂一声“晦气”,如狸猫般轻盈落地,抄近路疾奔东宫报信。

太子临走前曾特意叮嘱:若离开书院的是姜云昭或苏文正,务必跟上,沿途设法阻拦拖延。

太子称病匆匆离去,就是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入宫,却也不想让姜云昭或苏家人顺利进宫面圣。

他记得青芜说过,玉衡真人曾告知,腐萤草虽有毒,却不致命。

那些书生是直接饮用了井水制成的凉茶才会腹痛呕吐,而糕点中的水分含量极少,即便毒发也不该太严重。

太子甚至希望苏文正干脆也别进宫!

这样即便今上真有什么不适,以太医院的医术,一剂温中补胃的汤药便可化解。

让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论是对他还是对苏家,岂不是双赢的局面?

更何况,父皇未必会碰那碟糕点——

每日往御前送点心的妃嫔那么多,一碟普普通通的清凉糕,说不定早就被遗忘在某个角落。

可太子失算了。

因为进宫的人既不是云昭,也不是苏文正或苏惊墨,竟是秦王萧启!

秦王的马,谁敢拦?满京城谁人不知这位爷在漠北战场上的威名?那可是在马背上征战多年的煞神!

敢给秦王的马使绊子,岂不是嫌命太长?

探子很惜命,故而一路狂奔回东宫,将此事禀报给正在用膳的太子。

“啪嚓——”

太子手中的青玉镶金筷应声而断,碎玉溅落在珍馐之间。

自从书院回来,他越琢磨,心里越不是滋味。

自从五年前玉衡真人跟在他身边,可谓算无遗策,从未失手!这一次怎会出如此大的纰漏?!方才灵峰一掌毙了那青芜,也算是给玉衡真人一个教训。

此刻听说竟是萧启独自进宫,连姜云昭都没陪着,而且还带走了青芜配制的解药,太子气得直接摔了筷子。

“萧启何时变得如此诡计多端!”

太子猛地起身,在殿内来回踱步,淡黄袍袖甩得猎猎作响,“父皇还总夸他赤子之心?分明是只老狐狸!”

他忽然顿住脚步,咬牙切齿:“必定是姜云昭给他出的馊主意!”

想到那柏木药桶,太子的肠子都要悔青了。

今日为了在苏文正和书院学子面前彰显仁德,他特意命人从东宫库房取了这只上好的柏木桶。

那桶身靠近底部的地方,还清晰地刻着东宫的印记!

这要是往御前一摆,谁还不知道今日书院之事与他有关?

更别提他那个老谋深算的父皇,因为贵妃的事,近来本就对他颇有成见,若是让萧启把今日之事和盘托出……

太子激灵灵打了个寒战,冷汗瞬间浸湿了里衣。

他不能赌!

“摆驾!即刻进宫!”太子猛地起身,连身上的常服都顾不上更换,急匆匆就要往外走。

此刻他真是悔不当初——

早知如此,还不如拽上苏文正一同入宫,至少不至于像现在这般被动!

他越想越气,萧启这一招当真够不要脸的!

就在太子焦头烂额之际,他口中那个“狡诈多端、尽给萧启出馊主意”的云昭,正安然坐在书院膳堂里,手执羹匙品尝着一道清爽的荷叶粥。

方才她已迅速检查过书院之中的四口井水——

分别是位于藏书阁前的“文渊井”,膳堂旁的“甘露井”,学子寝舍边的“清心井”,以及后山菜园旁的“洗尘井”。

只见她取来四个白瓷碗,分别盛入各井之水,放入清灵露并几片银丹草。但见文渊井和清心井的水瞬间泛起诡异的幽蓝色,而另外两井的水却依旧清澈。

云昭自随身药箱取出黄纸,以朱砂笔飞快绘制。笔走龙蛇间,一道道符文跃然纸上,隐隐泛着金光。

“将此符投入文渊井和清心井,待一炷香后便可净化水质。”云昭将两道符箓交给书院管事。

“胡闹!”苏凌岳忍不住上前一步,面露不悦,“我等读书人,岂能信这等怪力乱神之说?”

围观的学子们也面面相觑,看向云昭的目光更是透出几分审慎与迟疑。

方才听这位姜家小姐检验井水,一切都在药理范围内,包括她用药物检验井水,也是可以理解的。

此刻却突然转为使用符箓净化井水,实在令人难以信服。

学子们平日里多在书院读书,尤其今年陛下加了恩科,更是夙兴夜寐用心苦读,可谓两耳不闻窗外事。对于京中盛传的"小医仙"的事迹,知道的并不怎么多。

守在一旁的楚大夫却兴致勃勃地看着。

待云昭将绘制好的“澄明符”投入井中,他等了片刻,便主动抓起一旁木桶放下去,提了一桶新水上来。

他先是仔细闻了闻,随即取来几片银丹草叶投入水中。

这银丹草在书院后墙根处随处可见,本是极普通的草药,却能与腐萤草毒产生特殊反应。

令人惊奇的是,这一次银丹草叶在水中安然无恙,再无先前那般剧烈反应。

“奇哉!”楚大夫忍不住击节赞叹,朝云昭郑重拱手,“久闻姜大小姐医术通玄,老夫今日总算见识了,佩服!”

对于楚大夫这种真心钻研医术之人,云昭也不藏私:

“老先生过誉。医玄本是一家,您若感兴趣,可寻《云笈七签》中的‘丹药要诀’篇,或是《千金翼方》末卷的‘祝由科’一观。”

楚大夫连忙记下,又对云昭道:“司主若是不嫌老夫愚钝,老夫厚颜,想去府上请教医术……”

陛下今日清早才颁布圣旨,故而城中许多百姓,还不知昭明阁与玄察司的具体所在。

“楚大夫不必自谦。”云昭温声道,“若想切磋医术,稍后可到城北昭明阁寻我。”

听着二人对话,书院师生这才渐渐信服,只是看向云昭的目光仍带着几分好奇与探究。

苏凌岳更是面露疑色,目光在楚大夫与云昭之间来回打量。

苏惊墨见状,连忙将他拉到一旁,低声道:“大伯难道忘了,今日清早祖父被送回家中时是何等情形?”

他细细讲述了今早云昭如何在苏府查出不妥,又运用府中芭蕉叶等物去除苏文正腿上尸蠊卵的经过。

苏凌岳听得面色数变,气息几度起伏。

他本就耳根子软,此刻听苏惊墨一说,当即懊恼道:“家中出了这样大的事,你也不及时告知于我,早知道……”

他匆忙转身欲寻云昭,却见她已在苏文正和苏惊澜的引领下,往书院膳堂去了。

膳堂里,云昭一边抓紧用膳,心中已在盘算着接下来的诸般安排。手头每一件事都关乎人命,不容有失!而她当下,最缺的就是时间!

苏文正将她的焦灼尽收眼底。

这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历经三朝沉浮,虽对突然出现的外孙女充满好奇,但他更懂得审时度势,将满腹疑问暂且压下,只想尽力辅佐云昭完成眼前要事。

他温声开口,声音如陈年醇酒:“可有什么我等能帮上忙的地方?”

这话问得极有分寸,既表关切,又不越界。

云昭抬眼,目光轻扫整间膳堂,但见学子们大多专注用膳,却也有不少人时不时朝她投来探究的目光。

她唇角微扬,语带深意:“苏山长还是先忙一忙书院的家务事吧。”

苏文正眸光一闪,立时领会了她的意思。

他轻叹一声:“书院共有师生三百七十六名,眼下秋闱在即,若此刻大动干戈,只怕寒了学子们十年苦读的心……”

“米缸里掉进老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它糟蹋粮食?”云昭放下竹箸,声音清冷,

“若这老鼠不仅自己吃,还引来外人,往这米缸里投毒呢?”

这话如一块巨石砸进平静湖面,不仅苏文正神色一凛,连苏凌岳和双生子都倏然抬头,目光灼灼地盯住她。

苏凌岳眉头紧锁:“你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在质疑我们书院的师生?”

“难道还能是外人所做不成?”云昭反问。

苏凌岳一时语塞。

确实,平日里书院就少有外人来访,高墙深院,即便有外人进入,也很难不引起师生注意。

他不由看向云昭:“那该如何是好?”

云昭心中叹息:也真是怪了!那林静薇与苏玉嬛母女何等精明势利,不想自己这大舅舅瞧着模样斯文,竟是个傻的。

她故意朝苏凌岳招了招手。

苏凌岳因已见识过云昭的手段,明知此举有失身份,但还是按捺不住心中好奇,欠身凑近。

云昭在他耳边装模作样低语两句,随后扬声道:“就是这样!”

苏凌岳脱口而出:“什么?”他分明什么也没听见!

云昭自腰间取出一枚平安符,郑重放入苏凌岳掌心:

“请苏司库持此符,逐一走过各人。若是投毒之人,此符自会昭显!”

苏惊澜闻言惊愕道:“若那人身上已无毒药,也能管用?”

“腐萤草毒颇为特殊,”云昭淡然解释,声音却清晰地传遍寂静的膳堂,

“但凡触碰过,三日之内,气息都会附着在身。我这符,正是为此特制。”

苏凌岳只觉得掌心那枚轻飘飘的符箓,此刻重逾千钧!

可心底又泛起一抹隐秘的欢喜——

这么重要的事,外甥女竟交给他来做,足可见是看重他的能力。

感受到老父亲和两位侄儿殷切的目光,他不由挺直腰板,脸上浮现庄严神色,迈着方步走向邻桌的几位夫子。

膳堂内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目光紧随那枚平安符移动。

就在苏凌岳即将越过一个青衫学子身旁时,云昭忽地重重咳了一声!

那学子如惊弓之鸟,猛地一跃而起!

苏惊澜眼明手快,一个箭步上前将人制住,反剪双臂按倒在地。

“我不是故意的!”那学子抱着脑袋嘶声大叫,“那人只说想进书院看看,给了我十两金子!我、我一时糊涂就放他进来了!

后来我瞧见他往井水里倒了什么东西,想抓他,却被他所伤!”

他慌忙举起双手,露出手背上新鲜的伤痕,“这就是证据!”

苏凌岳痛心疾首,指着他的手都在颤抖:

“书院清贫,却从不短你吃穿!你为十两金子,就出卖了全书院三百七十六条性命!枉你苦读圣贤书,你的品行呢!你的风骨呢?!”

那学子涕泪横流:“学生知错了!学生真的知错了!”

与他同桌的学子拍案而起,怒目而视:“难怪你今日滴水不沾!既知有错,为何不早早示警?其心可诛!”

那人不甘反唇相讥:“你们这不都活得好好的!”

苏凌岳气得一个趔趄,幸得身旁学子扶住。他指着对方,声音发颤:“冥顽不灵!冥顽不灵啊!”

一时间,膳堂内群情激愤,谴责声此起彼伏,甚至盖过了楚大夫焦急的呼喊:“苏小公子!你快下来!你后背和前胸的伤不能再裂开了!”

苏惊澜这才从那人身上起身,额角已沁出细密汗珠。

李副将上前,利落地将那名学子反绑。

云昭转向苏文正,微微颔首:“如何处置,但凭山长决断。”

苏文正目光扫过全场,最终落在那名面如死灰的学子身上,声音沉静却自有千钧之力:

“不是所有过错,都配得到宽恕。你既选择了这条断头路,就该承受应有的代价。”

他朝李副将拱手,“劳烦将军将此人押送京兆府,交由赵大人依法严办。”

那学子被扭押着经过苏文正身边时,突然面目狰狞地厉声诅咒:

“得饶人处且饶人!苏文正,你处处坚持你那套原则,不还是被陛下申饬,连官位都保不住!

你如此赶尽杀绝,就不怕不得善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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